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土木堡惨败,已经接近两个多月了,距离紫荆关被攻破,不过才两天。
此时的北京城外,三名骑士,正不停的抽打着坐下的马匹。
马匹已经疲惫不堪,大口大口的,拼命的,往外喘着浑浊的气息。
马匹中,更有甚者,口鼻处都已经开始往外喷出白沫。
“呜……”
随着一声悲鸣。队伍最前方的马匹活活累死,马的明军骑士,也跌落下来。
打马疾驰而来的明军骑士,身穿飞鱼服、腰挂绣春刀,正是天子亲军锦衣卫的打扮。
锦衣卫,天子耳目。对外,刺探敌方军情。对内,纠察百官言行。
守门的明军校尉,见锦衣卫不顾战马生死疾驰而来,知道一定事关重大。
校尉不敢怠慢,忙让手下牵来一匹马儿,交到坠马的锦衣卫百户手中。
锦衣卫百户接过缰绳后,连忙翻身马。连“谢”字都没说,就又打马而去。
金銮殿,皇帝朱祁钰和于谦、石亨以及一班大将,都是神色严肃异常。
快!太快了!
在攻破紫荆关后,也先纵骑狂奔,两日行四百余里,在十月十一日到达了卢沟桥。
过了卢沟桥,北京城已经近在眼前。
这个消息,是锦衣卫在累死坐骑后,传回北京的。
“瓦剌骑兵,不到半日,就能兵临城下。如今,必须加快行军布阵。”
总兵官武清伯石亨,守于德胜门。
都督陶瑾,守于安定门。
广宁伯刘安,守于东直门。
武进伯子朱瑛,守于朝阳门。
都督刘聚,守于西直门。
副总兵顾兴祖,守于阜成门。
都指挥李瑞,守于正阳门。
都督刘得新,守于崇文门。
都指挥汤节,守于宣武门。
按照朱祁钰、于谦、石亨等人的商议。九名明军大将,对应防守北京的外城九门。
而众将以石亨为尊,皆受石亨节制。
动了!动起来了!
此时的北京城内外,人马沸腾。大军的布防、城池的加固,让北京城喧闹无比。
“快看,是皇帝陛下!天子亲至,与大明、北京一起迎击敌寇。我们,绝不退缩!”
“快看,是于谦于尚书。于尚书一届文人,如今都披坚执锐。我等,唯有死战!”
朱祁钰在于谦的鼓动下,亲临一线。明军将士们,在看见天子仪仗后,军心、士气高涨!
“呜呜……呜呜……”远处,一阵激昂的号角声传来。
一些老兵听出,这是瓦剌人进军的号角。
一个,两个,三个……
越来越多的瓦剌骑兵,出现在了明军将士的眼中。
也先在瓦剌将领的簇拥,登一个小山包,举目远眺北京城。
“一百年了,整整一百年!今天,我们蒙古人,再一次踏旧都。再一次,回到了我们的大都!”
蒙古崛起于铁木真后,经几代人的努力,入主中原,以北京为元大都。
也先,也想凭借麾下铁骑,再现祖荣耀。
“轰隆……轰隆……”
远处的北京城,城门开始缓缓的合闭。城门外的明军,并没有丝毫的慌乱。
“太师,末将愿领本部人马,前去会一会明军。”一个身高马大的瓦剌将领,向着也先请命。
“你们看,城门关闭,城外的明军却并无丝毫的慌乱。明军关闭城门,看来是打算背水一战,以示有死无生。”瓦剌太师也先,并不理会部将的请战。
“那又如何,明军土鸡瓦狗之辈。只怕我一个冲锋,他们就溃不成军了。”刚才请战的瓦剌将领,对于明军不屑一顾。
“将军不可。明军背靠城池,士气正盛。反观我军,劳师动众,士卒劳累。不如等到大家养足精神后,再狠狠地教训他们。”
投降瓦剌的宦官喜宁,颇得也先看中。喜宁投降后,也是彻底的把自己看成了也先的心腹。
一路南下、东进,若不是喜宁带路,只怕瓦剌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奔赴北京。
瓦剌太师也先,对于喜宁,也是十分看中,引为智囊。
“喜宁说得对,传令三军,安营扎寨。等到大家伙休息够了,我们再狠狠砍杀明军。”
很快,瓦剌十万大军竖立起了一座座军帐。不久,瓦剌军营空,炊烟袅袅。
“陛下,不知道这次北京城,能否提挡的住瓦剌人的攻击?”一个被俘虏的锦衣卫千户,问着朱祁镇。
朱祁镇面无表情,只是说出了一句话:“一切,但凭天意。”
对于朱祁镇,瓦剌下都十分的礼遇。
首先,朱祁镇长得英武俊秀,是个大帅哥。以貌取人,人之常情。
其次,朱祁镇毕竟是明朝皇帝,地位尊崇。这是一个讲究君权神授、下尊卑的年代。
还有就是,也先还想通过朱祁镇,好好的从明朝身捞一笔。
也先聚集部将,用酒宴来慰劳众人。朱祁镇,也受到邀请,参加酒宴。
“陛下,我们回京了。一路走来,总算是有惊无险。只是大臣们无礼,竟然无一人前来迎驾。”
宦官喜宁,虽然仍旧以主仆称呼。不过,他根本就不是关心朱祁镇。
“明人,也真是不懂规矩。我们一路护送皇帝回来,他们却视我们为敌寇。”也先顺着喜宁的话,唱起了双簧。
“驾驾驾”……
两军阵前,喜宁带着几个瓦剌骑士,直往北京城下前去。
“大明的将士和官员听着,我奉皇帝旨意,前来宣旨。皇帝命你等,放下兵刃,打开城门。城中军民,出城迎接天子圣驾。”
喜宁叛变投敌的事情,明朝层已经得知。
“老子今天非要杀了这个狗贼!”一个明军将领,从箭壶中取出箭矢,就要搭弓射箭。
“不可!”于谦严明手手快,呵斥住了将领。
于冕害怕那将领不听,更是一把从他手里,抢过了弓箭。
“大明新君已立,郕王已经登基为帝。如今的皇帝,就在城中。城外,又哪里来的皇帝!”
于谦,义正言辞:“仁宗、宣宗和正统皇帝,三代帝王对你不薄。于谦,你竟然如此大逆不道!”
让北京军民迎接朱祁镇,这个计谋是喜宁向瓦剌献的计策。
如果不废吹灰之力,就能占据北京,那自然是极好的。就算不能得逞,对于瓦剌也没什么损失。
“于谦,你忘恩负义。旧主犹在,怎能又投新主子。你就不怕天下人,骂你是乱臣贼子!”
见到喜宁搬弄是非,污蔑自己的父亲,于冕很生气。
“你要战,便战!”
于冕用蒙古人铁木真的一句话,回敬了瓦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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