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退下吧。”那副慵懒的样子把高位者对蝼蚁的不屑一顾表现的简直太好了，都让人忍不住想好好夸赞一番。

素平已经退出了程云殿，妖君看着空空荡荡的程云殿，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事情越来越难办了。

“如果赵月月回来了，你看到了阿吴，你该怎么办呢？”她的这些低语注定只能独自咀嚼，无法告诉正主。

他们从程云殿出来，青匀走在无涯前面，她的背影又直又美，那对蝴蝶骨更是美得不可方物，可惜，这位美人不可招惹。

无涯看着走在前面的一行人，她默默走在最后，表面的平静底下暗流涌动，一切都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青匀对无涯的敌意，无涯已经感觉到了。

又得罪了一个，无涯，你真是厉害啊。

他们穿过了结界重新站在了大街上，魔人军一直等在殿外，看到他们立刻围了上来。

“素平还在里面，妖君有事吩咐。”青匀说完这话，原本有些嘈杂的魔人军都安静了下来，大家大眼瞪小眼，场面有些尴尬。

三道目光都集中在无涯身上，其中两道还危险的很，另一道是有些意外的眼神。

秦文琪走到无涯身边，在无涯身边说悄悄话，“盟友，可以啊，没想到，你有这么大个后台。”

秦文琪现在的心情特别好，原本进来这里就一直被杨添挑衅还不能杀了对方，别提多憋屈了，但现在无涯一出手直接让杨添这么惨，她是真的佩服对方。

她的声音都飘了起来，话也变得多了起来。无涯看着对方开开合合的嘴，只能苦笑，另外两个的眼神都快把无涯盯穿了。

无涯一抬头就看到了青匀的目光，对方一点都没有闪躲，反而她的眼中有浓浓的审视意味，冰冷的目光直刺人心，像一把把尖刀。

无涯惹不起，只能躲避了对方的的眼神，现在的她可能不能轻易惹祸，偏生秦文琪还在她耳边聒噪，“盟友，你悄悄告诉我，你和妖君是什么关系？”

“你就这么好奇吗？”无涯看向了秦文琪，她真的没想到她救的人，结盟的人是个话痨啊！

“嗯，我想知道，告诉我嘛。”秦文琪现在的行为就是大小姐脾气发作的样子，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告诉她还一直缠着。

无涯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了杨添，现在她有些同情过去的杨添了，伺候这位大小姐真是辛苦了。

“我是她的丫鬟。”无涯只能这样回答，她们现在的关系很复杂，哪一种关系都沾不上，既不是敌人也不是朋友。

“是通房丫头吗？”

“什么？”什么是同房丫头？这个词无涯怎么没听过。

“就是...”秦文琪还没说完，素平已经从结界中走了出来，他扫了众人一眼，集结了魔人军压着杨添离开了。

浩浩荡荡的人走了，程云殿门口空出来一大块地方，秦文琪揽着无涯的肩膀也离开了，青匀也消失了，一切都变得平静。

秦文琪带无涯来了一家客栈门口，“这儿的菜好吃极了，就是掌柜的和小二丧的不行，我们可以在包厢里吃。”

怎么突然带她来吃饭，无涯看着客栈，还挺大的，就是怎么有些眼熟，这个客栈她是不是来过。怎么可能，她来这个地方才多久啊？

她们进了客栈，里面没有客人，一个掌柜站在里面算账，他低着头，手指机械地打着算盘，没有精神，就像是一具傀儡，而另一个小二则是不停重复擦桌子的动作，好嘛，两个傀儡凑对了。

秦文琪来到了掌柜面前，敲了敲桌子，“掌柜的，我要这最好的包厢，这儿的招牌菜各来一份。”

掌柜缓缓抬起了头，他的眼睛没有焦虑，像是个盲人，没有任何感情，他只是点了点头，用机械沙哑地声音说到，“好。”

无涯看着眼前的掌柜，震惊不已，这个掌柜，这个掌柜不是她在云城住的那间客栈的掌柜吗。她立刻回头看向那个小二，瞳孔有些睁大，这个小二也是那间客栈的小二。

如果世界上有长得一样的人并不稀奇，那么两个长得一样，还是同样的职业，那就不只是巧合可以解释的了。

他们的动作和行为与傀儡一般无二，小二带着她们上楼，那动作要多僵硬就有多僵硬，无涯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秦文琪反倒见怪不怪，她们落座后，秦文琪那种大小姐的派头更是做足了。什么只要新晨采集的露水泡三次的上等茶，或是筷子只要玉制的，碗要玛瑙制成的。

这些要求在无涯听来简直在为难人，但这家客栈都一一做到了。

“这家客栈不仅菜做的好，连我提的要求都能完成，很是贴心呢！”秦文琪那满意的表情真的不像是装出来的，“别看这没有生意，这只招待身份特殊的人，不招待平民。”

看着小二把菜端了上来，菜品确实挺好的，让人很有食欲。无涯没怎么见过那些珍馐美味，从前她要么饮雪食冰，要么就是杨府的下人饭，那见过这些。

无涯看着小二将一盘盘菜端了上来，都是大菜，很是好看，但无涯的眼睛却忍不住随着那名小二移动。

明明走路都颤颤巍巍的，为什么上下楼端菜却不会洒呢？

秦文琪已经开动了，她拿着那双玉制的筷子，别提吃得多美了，吃着口中的美味，津津有味，那副优雅的做派把她原先的身份地位表露无遗。

无涯也拿起了玉制筷子，筷子有些冰凉，但握着很舒服，她夹了口菜放入口中，没有味道，果然无论什么东西进了她的嘴只有冷意，没有味道。

她吃了几口就放弃了，放下了筷子。即使现在身为凡人，必须要进食，但她到底也算不得人的，她尝不出味道是天生的。

秦文琪倒是吃的很欢，她总是过段时间就光顾这里，吃了几口，放下了筷子，看着无涯一直打量。

无涯被对方的目光盯得发毛，“看什么？”

“阿吴，你究竟是谁？妖君这样的人物不会轻易这样对一个人，你原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