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可还得要感谢鸦鸦呢,要不是鸦鸦仗义,非要救它那些兄弟姐妹叔伯娘侄,冒着风险来打翻饭菜,就为了把我带到这里来,若是今晚本姑娘没跟着鸦鸦过来,等明儿天一亮,这一大群的鸦兄,鸦姐,鸦弟,鸦妹就会在你的瑾王府上空齐聚一堂了。”
“那你觉得,他们想做什么?”
“呵,你问我?我哪会知道,再说了掉了图纹在这的又不是我。”青衣晚眨了眨眼睛,冷呵了一声。
南宫瑾白不禁又低头看着手里的白玉雕饰:“本王已经三年没有踏足这过这西音山了。”
“或者有可能是王爷梦游来这西音山呢?反正你的随身物品已经落在这儿,人家想把屎水泼你头上,总会有千百个理由的。”
“就凭这一群老鸦,有何屎,脏水好泼?”
“老鸦不是视为不详鸟吗?你说,如果这么一大群的老鸦,天天准时到瑾王府上空盘旋不去的话?若是连续飞个几天,直到某一天,突然发现这一大群的老鸦都丧命在西音山。”
青衣晚又想了想,突然有点儿理清这背后之人想要做什么了:“你不是说皇上最忌讳提关于西音山出事吗?到时候,如若这一大群不详的老鸦,突然地就死在了这里,关于西音山邪秽说法,就会重提被推上风尖浪口上,太祖皇帝和太上皇的龙气浓郁,可镇压邪秽,而现任皇帝的龙气却镇不住,你说,皇帝会有什么想法?”
就在青衣晚说出这番话时,南宫瑾白也联想到这个点上来了。
他还挺意外的,青衣晚想的事情还挺周到长远的,没想到她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
“你在镇国将军府,难不成还能与主子商讨国家大事?”南宫瑾白声音不疾不徐地问道。
得,她举白旗,他赢了。
这样都能扯到镇国将军府上去了。
又来了,又是镇国将军府,她当初真的千不该万不该的,嘴贱提到镇国将军府了,她此刻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回到府上,宋管家看到他们都平安归来,大大松了一口气,天知道这一晚上他都是担惊受怕的。
“王爷,一切都还好吧?”
“嗯。”
南宫瑾白只应了一句,扭头对若言道:“替本王准备热水。”
“是,王爷。”
就在若言转身走下去时候,青衣晚忽的扯住若言的袖子。
由衷地道:“小言言听姐一句劝,要不要听?。”
姐?这女人又在胡乱攀亲戚了吧?
若言不禁脸有发红。
“什么事?”
“就是,有条件的话,可以多买两个小厮回来跑跑腿,到时可别把自己给累坏了哦。”
已经走到门口处的南宫瑾白,听到青衣晚的话,脚步一顿。
他这是被说成了虐待仆从?为了几块碎银,不舍得多添加人手,是想要把自己的随从给累坏了?
若言闻言,用力甩开青衣晚扯住的袖子:“你在说什么胡话,我身体好着呢,一点都不累。”
说完就快步走下去了,他要去给王爷准备沐浴水去。
青衣晚见他丝毫不当回事,不禁摇了摇头,也往自己的院子晴空阁去了。
“初晴,也给我备热水。”
“是,青姑娘。”初晴回答得中气十足,声音洪亮有力。
第二日早晨。
往西飞去的老鸦,足足飞了一整夜,此时在嘎嘎啼叫着。
南宫瑾白起了身,像是想起了什么,便伸手揉了揉隐隐发痛的太阳穴,便拿起外袍披到身上,走向窗台前。
那一只长方形的花盆里,依然还是一盘光秃秃的深海泥,怕自己眼花看不清,便低头上前仔细的查看半刻,绿幽籽一丝发芽的迹象都没看到。
他的心不禁沉到了心底。
“王爷,您起身了吗?”童老这是也匆匆忙地赶过来,他也心挂着绿幽果籽,一大早就过来,想看看绿幽籽有没有发芽,结果一看,心也凉了半截。
“王爷,会不会是在这窗台底下,露水洒不到才没发芽?”
南宫瑾白摇着头,低沉道:“只怕问题是出在果籽上,并不是因为露水。”
之前看着那把果籽,又干又瘪,一点生机都没有,怎么种它也大不了芽的。
童老脸色不禁灰白,嘴唇蠕动,竟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要是绿幽种不活的话,没了绿幽草续命,那王爷可怎么办才好?
见南宫瑾白垂眸,心情低落,童老突然觉得自己呼吸不畅,难受得一口气差点缓不过气劲来。
“王爷,实在不行,就让若言去找乐雅公主吧。”
在这个节骨眼上,只有一心爱女慕着王爷的乐雅公主,才能救王爷了。
清川皇帝国库里面,肯定会有已经长成好的绿幽草,就算没有长好的,也是会有长得饱满强壮的绿幽果籽。
清川皇帝宠爱乐雅公主可是出了名的,去求乐雅公主,让乐雅公主再去好好求清川皇帝,应该能求到一些绿幽果籽的。
如果真去求了乐雅公主,她也会非常乐意的,虽说这样一来,以后得与乐雅公主一直纠缠下去了,这次娶的妃也就算白费了。
若是王爷真的也把乐雅公主娶了的话,对王爷来说,利大于弊,也没什么不好的。
童老刚说出这话时,却被南宫瑾一个寒冷的眼神射过去,本想继续说下去的话,便卡在喉咙里,不敢再发出一丁点儿声音来。
“上早膳吧。”南宫瑾白抬眸再次看了一眼方形花盘后,便把目光从花盘移开。
呵,罢了罢了。
这当它是白折腾了一场吧,以他如今的地位,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只能认了。
清川皇帝的人为,他算是了解透了,还真能有和期盼的呢?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只能再另想法子了。
“老朽这就去看看若言这小子,都这时候怎么还没过来伺候王爷,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童老不禁叹了口气,嘀咕几句转身就往外走去。
屋里又只剩下南宫瑾白一人。
他去到了若言房门外,伸手敲了三下,出声叫道:“若言,起身了没有?快去给王爷摆早膳了。”
没有回应。
童老又敲了几下,还是没有声音。
他只好推门进去,却见到若言还睡在床上,半床被子都掉落在地上,只有盖住半边的身子,从他来到敲门到推门进来,一点要醒过来的样子都没有。
“若言?这么大的人了,睡觉怎么还这么不老实?被子都掉床下了,赶紧起来了,王爷都已经起了好一会了。”
童老便走过去,弯腰把被子拿到床上去,在用手拍了拍若言的脸。
若言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看着他一动不动的,像是听不到他的声音和触拍。
童老此时心里不由地一咯噔。
这不对劲!
他赶紧抬起若言的手,两指搭在手上,脸色青白地给他诊起脉来。
青衣晚睡了一个安稳舒服的觉,此时精神饱满,天刚微微泛亮就醒了,难得她起了个大早。
昨天晚上,虽然为了帮老鸦们减轻迷药的药效,可谓是废了不少的精力。
但好在她有速效针水打,速效二字可不是用来唬人的,那时实打实的效果好又快。
扎了一针后,昨天夜里她睡得可谓是舒坦,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先检查她身上的伤,也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呢,红肿的伤口明显也好了很多。
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绕着院子晨跑了好几圈,做了一套瑜伽后,全身出满了汗,便让初晴去打几桶热水过来,除去这一身的汗液。
初晴刚到厨房把早膳拿回来,刚走进院子里,就听到童老啜泣的声音。
“青姑娘,姑娘您起了吗?青姑娘,您快来看看若言吧,若言他不知怎么了,怎么叫都不应!”
青衣晚听到童老的话时,不禁地摇头叹气。
童老前脚刚想迈进大门时,后脚踢到门槛上,突然个一趔趄,差点摔趴在地上,好在初晴快步上前把他扶稳了,才免了一跤。
“童老,您小点心儿。”
童老眼睛红通通的,心急火燎地奔向青衣晚面前揖了一礼:焦急地道:“青姑娘,您赶紧过去看看若言,救救他吧!”
他虽然有给若言诊过脉,可是他只诊出他,只是过度劳累,气血两虚的结果,为什么若言他还是醒不过来?
按理说说,如果只是以上两种结论,若言他不至于昏迷不省人事啊!
虽然他医术不算最好,可也不差啊,竟然诊不出若言真正昏迷不醒的症状,谈何开方抓药治疗啊?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怨过自己,自打青衣晚来了之后才开始的。
宋管家在听到的第一时间,便急急赶过来,想起昨晚青衣晚,还扯过若言提到过的建议,这时他猛地一拍额头。
当时谁都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里,只当她埋汰瑾王府穷酸,偌大的王府下人都没舍得买多几个。
谁曾想到,今天一早,就说若言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童老听到宋管家这么一说,他便火急火燎地来找青衣晚。
“他咋滴了?”青衣晚拢了拢垂在耳边的一缕头发。
“若言他怎么叫都不醒,诊断出来只是休息不好导致气血两虚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