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仙草此时变成了一撮灰,南卿将它放回了刚刚仙草生长的那个土坑里,低头的一瞬间发现身上的衣服神奇的变成灰色了……
难道是树精和仙草的灵力帮助她灵力增长了?
南卿在原地坐下,掌心合十开始调理气息,挑起灵力的一瞬间,身体各处立刻涌上一股温暖的感觉。只是很奇怪,这些灵力丝毫没有刚刚注入的那种清新感,反而在她体内井然有序的流动着。
就像……就像这些灵力原本就是属于她的一样。她当然不会自信到以为是自己的身体很快就接纳了所以的灵力。
还没等她细想,前方涌来一阵风,南卿感受了一下,有灵力的涌动。
而且根据灵力的深厚程度,她认识的里面,似乎是……龙哥?
“龙哥。”
果然,还没等她睁开眼,耳边就传来一众人整齐的问候声。
南卿睁开眼,刚好和龙哥平静的表情对上。她抿了抿唇,一句话也没说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回头去框中拿出一些仙草继续种植。
南卿本来低头刨着土,忽然头顶落下一道阴影,原本脖颈处阳光直射的刺痛感此刻也缓解了。
她抬头,用手挡在头顶,这才勉强看清楚眼前的人。南卿睫毛轻颤,想看看他想搞什么鬼。
龙哥站在原地看她,两个人都不说话。南卿觉得自己没时间和他耗,毕竟人在燥热的时候一向没什么耐心,但胆子会莫名其妙的变大。
她拖走锄头,将仙草摊开放在手里,准备绕开他走过去。
突然前面的人跟着她换了个方向,又挡在她面前。
“……”
南卿放下锄头,语气有些烦躁。
“你想干嘛——”
龙哥嗤笑一声,撇过头。
“看来让你来种仙草还正合你意了……”
南卿皱了皱眉不懂他什么意思。
龙哥的眼神有意无意的刮在南卿的衣服上。南卿这才意识到了他说的是什么——
白袍已经变成灰袍了,就在短短半天的时间内,这确实挺扯淡的。
“龙哥,仙草少了百株——”
两人正僵持着,不远处一位粗布麻衣的人说到。那人此刻手里还拿着仙草,应该是正在清点——
南卿皱了皱眉,怎么会少了一百株呢?明明只有一株。
“呵……新来的,你说……我该夸你吗?”
龙哥语气带着满满的嘲讽,南卿捏了捏拳头,感觉很不舒服。
到也不是那种被冤枉的不舒服,只是这种任人猜忌,任人压迫的感觉让她一时间无法接受。
就在前不久,她还是那个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南卿,而此刻她就像跌落谷底的折翅雄鹰,再挣扎也逃不开这万丈深谷。
“只有一株与我有关,但也仅仅是有关而已……”
南卿说完这句话就准备离开。龙哥眼神一凛,一掌打在她的肩部,速度快到她几乎无法辨别,更不要说躲开了。
南卿向后仰倒,还好手及时撑住地面,但肩部传来刺骨的疼痛,随后喉头一甜,嘴角流出一抹鲜血。
一旁的人这才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不过也都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在一旁缓慢退离。
南卿眼睛里满是寒芒,半跪在地上,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龙哥。
龙哥也蹲下来,拇指的指腹擦去南卿嘴角的鲜血,冷笑一声。
“这才是最真实的你?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这样看人会死得很惨?”
南卿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龙哥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南卿。南卿低下头,笑得残忍。
“从前没有过,你是第一个。”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忽然刮过一阵风,刚才种下的仙草此刻都直立立的站着,一切都变得紧张了起来。
周围的一众人只觉得心肝乱颤。自从南卿来了之后,这里就三天两头的要干架。
南卿眼神一凛,右手在地上抓起一抔土,脚尖一个用力,迅速起身,随后右手一挥,尘土在风中飞扬,龙哥迅速后撤。
还没等他站稳,南卿身体向前倾,一掌直对他的腹部,龙哥眸子猛缩,迅速用手去格挡,于此同时南卿的左手直击他的左肩,龙哥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掌击中。
“嘭——”
一声巨响过后,两人都向后飞出数米,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痕迹,两边尘土漫天,在风的助力下久久散不开。
龙哥也受了伤,但南卿的灵力到底还是浅了,即便是龙哥结结实实的挨了她一掌,也只是痛感明显,并没有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
而南卿就不一样了,她本来就被伤到了,再加上用了一半的灵力去攻击龙哥,这会儿无论是体力还是灵力方面都不行。
还没等南卿修整好,龙哥就走了过来,南卿迅速抬头,整个人都警觉了起来。
龙哥按着左肩,眼里却并没有想象之中的生气。
“新来的,确实挺勇的。难怪老二被你戏弄成那样……”
南卿眯了眯眼,表示不太懂他的话,龙哥蹲下身,两人在浓烟下互相看着对方。
“你掌间确实只有一株仙草的灵力,是我错怪你了——”
南卿有些错愕,阴差阳错的就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但她又怎么会是那种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糖就能哄好的人呢。
南卿冷笑一声。
“看来我还要感谢那一掌了?”
龙哥眯了眯眼,也感受到了南卿语气中的戾气。
“你应该感谢的是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南卿周身一顿。
“一直怀疑我?”
龙哥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笑得一脸真诚。
“你确实没有一点让我相信的地方……”
南卿拳头握紧了,似乎想要确定什么一样。
“能说说你的名字吗?”
“理由——”
“……”
不知怎的,南卿突然感觉这句话有点耳熟。
南卿起身准备离开,耳边传来一阵风,风中夹杂着龙哥清冷的嗓音。
“说来很巧,我也姓南,南司——”
南卿浑身一僵,突然就想起很久很久的一件事,那时南卿十六岁。
女人慈祥的看着襁褓中的一个孩子,虚弱苍白的脸色无不征兆着她的生命将尽。
“卿卿,以后就是他陪着你了,我给他取名叫南司,你们要互相照应啊——”
南卿眼眶一酸,不过还好,此时太阳够大,眼泪还不到滴下来的程度就蒸干了——
南卿笑了笑,背对着龙哥,淡淡到:
“名字不错……”
说完就继续去种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