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明朝建立后，北京城人口的急剧增加，导致城里的空间已经不能满足居住的需求了。

衣食住行，人生的基本追求。北京城的九门之外，开始慢慢有人搭建房屋了。对于这种情况，当权者也是默许。

慢慢的，北京城九门之外修建的房屋越来越多，最终行程的固定的居住区，名叫“土城”。

彰义门外，明军聚集在土城之中。他们的对面，是黑压压一片的瓦剌人。

“出击！”

随着刘聚一声令下，御马监麾下的四卫勇士、旗军们，开始向着瓦剌人的队伍冲了去。

在以前，御马监麾下的四卫，或许还算不什么。然而在三大营覆灭在了土木堡了以后，四卫已经成了明军的中坚力量之一。

四卫勇士和旗军们，也没有辜负他们身的责任，这些汉子们一出击，就和瓦剌人展开了血腥的厮杀。

伴随着“乒乒乓乓”的声音，冲击的御马监四卫中，硝烟弥漫、火光四起。

御马监是内廷管辖的，在火器，配备充分。

御马监四卫的勇士手持点放的火铳和鸟铳，排成四排，缓缓向着瓦剌人冲了去。

出击明军的最前面，是一手握着刀枪，一手举着盾牌的盾牌手。

盾牌手的后面，是手持火器三排明军。第一排射击，第二排准备，第三排装填弹药。如此的交替往复。

瓦剌人的前锋是马队，马队后面才是攻城器械，诸如云梯、冲车等。

明军的射击，并不是冲着人去的，而是冲着瓦剌骑士的胯下战马。

战马一方面被火器的声响惊扰，一面又挨着火器的打击。

战马们慌乱了，它们不再听从瓦剌骑士的指引，而是只想着往外逃跑。

虽然御马监麾下的四卫不是太监，不过他们和太监的关系十分的密切。在太监们的心中，四卫就是自己人。

“你们看，瓦剌人退了。他们被咱们御马监的勇士们打退了！”一个太监大声叫好。

又一个太监大叫：“兄弟们，建功立业就在此时。我们，冲！”

太监动了，在他们看来，前面瓦剌人的人头，是用来实现他们功劳的阶梯。

虽然刘聚大声叫喊，想要阻止太监们擅自行动。可是太监们的眼里，只有功劳，对于刘聚的命令，没有一个太监听了进去。

统帅瓦剌大军的将领，因为轻敌，被四卫勇士们硬生生的打退了。

见前锋败退回来，那将领不由大骂了一番。

“冲啊，杀啊！”

在看到乱哄哄的太监们追了来，瓦剌将领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些阉人，行进之间毫无章法，只知道打马疾驰。既然他们想死，本将军就成全他们。”

“预备队，听我军令，全军出击！”

随着瓦剌将领一声令下，原本待在后方，并未出战的瓦剌骑士们，开始从阵地向着明朝的太监们迎了去。

“嗖”的一声，一个太监中箭后，从马摔了下去。

论武力，养尊处优的太监们，不是在塞外风雪中长的瓦剌人的对手。

论骑射，太监们也不是从小就练习的瓦剌人的对手。

瓦剌人充分发挥了他们的长处，先是射出一支支箭矢，然后再拔刀迎敌。

看到身边同伴或是被射中，或是被砍杀。太监们失去了斗志。

“妈啊，快逃啊！”

调转马头逃跑的太监们，恨不得坐下的战马长翅膀，那样就可以飞了。

太监们，哪里是凶悍的瓦剌人对手。瓦剌人只是一次冲击，就杀得他们哭爹喊娘。

感受到死亡威胁的太监们，一个个的纷纷调转马头，往着来时的方向折返回去。

于冕和刘聚待在一起。

刘聚虽然是明军都督，也是御马监首领太监的侄儿，不过他在于冕面前不敢托大。

不看僧面看佛面，于冕可是于谦的儿子。要是于冕有个三长两短，刘聚可不知道怎么去给于谦交代。

对于太监的溃败，从他们擅自出战的时候，于冕已经猜到了。

“刘都督，这些太监怕死，只怕他们顾着逃命，会冲乱了我军的阵型。”于冕向着刘聚提醒。

刘聚进退为难了。让太监们停下来，不可能。前去营救，自己更是没有那个实力。

看穿了刘聚的心思，于冕把心一横：“都督让太监们从两侧回来，大军给他们留一个口子。等他们回归本阵后，大军立即合拢。”

“于校尉，只怕难了。他们已经是惊弓之鸟，怕是不会听从号令行事。”刘聚苦笑。

于冕面色一寒“那就射杀他们！”

“什么？不可啊！那样我怎么给我舅舅交代，他们可都是内廷的人啊。”

刘聚可不想和太监们结仇，因为他的舅舅正是太监首领之一的御马监首领太监。再说，万一有太监记恨，以后会是麻烦不断。

于冕面寒如霜：“在都督的眼中，太监们的生死，比国家存亡更重要？”

“那倒不是，刘聚不敢有这个想法。”被扣一顶大帽子的刘聚，还是知道孰轻孰重。

于冕脸色缓和了一些：“太监们惹了天大的祸事，死不足惜。我们射杀他们，是为了保卫大明，也是给内廷清除这些害群之马。别说是你舅舅，就是皇帝，也不会怪罪我们。”

刘聚被于冕说服了，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够分辨的。何况要是太监们打乱了明军阵型，只怕大家都没好下场。

战场的太监们，给自己取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叫做“报效内官”。

顾名思义。报效，指的是报效朝廷和皇恩。内官，指的是太监。

见到刘聚犹犹豫豫，明军另外一个都督武兴跳了出来。

“火枪队、弓箭手，听令。不听号令，扰乱军阵者，杀！”

随着武兴一声令下，好几个溃逃回来的太监，被明军射杀在土城之前。

有了被射杀的前车之鉴，后面的太监们，才不再从正面直奔明军所在的土城，而是从两侧绕道。

虽然明军通过射杀溃败的太监，保持了队形不被冲乱，可是瓦剌人也已经冲到了明军的阵前。

这只瓦剌骑兵，显然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无论骑士还是战马，都是身批铁甲。寻常的箭矢和弹丸，不能击伤他们。

瓦剌重装骑兵驱使着战马，强行冲击着城墙下方的，土城中的明军阵型。

明军，乱了。

“呜呜呜……”

瓦剌大军的主力，在见到明军乱了阵脚之后，也发起了进攻。

一座座塔楼，被推到了城墙之下。一辆辆云梯，勾住了北京城的城墙。一个个瓦剌士兵，开始奋力攀爬。

随着一个、两个瓦剌士兵登了城墙，明军的情况岌岌可危。

“快快，一定不能瓦剌人登城墙。”城墙之的明军首领，在看到城墙之外的战况后，急眼了。

石头、滚木，从城墙落了下来，它们有效的阻止了瓦剌人的攻城。

抛下石头、滚木的，除了有驻守城墙之的明军以外，还有北京城里的老百姓。

于冕的身，已经沾染了好几处的血迹。此时的于冕，从来没有感觉到死亡离自己那么近。

难道我就要死了吗，就要死在北京城下吗。这是于冕在问他自己。

不行，我不能死，我好没有活够！于冕，手中的长刀，再一次被举起。

“我是兵部尚书于谦的儿子，我和你们在一起。各位想要活命，唯有死战！”

于冕不顾暴露自己，向着四周的明军将士大声疾呼。

“当”

一个瓦剌士兵举刀向着于冕砍了过来，在求生欲的驱使下，于冕连忙举刀格挡。

于冕以前并没有练习过武艺，而他对面的瓦剌士兵，是个壮汉。

再好不容易挡下了瓦剌士兵的一击后，于冕感觉他的手臂都已经麻木了，而虎口更是痛的厉害。

“于校尉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瓦剌士兵再一次劈砍过来的时候，都督武兴的佩刀救了于冕一命。

见到主将迎敌，武兴身边的亲兵，也围了来。

瓦剌士兵双拳难敌四手，一声惨叫下，命丧当场。

“于校尉，你还能坚持吗？”武兴满是关切的问。

于冕苦笑：“我不想死，只能坚持。”

明军都督刘聚、武兴，各自带着所部人马，背靠城墙，浴血奋战。

渐渐地，土城中的明军人数越来越少。四周的瓦剌士兵，越来越多。

“嗖嗖嗖”，是箭矢破空的声响。

箭矢是瓦剌主将射出的。瓦剌主将抽出三支箭矢，射出了三箭。

那瓦剌主将也是个箭法高超的人，箭矢从箭壶里被抽出来，到极速射出，只是眨眼之间。

武兴看到直扑自己而来的箭矢，连忙举起盾牌格挡。可是，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都督！”武兴身边的亲兵哭泣着，叫喊着着……

就在于冕等人陷入绝境的时候，现场之外，在一起飘扬起了明军的旗帜。

是援军到了！这些援军，是从其他城门前来支援。

援军之中，石亨的侄儿石虎，如同一头猛虎下山。

无奈，叹息。

瓦剌人在见到事不可为，只能再一次的选择了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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