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完了地坪,白玉琦就开始在正中央用岩柱术竖承重柱了。
因为地基完全都是青岩的关系,再加上他也没打算盖一座摩天大楼出来。
所以倒是免去了挖坑打地基的麻烦,直接在地坪上往上砌石头堆房子就可以了。
不过由于白玉琦没学过建筑,只能根据自己的想象来,再加上技能一次只能影响一个立方米的范围,莫名有了种玩我的世界的感觉……
匆匆一夜过去,当苦水村的村民们,在村中唯一一只大公鸡的打鸣声中醒来。
在微微泛起青光的天色下,开始在村中活动时,突然被村后一座庞然大物给惊呆了!
慌乱的喊叫声很快将整村的人都唤醒,又抄起锄头、扁担、镰刀,战战兢兢的往那座庞大的黑影赶了过去一探究竟。
可是等他们看到端坐在黑影前的平地上,正闭目打坐的白玉琦时这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这座泛着青灰色的巨大石头框框是干什么用的,但肯定是仙人大老爷用仙法变出来的,他们都习惯了!
好吧,白玉琦忙活整整一个晚上,足足十几个小时,光冥想恢复法力就十几次。
也仅仅只是给房子打好了框架,连堵墙都还没影呢,自然也就不能怪村民们以为他造了个大框框。
因为村民看不懂他在干什么,而白玉琦嫌丢人也没说自己在盖房子,只是说在“修炼”。
所以村民很快失去了兴趣散开了……就算投效了仙人大老爷,不还是得吃喝拉撒么?不用种地啊?不用干活啊?
倒是老村正和杨铁牛赶了过来拜见。
今天苦水村的杨氏族人将兵分两路,一路由老村正领着村里的老弱妇孺继续到苦泉那炼盐,而另一路则由杨铁牛领着村里的青壮,去蓝田县和长安采买物资。
为了避免引起关注,还特地叮嘱他们分头采购,别一大群人扎堆买买买。
虽然不明白大老爷为什么这么抗拒被外界知晓他的存在,可谁叫他是大老爷呢,他怎么说怎么算啰。
至于买什么,这个倒是无所谓。
反正苦水村什么都缺,自然是逮啥买啥、有啥买啥,以花光那些盐币为标准。
可等看到杨铁牛他们背起昨晚做好的盐币箱子,打算离开的时候,白玉琦都惊了,一帮人就这么靠走着去?
好吧,难道还指望他们骑着马、拉着车去不成?
苦水村以前穷的犁地都是靠人拉的,那来的大牲口啊?别说牛马了,连头小毛驴都没有!
至于车就更别指望了,山路难行,虽然有一条通往山外的小道供人畜行走,可走车非蹦散了架不可,这年头的车轮子可没橡胶胎,纯木头的!
白玉琦叹了口气,让他们把背上背的各种山货都放下。
背着走几十里山路,出去了也买不了俩钱,费那个力气干嘛?
一大堆价值万金的盐币还怕不够花的?纯正的山珍野味啊!留下权当是孝敬大老爷了!
本来房子还没盖好,白玉琦没打算跟着一起去的,而且他短胳膊短腿的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可现在看来不去是不行了,这帮没见过世面的土鳖,居然打算背着东西出去,再背着东西回来……就靠这么二三十号人手提肩扛的,能买多少东西啊?
一听到大老爷要去,本来因为他不去也去不成的狗子高兴了,跟撒欢似的嗷嗷叫唤着来回跑。
白玉琦让杨铁牛把逮了回来,用清洁术、除味术把一晚上又蹭的跟只泥狗子一样的狗子重新弄干净,然后让村里的妇人,拿梳子给他把跟聂风一样乱蓬蓬的头发梳好扎紧。
接着开始给每一个要去的村民,狂刷清洁术和除味术。
弄的每个人都在那浑身上下不自在的东掏西挠,估计他们这辈子打生下来都没这么干净过,脸都变白了好吧?
又用木头造了辆以钢岩术强化过的青岩为轴的独轮鸡公车,让他们把箱子绑在车上一会便于运输,这才带着一群虽然穿的寒酸,但最起码看起来撑头了许多的村民出发了。
这一路上……emmmm没什么好说的。
只能说这大唐自然环境真好,白玉琦被杨铁牛和狗子他们轮换背着都快被颠吐了。
哪怕是这些村民常年住在山里,一个个在山路上可以健步如飞的行进。
可依旧走了好几个小时才走出了终南山,再从终南山走到长安又花了特么好几个小时,差点没把白玉琦弄崩溃了。
进长安城之前,为了防止造型独特的鸡公车引人侧目,白玉琦让杨铁牛把车给扔了。
可推了一路之后推顺手了的杨铁牛死活舍不得,他们可从未见过这种能在崎岖山路上轻巧推行的推车。
最后还是白玉琦连哄带骗的,承诺回去之后给他们每人都做一辆。
他这才依依不舍的将箱子卸下来,交给杨小山、杨小碳等村民背好。
然后亲自将鸡公车藏到了路边的草丛里,还拿出猎户布置陷阱的手法,细细的遮掩了一番。
差点没气的白玉琦从狗子背上蹦下来踹他,有耽误时间的功夫,他能再做十几辆出来了好吧?
进城的时候,一行人倒是并未引人注意……这年头谁都不富裕,近年来年景又不好,长安城里普通平民比杨铁牛他们强点有限,谁衣服上还没几个补丁啊?
而且,白玉琦虽然被唐代长安城的雄伟城墙震撼了一下,但是却发现城外聚集着不少看上去像难民一样的人群。
询问之下才知道,这都是在突厥入侵的时候逃来京师避难的流民,因为不能进城所以只能在城外聚集搭些窝棚居住。
相比之下,苦水村虽然清贫,可好歹也有几亩薄田一座茅屋安身。
总比这些家园尽毁、无田无产、身无长物、居无定所的流民要幸福多了。
不忍的看了一眼那些流民的惨况,白玉琦也只能撇过了头去。
他这个假神仙又不是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眼下自身都难保了,又能做的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