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的螭龙横飞在高空之中,奇特气息在优哉游哉的接管着身体,而寒螭的心神却在奇特气息的镇压下,不断的低沉,不见起来。
意识昏迷,低沉下来的寒螭心神丝毫没有反抗,就似乎要永远的静静沉入下去,再也不见外面的光影。
快要熄灭的火种,微微摇曳,照亮着周围的一片黑暗,努力的撑起光芒,为寒螭的心神指引其苏醒的方向。
光芒微弱,黑暗浓郁,寒螭的心神在这片黑暗中,不断的下沉,下沉。
无穷无尽的黑暗化为数不尽的触手,在拉扯着寒螭的意识,要让他加入它们的大家庭。
唯有一缕光芒,在远方努力的撑起一片净土,照射进来,呼喊着寒螭的意识。
光芒淡黄,好似一缕烛灯的灯火,飘落进寒螭意识所在的空间,化为一片燃烧着火焰的羽毛,降落在一片片建筑上面。
火焰燃烧,入目之处,尽是一片火海,寒螭心神迷茫的站在火海之中,看向周围在愤怒大喊的人。
“他们,是谁?这里,是哪?”步伐迈动,火海一般的火焰像是幻影一般,任由寒螭穿过,不受丝毫伤害。
迷茫的寒螭,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他现在很迷茫,这里是哪里,那些人是谁,自己,又是谁?
众多月白色衣服的身影释放颜色各异的魂环,愤怒的穿过寒螭的周围,向四周围杀过来的黑衣人杀去。
寒气翻涌,火焰澎湃,一位苍老的身影愤怒大喝一声,身上的黑色魂环光芒大盛,一条十多米长的寒蛟身影幻化出来。
龙尾一摆,扫破周围围困的黑衣魂师,救下族中后辈后,就愤怒的仰天咆哮一声,鼓起全身的魂力,魂环光芒接连大放,往站立在空中的人愤怒的冲去。
站立在巨大焰鹰上的人,对此只是轻笑了一声,白皙的手指随意一挥,一只稍小一点的焰鹰居高临下的出现在苍老身影幻化的寒蛟身前。
焰鹰唳叫,寒蛟低吼,两只巨兽一碰撞在一起,火焰的羽毛纷飞,炽热的血液洒落。
洁白的寒蛟只是一个照面就被打落下来,无力的摔在地面上,不甘的愤怒嘶吼着。
站立在巨大焰鹰上的人对此只是轻笑一声,舔了舔嘴唇,控制着焰鹰围绕在苍老身影上空,就是不给他最后一击。
让他亲眼看着,自己欲保护的族中后辈,一个一个的被击杀在地,鲜血流了一地,满地的火焰都烧不尽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目瞪欲裂,苍老身影啼着血液,仰天欲怒吼,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出来。
脚步骤停,迈步到这里的寒螭,身子不由自主的停在这里,手情不自禁的想伸向那个苍老的身影。
心中有一股冲动不断的告诉他,去扶起他去扶起他!
虚影如水纹一般荡漾开来,寒螭迷茫的看着自己穿过苍老身影的手,为什么,为什么碰不到?
心中一股悲伤,忽然的涌现出来,两道泪痕,不知不觉的滑落滴在衣服上。
寒螭看着眼前愤怒啼血的苍老身影,想要去拥抱,去替他杀敌。
站起身来,寒螭看向站立在焰鹰上的人,身上的魂力滚滚涌动,一道庞大无比的螭龙武魂横压在火海之上。
凛凛寒气翻涌,咆哮一声,就要蜿蜒身躯,将那个人给撕裂粉碎!
但突然间,一只焰鹰从空而降,擦过寒螭的身影,轰然落在那道苍老的身影上,轰碎了寒螭的心。
凄然长啸,一道道光柱在螭龙周围成型,散发着强大的能量气息,要将那个嘴角流露着兴奋笑容的人给轰杀万次!
画面倒转,世界迁移,凌冽的光柱就要撕裂那道身影时,所有一切都荡然消失,寒螭仍是一袭月白长袍,孤零零的站在一处小房子内。
小屋干净整洁,一双小巧的鞋子放在床脚,彰显着这个小屋主人的身份。
寒螭抬起手来,神色有些忐忑的摸向旁边的桌子。
虚影波澜荡然,寒螭的手仍是穿过了虚影,触碰不了任何物体。
双眼中仍带着迷茫,刚刚的愤怒,刚刚的凄然都仿佛忘却,不记得他在这里要干嘛,刚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一个扎着两只辫子,样貌温柔可爱的女子,拎着一只饭盒走了进来。
温柔女子脸上带着笑容,小心的拉开床帘,喂床上躺着的一名伤员男子吃饭。
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寒螭的心头,寒螭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嘴角不知何时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光影消散,周围的场景再度变换,一块灰岩上面,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白发男子,正伤心欲绝的抱着那名温柔可爱的女子。
看着白发青年,双手颤抖着紧抱温柔女子,寒螭心中刺痛,情不自禁的向前行走,欲抱住那名已经已经失去气息的女子。
想要去责备那名没有保护好她的白发男子。
但是,光影再度转换,周围的场景化为光点,消散而去,一个暗黑的房间场景构建而成。
浑身披着黑袍的男子,负手站在一名俊朗少年对面,身上的强横气息镇压少年,大手伴随着魂力,就要捉拿少年。
然后,身子倒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名俊朗少年在他身上为所欲为。
光影再度消散,化为一幅幅场景在寒螭面前闪过。
有白发男子挥手召唤庞大螭龙镇压魂帝,有长啸于天,神清气爽,更有负手召唤冰龙,俯瞰众多武魂真身。
在这一幅幅场景里,寒螭都是过客,摸不着,听不到,只是心中的一点沉默渐渐放大,似乎明白了什么,记住了什么。
直到,一个铺着一层薄薄积雪的院子出现在寒螭眼前。
俊朗少年手托离火,面带微笑眺望远方,白发男子负手站在身后,静静聆听。
寒螭沉默的看着这一切,没有走动,没有触摸,只是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光影的再度消散。
只是,在这雪白院子里,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寒螭的耳朵里。
“咦,寒大叔,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