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一路上山,老远就听到两个小道士的对话。
对于小三子的问题,他只想说,“收人什么条件?我说行就行,不行也行,我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当然,其间的真相牵扯太多,实在是不能为外人道哉。
心中感觉有些莫名的忧伤,他也没有搭话,微微一笑,便像一阵风一样从旁边掠过。
身形已经不再原地,可是二人之后的对话他依旧听得一清二楚。
“成哥,林公子真的好潇洒,好帅气啊!我什么时候才能超过他?”
“小三子,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喝了假酒了?林公子那是你我这种肉体凡胎能够超过的?娃儿,这种白日梦以后就别做了,有着闲工夫不如好好修炼。”
“成哥你也看见了,刚刚那么飘逸的身法,你难道不想学吗?”
“当然想了,可是要学习身法至少也要二重镜,路还长着呢,慢慢来,虽然超过林公子没可能,但是超过庙主还是有希望的。”
“嗯,成哥,那我们一起加油!”
“嗯,一起!”
听着听着,他的心中也是颇为触动。
“光鲜靓丽的背后,还不都是数不尽的辛酸?你只知道我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丰神如玉,可曾知道我每天都要面对那些想要搞我的凶神恶煞?”
“你们羡慕我,我还羡慕你们呢!”
“算了,不提也罢……”
“说实在的,我看中的这些都是有上进心的好苗子啊,自从红绫来了以后,都把你们给忽略了,以后可是要多关心关心,亲自鞭打……不是,提点一番,也不能让秦寿一个人去做这件事。”
“毕竟,他揍人可不会给我涨经验!”
正想到这里,远处便迎来了一个中年道士,不是别人,正是秦寿。
“看样子林公子今日是去了一趟山下,其实有什么事的话,公子尽管吩咐,在下一定会为公子办妥!”
“放心,我不会忘了你的,只是有些事还不是你能够解决的,还是好生修炼,等你有了实力之后,自然是能够替我分忧。”
“公子的教诲,在下铭记于心,对于庙中的弟子,我也会多加训练的。”
“咳……”他轻咳了一声,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训练的?”
“这个嘛!当然是按照公子当初教我的方法,三天一顿打,迅速冲关卡!”
“咳……咳……”
又是接连两声咳嗽,惹得秦寿眉头大皱,疑惑地问道:“公子,是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不对,这就是错的,而且还是大错特错!”林风的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在下实在是不解,还请公子明示!”
“当初我鞭打你,是因为你已经成年,凡俗之间的污垢已经深入骨髓了和神魂,才需要这等特殊之法为你洗精伐髓,让你身体的纯净程度无限接近孩童时期,以达到最好的修行效果,其他人都比你年纪要小吧!你觉得沿用这样的方法还合适吗?”
劈头盖脸的一通解释加质问,看着秦寿似乎还在思考其中的真实性,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便趁热打铁,继续说了起来。
“或许他们的年龄比你也少不上多少,用这种方法勉强也说的过去,但是你可知道因材施教的道理?”
“何谓……因材施教?”
面对虚心求教的秦寿,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你的修为不是距离三重境只有一步了嘛,六觉已经远超常人,我现在便考考你,半炷香的时间,找出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若是觉得庙中树少,偌大的剑荡山你尽可以去寻。”
“那公子稍候,在下一定不让公子失望!”秦寿重重地点头,带着一脸的自信,转身便向着附近枝繁叶茂的大树跑去。
身形还在移动之中,就已经将好几片树叶摄到了手中。
一番对比之下,却又无奈的摇摇头,继续向下一棵树跑去。
院子中的几棵树在片刻的时间就看了一遍,一无所获,他也只能向庙外而去。
对此,林风只是就近找了处石桌,四平八稳的坐了下来,对于结果没有丝毫的关心之意。
果不其然,半炷香的时间过后,秦寿气喘吁吁地跑来,手中虽然捏着一把的叶子的,但是脸上却尽是颓然。
随意地瞥了一眼,连问都没有问,他便自顾自的说道:“世间的每一个生灵,都是天地的馈赠,即使同根同源,那也是有着各自的特殊之处,更别说是形形色色的人。
想要将每一个人培养成才,用同样的方法,绝对是不可以的,铁杵能够磨成针,但如果是根木头呢?一味的打磨,那会成为什么?如果好生雕刻的话,是不是能够成为一个艺术品?
教导弟子修行也是同样的道理,比如说小三子,他生性纯良,腼腆懵懂,更能平心静气地修炼,所以吐纳之法更容易提升修为。
而活泼一些的李成则是不同,在经过艰难险阻的磨炼之时,相比与其他人,则会有突飞猛进的进步。
所以说,想要让每一个弟子以最快的速度成长起来,需要适合的方法,而不是一视同仁,这便是因材施教,你可明白了?”
“在下……明白了!”秦寿耷拉着脑袋,好一会之后,才弱弱地问道:“在下修为浅薄,亦是没有公子这般眼力,那该当如何教导他们修行?”
“我就知道你会问这样的问题,因材施教说起来完美,但是做起来却是难度太大,你就是有这心思,也没有这样的能力,当然,你可多多关注他们,至于改变,时间长了,自然是水到渠成。”
“公子一言,有如醍醐灌顶,让在下茅塞顿开,但公子说是不要急于求成,那么以后到底还要不要通过鞭打为他们疏通经脉?”
“额……这个,秦寿啊!我知道你心中或有微词,可是我出手和你出手终究是不一样的,这里面学问太深,以你现在修为和见识还把握不住,稍有不慎,很有可能就会酿成不可挽回的损失,所以,别动手了,让我来就行!”
“在下铭记!”
听着林风语重心长的解释,秦寿觉得很有道理,尤其是在林风一脸和气的拍了拍他肩膀后,越想越觉得如此。
本来他还有一个小小的疑惑还想要再问一下的时候,林风已经化作一连串的虚影,消失在庙院的后门。
“唉,林公子……总是这么神出鬼没的,走得可真急,算了,还是下次有机会再问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