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着运起一丝灵力，空空如也，一刹那头痛欲裂，指尖的灵力瞬间消散。好疼好疼，那种疼痛是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无涯无力地倒在床榻上。

沐瑶见此立刻过去扶起了她，“涯儿，你没事吧？”

无涯虚弱的摇了摇头，“没事。”努力撑起了一边身体，指尖颤抖着，无涯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不敢置信，这真是我，不应该啊！

又试着运转一丝灵力，下一刻她的痛苦再也无法压制，一下子又倒回了床上。她伸出了她的手，一转不转地盯着自己的手。怎么回事儿？灵力用不了，明明内丹还在运转，为什么这么痛苦？

看着遭受打击的无涯，沐瑶有些心疼，她拉下了对方的手，用两只手紧紧握住，“你的内丹有了...裂纹，元神也损坏了。”

无涯的脑子嗡嗡作响，想过自己身体这般虚弱肯定有原因，应该是受了伤，但她不曾想到的是竟伤得这么重。内丹和元神都有损伤，内丹也就算了，元神损伤大半，这怎么治？

“涯儿，涯儿，”看着对方的眼神，沐瑶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开口，“涯儿，要不...”

“不行，不许去，我不准。”三个不已经表明了无涯的态度，她从来都是这样，她坚持的事沐瑶怎么都改变不了，这个冰块，一点都不知道变通。

“你的内丹受损很严重，灵力消散，元神也有损坏。内丹我有能治的办法，虽然有些麻烦，但...”沐瑶顿了顿，她抬起了无涯的脸，看着了对方无助的眼神，心有些刺痛。

“但元神，没这么容易，这你也是知道的，所以，所以......愈元丹一定要得到。”沐瑶的声音很轻柔，她是真的想和无涯好好商量的。

无涯的柔弱此时都扑开展现在沐瑶面前，“阿瑶，别去，好吗，我们就好好的，时间会治愈一切的。”望着对方的脸，无涯有些害怕，身体颤抖，无力感包裹着她脆弱的心。

“涯儿，为什么你总是那么固执？”沐瑶有些气着了，她的语气加重，“涯儿，你别再自欺欺人了，治愈元神只能用愈元丹，制作愈元丹的主要材料就是愈元灵芝，那东西就在魔界不空山。”

听到不空山，无涯的表情变得更差了，“你从哪听到这个地方的？”

沐瑶也有些吓到了，她藏在衣袖中的手颤了颤，但她还是握紧了手，坚定地看向无涯，“我从一本古籍杂记中找到的，”沐瑶，沐瑶，你怕什么？她现在是个病人，揍不了你的。

“涯儿，你现在身体虚弱，不久你的灵力与神识会逐渐消散，如若不治，你，你便会，便会...”，接下来的话，沐瑶实在说不下去。

她的声音渐渐带上了哭腔，有些哽咽，泪水夺眶而出，饱含水光的眼泪像断线的木偶哗哗坠落，她紧紧的抱着无涯，痛苦藏在她的眉宇间，如若不治，你便会元神俱灭。这话怎能开口呢！

“你的情况很不同，仿佛有什么一直在吸取你的生命，这并不是普通的受伤，再这么固执下去你会死的。”沐瑶说的话很重，“在你昏迷的那段时间我找遍了所有的医书秘法都没有用，现在只有愈元丹才能救你了。”沐瑶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泪眼婆娑地望着无涯，声音哽咽地低声吼着。

一次意外害惨了两个人，望着一向乐观嬉笑的沐瑶哭成个泪人，无涯一把将沐瑶拥入怀中，但由于身体虚弱，手只能无力的拥住沐瑶，反倒是沐瑶反手用力抱住无涯，将一脸的泪水尽数擦在无涯的。

看着身前死死抱住自己的沐瑶，一向冷心冷情的心被大火炙烤着，冰冷残酷的表情再也无法坚持，她的声音温柔，带着一股浓浓的无力感，“沐瑶，愈元丹可能并不存在，毕竟这只是一本杂志中一笔概括的东西，可能并不存在，但魔界不空山不能去，太危险了，那里有一只......”无涯的脑中一顿，一股危险的感觉传入她的骨髓。这属于天机绝不能泄露，如今逆天改命的惩罚已经降临在我身上，绝不能让沐瑶再走上上一世的老路。

“阿瑶，别去，求你，我再也无法承受一次离别了，”无涯的话很是凄苦。

听着无涯的话，沐瑶心中却只能苦笑，或许她还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一向冰冷说话的无涯说了句极为动情的话。

“我答应你，我不去了，我就陪在你身边。”斩钉截铁的声音让无涯安心了很多。得到沐瑶的保证，无涯的眉眼都舒缓了，看着沐瑶，并不让她离开重华殿。

沐瑶偷偷翻遍了很多古籍，终于她又找到了当初无意间看到可以治愈内丹和元神的那本不起眼的杂记，《经年杂记》。

书的角落有一小行关于愈元灵芝的介绍，愈元灵芝是由上古妖兽山枝子看守的，看着书中的庞然大物，沐瑶的眼中只有坚定，上次可以不去，但这次确是不去不行，为了无涯，我一定要去。

我和这不空山还真是有缘，虽然这缘分我一点也不想要。沐瑶不禁又一声苦笑，不由想起了上次自己占卜的那卜凶卦，心中哀叹，想来不空山就是我的大劫。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暴风雨前的宁静。沐瑶静静看着无涯越来越虚弱，一头青丝渐霜染，整个人越来越白，越来越透明，仿佛下一秒就会变成为雪花消散在空中。

时间不多了，无涯的时间不多了，原本还想在陪对方几天，此一去也不知会遇到什么样的事。但无涯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耗了，沐瑶，沐瑶，你要抓紧时间了，去不空山的计划恐怕要提前了。

......

看着卸下冰冷，一脸安逸熟睡在床上的无涯，沐瑶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哭声。她的手摸了摸无涯雪白的头发，“虽然是因为身体逐渐衰弱才会白发。但这雪白更加称你雪君的名号。雪君还是我帮你取的号，因为你性子实在张雪，这也很贴切。”

看着对方的脸，沐瑶继续往下说，“涯儿，这一次去不空山，我一定要取回愈元灵芝救你，如果，如果......”沐瑶顿了顿，然后继续睡“如果我无法回来，雪藏也会代替我照顾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在一门心思放在梅树上，多交朋友，你的朋友太少了，我会担心的。涯儿，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一定啊！”

她的眼泪流到了嘴角，是咸的。帮无涯掖了掖被子，站起身子，看着无涯，挪不动脚步。涯儿，我不想离开你，但你等不起了，这回我有很不安的感觉，我真的怕这是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