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本王想象中点有用。”
想不到她还能控制住突然发狂的马,还轻飘飘地说出叫马儿脾气不要那么大,而且马儿也还真听话。
“呵呵,过奖,想不到你还能杀掉几个杀手嘛!”
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气质纤尘的病弱王爷,还是位隐藏高手,不鸣而已,一鸣惊人,要不是亲眼所见,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南宫瑾白一脸温和地看着她,就像再说“你今天吃了吗”,“知道本王秘密的人坟头草都两尺高了。”
“我可是你亲自选的王妃。”
她话音刚落,就见南宫瑾白脸色巨变,捂着胸口吐了一口血,缓缓地在地上。
青衣晚看着眼前突然倒地的南宫瑾白一愣,忍着伤口的剧痛,从马背上缓缓艰难地趴滑下来。
走过去蹲下身来,伸手搭上他的脉上。
这一探,脸色一阵变换,象摸到什么烫手东西一样,手快速一缩回来。
一脸的不可思议,明明之前脉出至少还能活到黎明前。
现在探到,他的命剩余不过半个时辰。
“哎!”
青衣晚叹了口气,就算武功高强又怎样,这病美人还是逃不过一死。
刚才那一战,显然把他逼到快油尽灯枯了。
高手又如何,还不如旁边一颗野草生命力顽强,青衣晚又继续鄙视。
她蹲坐在地上,想到之前她吃的那一珍贵的颗药,又低头看着晕死在地上的南宫瑾白,深吸了一口气。
“算了,我算欠了你的,咱又是互惠互利的关系,当送佛送到西吧。”
她也好不到哪去,跟他半斤对八两。
看着他瘦又长,分量还不轻。
这唯一的马车也摔下斜坡的深谷了,把他胳膊绕道她的肩膀上,她实在没力在把他抬上马背了。
眼睛一闭,启动意念:“马儿马儿快蹲下。”
收到召令的马儿,慢慢蹲下来,直到把南宫瑾白拖上马背,她也跟着坐到马背上。
“返回皇城。”
下达最后一个召令,她的力气消耗过度,累得又趴在南宫瑾白的背上。
马儿哒哒哒地朝着皇城方向跑去,不需要人操控。
也不懂他能不能撑回皇城。
就算勉强撑回到皇城,也不懂有没有大夫能把他救回。
甚至不清楚回到皇城还有什么等着他们。
如今的她饿得眼冒金星,浑身酸痛乏力,口干舌燥,她只知道再没有食物和水来补充能量,神仙都救不回来。
难不成还真和他一起做一对亡命鸳鸯?
就在她快撑不住要昏过去的时候,听到有人疾声呼。
“王爷,您在哪里?”
“王爷!”
“王爷,您听见了吗?”
听到声音,青衣晚昏昏沉沉的脑子,忽然一亮。
听着焦急的呼唤,应该不是敌人。
有人找来,南宫瑾白的命多了一丝保证。
“寻着声音过去。”青衣晚伸手拍拍马腹,嘶哑道。
闻声,马儿摇晃着脑袋,鼻子喷出一浊气,尾巴扫两下,转头往右边岔路循声而去。
前面不远处看见一人骑着马,后面跟着一辆马车。
待走近些,看到马上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青涩少年,满脸焦急,双目通红,此刻眼睑上泪痕未干,声音哽咽。
当看到马背上俩人时候,满脸欢喜言溢于表,恨不得立刻装上一双翅膀飞奔而来。
那迫切的样子就像孩子见到娘。
身后还跟着一位五旬上下的老者,赶着马车颠簸一路,脸色青红皂白,气喘吁吁,身上还背着个药箱一颠一颠地,手上拉着缰绳,险些落下马车。
看到趴在马背上奄奄一息的南宫瑾白,老眼一湿,顾不上一身的疲惫,打马往前冲去。
“童老,赶紧跟上,王爷就在前面。”青涩少年回头急声催促道。
童老也急得满脸通红,气都来不及换。
他也想快点,奈何他年纪大了驾不了年轻力壮的马,牵着老马车一路赶过来,这速度已是极限了。
当青涩少年赶到,看到马背上后面趴着地两个人。
看着脸色灰白的南宫瑾白,眼睛一红,鼻子一酸,颤抖着肩膀哽咽道:“王爷!”
丝毫没顾及马背上也昏迷的少女。
转过头来对着还在赶马车过来的童老急呼道“童老,你快点过来。”
童老火急火燎地赶到,马车没停稳就跳下马车,背着药箱,脚一崴,一个踉跄,险些摔个狗啃泥。
青涩少年疾步过来扶着童老过去,颤着哭声焦急对童老道:“童老,你赶紧救救王爷!”
童老看到南宫瑾白身后满脸污血和一身伤势的青衣晚,惊得他差点大叫出来。
“啊这……”
“童老先别管其他,你先救王爷。”
“哦哦好……”当童老看清南宫瑾白的时候,心猛然一沉。
立马从药箱拿出一个碧绿的瓷瓶,揭开盖子,抬起南宫瑾才下巴灌进去。
看着南宫瑾白就这么趴在马背上也不好,就把他抬到童老骑过来的马车里,顺便也把青衣晚搬了进去。
这是最后唯一一瓶绿幽,要是王爷再晕倒,就有心无力了。
把南宫瑾白躺好,童老跪坐在一旁,打开药箱,拿出一个布包摊开,铺满长细不一的银针。
忍着颤抖的手,在南宫瑾白的脸上,手上,胸膛上,一共扎了十八根银针。
刚稳定下来的情绪,随着刚给南宫瑾白扎了十八针,一路精神紧绷,如今又费神费力,身体又颤了起来,最后一针差点扎偏。
看来他是真的老了。
“童老,王爷怎么了!”青涩少年伸出手用力擦着眼边询问道。
“还好王爷意志力坚强,可以撑到我们来,还有暂时脱离了危险。”童老把针收了起来,松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说着。
不敢想象要是慢了一刻钟,华佗在世都救不了了。
“嗬咳咳……”
在一阵虚弱的咳喘过后,南宫瑾白幽幽转醒。
童老立刻扶起南宫瑾白,又从药箱拿出一个水壶,拔出塞子,递给南宫家瑾白喝。
“王爷,您又动武了。”童老无奈地说。
“嗯!”
南宫瑾白平复了异样。
看着如蒲柳之姿的身体,每次与人交手生机都在消耗,童老心头犹如千斤重。
青涩少年,红着眼睛,声音沙哑地开口告罪:“若言来迟,请王爷治罪!”
说完往地上用力一跪。
“起来吧,此事不是你们的错。”南宫瑾白回眸看了看旁边的青衣晚,眸光微沉,若有所思地对童老道:“童老,你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