宁归晚当时正站在盥洗台前洗手,宁轻菡就这么站在她身后,目光怨恨地看着她。
“看见我被相濡哥哥嫌弃,你心里很得意吧?”
宁归晚垂着睫毛,懒得回答。
“宁归晚,你为什么阴魂不散?为什么回来?如果没有你,我跟相濡哥哥会过得很好,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宁归晚洗完手,转身看着宁轻菡扭曲的面容,缓缓一笑,明眸皓齿,“麻烦你照照镜子,真丑,别说权相濡那样的男人,换哪个男人都不会喜欢你。”
下意识的,宁轻菡转头看向盥洗台上的方镜。
赫然看见一张蜡黄的脸,因为怨恨嫉妒,五官都狰狞着。
她原本长得不丑的,很像母亲,说话声音也是温柔好听,中学时收到过不少男生的情书。
什么时候,竟变成这怨妇一般的模样?
她怔怔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时竟有些认不出自己了。
许久,她的视线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怨恨再次爬上五官,都是因为宁归晚,这一切,都是她害的!
否则,她早就嫁给权相濡,相夫教子。
晚上,宁归晚跟着权御去了他在临江的一栋独栋别墅。
时隔四年,那几个佣人和以前变化并不大,只不过个个油头粉面,还胖了不少,穿的也都讲究,看起来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宁归晚跟她们待了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
权御站在车旁等她,见她出来,上前迎接了两步,握住她的手。
“结果可还满意?”夜风撩人,男人的声音低沉又磁性。
宁归晚抬头看了看他,微微一笑,“意料之中的答案。”
权御捏着她的手,“可要我帮忙?”
“暂时不用。”宁归晚道:“等需要,我不会客气。”
权御一笑,揉了下她头发,“那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宁归晚安静坐在车里,她其实还有个意外收获。
四年前,父母闹矛盾那会儿,有一天晚上,母亲彻夜未回。
本来父亲很急很担心,可母亲回来后,他所有的担心和焦急都变成了愤怒,两人开始冷战。
具体缘由,佣人并不清楚,只知道那是她们第一次见男主人和女主人闹得那么严重。
“想什么?”权御的声音在耳畔响。
他搂着宁归晚的腰,往怀里带了带。
宁归晚回神,车厢内光线暗淡,挡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下来,她顺势倒在男人宽阔温暖的怀里,“我在想,怎么抓住狐狸尾巴。”
“想出来了吗?”权御大手在她薄背上轻轻抚动。
宁归晚笑了笑,“差不多了吧。”
话未落,权御的吻先落下来。
任勇再次恨不得当场失聪。
你说他这么大岁数,还要受这份罪。
他开着车,绕着京城宽阔的车道转了一圈又一圈,一直绕了快一个小时,后面才传来自家老板低哑满足的声音:“任叔,回家。”
直听得他头皮发麻。
接到宁溶悦的电话,是在两天后。
“小晚,明晚我生日,爸说要给我办生日宴呢,你回来吗?我们都好久没见你了。”
宁归晚答应得很痛快,“好啊。”
宁溶悦其实没想要宁归晚来,打这电话,不过是想给宁归晚找点不痛快。
宁归晚得不到的父爱,她宁溶悦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但听宁归晚答应得这么痛快,她一怔之后,心思活络起来。
“爸其实挺想你的,你回来正好向他道个歉,认个错,他会原谅你的。”
“如果你交了男朋友的话,不如也带回来给爸看看,也许爸一个高兴,就答应让你回家了呢。”
宁归晚笑容明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