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小心翼翼地把棒棒糖偷偷塞进了口袋里。

温起延瞥见，随口问道：“不吃？”

“没有不吃，是舍不得吃，十年才换来的一颗糖，我要留着，好好留着。”苏灿满足地说。

温起延蘸着血迹的棉签停了一下，开玩笑说：“再不吃就要过期了。”

“糖果会过期，甜度不会。”苏灿仿佛已经吃了那颗糖，开心到飞起，“再说了，只有一颗，吃了就没了。”

十三岁那年他给的那颗糖，她当时哭的太伤心，给吃了。

棍还留着，可糖果没了。

隔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得来的，不能再没了。

这世间的甜蜜有许多许多，可温医生给的只有那么多，苏灿不贪心，只想藏着。

温起延没有再说话，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仔细清理着伤口，小昭提醒：“脚也伤到了。”

“哪只脚？”温起延问。

“右脚。”

苏灿老老实实地回答，不敢再吭声，虽然平时皮一点，但是之前温医生交代过，右脚本来就有扭伤，尽量不要穿高跟鞋，现在好死不死，又伤到了右脚。

她低头看着被子，安安静静的。

“给我看看。”处理完手上地伤口，温起延移到苏灿脚边，示意她把脚抬起来给他看看，温医生今天没戴口罩，白大褂的扣子也没扣，苏灿怕会弄脏温医生的衣服，只把脚露在被子外面。

温医生：“放这。”

温起延坐在凳子上，示意她把脚放到他腿上，苏灿看着他里面穿着的白衬衫和黑西裤，小声说：“你们医生不是都有洁癖吗？弄脏了怎么办？”

“还不至于让你一个病患给我洗衣服，过来。”温起延再次示意。

苏灿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书上看过的一句话，“爱是想触碰又收回的手。”

现在她切身体会到了。

不知道梦想过多少次能离温医生稍微近一点，哪怕隔着厚重的衣服轻轻抱一下也行，可是她不敢，她怕温医生真的生气再也不理她了。

以前作也就算了，都是小事情，可是真的触碰到底线，温医生一定会生气。

她小心翼翼地把脚一点点放到温起延的腿上，半只脚掌在上面，她吃力地撑着，温起延干脆利落地把她的整个脚踝都移到了自己的腿上。

“哎温——”

“这疼吗？”温起延揉捏着她的脚问及状况。

苏灿疼的龇牙咧嘴：“就这，特别疼。”

温起延又问了其他地方，苏灿总算平静了许多，温起延道：“踝骨损伤了，我给你上点药，这几天尽量不要下床，有事找人。”

“那，可以找你吗温医生？”

“可以。”

“温医生。”

“嗯？”

“你怎么忽然过来了？”

温起延低头认真擦着药，头也没抬：“查房。”

“你不是下班了吗？”

“临时值班。”温起延话音刚落，门口杜子肖聒噪地出现了，“哎老温找你半天，刚刚匆匆忙忙干嘛呢，下班了不是约好办公室等我一块吃饭吗？还以为你放我鸽子。”

“你没以为错。”温起延一记眼神杀过来，“我确实要放你鸽子了，临时值班。”

“我刚看值班表，今天老徐啊，你是不是记错了。”

“没记错，没什么事别打扰病人休息。”温起延擦完药，收拾东西推着杜子肖往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