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妃眯着眼瞥向姜太后,道:“要想在后宫中生存,没有一点防身术如何躲过明枪暗箭?”
姜太后十分赞同的点点头,道:“此言有理。”
田妃又道:“这碗红花臣妾无福消受,不如留给太后娘娘享用。”
姜太后道:“你就不怕得罪了哀家,你今后的日子不好过?”
田妃道:“臣妾代为掌管后宫凤印,何来不好过之说,倒是太后娘娘可否想过自己将来的日子好不好过?”
话音落,田妃不欲多言,拂袖转身往外走。
甫一出门,凌厉的剑气自空中向田妃袭来。
田妃抬眸,只见半空中一道黑色身影,携着银色冷剑破空而来。
她瞳孔骤缩,在剑尖袭来时,轻巧的闪避一边。银剑再次发动攻势向她袭击,她连连闪退。
当她被银剑逼退到一株桃树边时,她猛地折断一根树枝。
田妃以树枝当剑,与黑衣人对打。两人酣战多时,黑衣人渐渐落了下风。
不多时,田妃夺了黑衣人的剑。她将黑衣人打趴在地,一脚踩在黑衣人后背上,银剑竖在黑衣人脖颈边上。
姜太后早已踏出门来观战,见田妃得胜,不但不恼,反而拍掌叫好。
“精彩啊!田妃一身好武功不输任何男子,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田妃忍着满腔怒意,道:“太后娘娘就不怕逼急了臣妾?”
“急了怎样?”姜太后神色从容,却佯装害怕,说道:“你杀了哀家?也对,哀家可是手无缚鸡之力。”
“未尝不可。”田妃脸色阴沉,语似冰刀。
姜太后掩嘴一笑,道:“那还得看田妃有没有这个本事。”
田妃握着剑柄的手紧了松,松了紧,踌躇不定。
这时,田妃感觉一阵恶心感在胃中翻滚。她将恶心感强行压下去,空着的手轻轻抚摸小腹。
终是下定决心,抛出手中银剑,划破空气,直直射向姜太后。
姜太后瞳孔骤缩,本能的往后退。
银剑以破竹之势于空中耀武扬威,势要夺取姜太后性命。
哐当!
银剑未能近得姜太后身,就被突然飞来的箭弩击落。
田妃猛的抬头,只见红墙之上,带刀侍卫赫然站立,密密麻麻布满高墙。
她素来处变不惊的眼中,此时现出惊恐之色,手指不由自主的颤抖。
如此阵仗,只怕插翅难飞。
看来,是早有准备。
“田妃行刺哀家,罪无可恕。”
姜太后威严气昂的一句话响彻四周,透着浓浓的压迫感。
于侍卫耳中稀疏平常,不过心生敬畏罢了。
灌入田妃耳中,却犹如惊雷,震得耳边嗡嗡作响。
墙门口,被田妃留在宫墙外的奴婢均被制住,此时被侍卫押了进来。
这边刀光剑影,杀气四射。
但涟漪殿却一片祥和。
锦心满意的欣赏铜镜中的自己。
“皇上,臣妾好看吗?”
慵懒的倚在美人塌上的萧绪,闻言动身走到锦心身后。
他缓缓俯身搂着她,下颌抵在她的肩头,与她耳鬓厮磨。
铜镜中映出两张般配的倾世容颜。
“好看。”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吐出清冽灼热气息。
锦心笑颜如花,道:“皇上有没有觉得臣妾近几日格外好看?”
萧绪道:“是啊,越看越好看。”
锦心挣开他,与他四目相对,十分认真的说:“臣妾是认真的,没有同皇上开玩笑的。阿萝和晚晚也说臣妾近来变得好看了。”
朱唇娇艳。
萧绪心痒,遂覆上她的唇。
品尝源源不断的清甜滋味。
锦心骨头软了,酥了。
她怎么也抗拒不了他给予的,甚至会生出如果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直到锦心喘不过气来,他放开了她。
“你的样子真的好美。”萧绪声音低哑,余音悠长。
锦心脸色绯红,气息不稳,目光迷迷蒙蒙。
好半天才找回不知飘到哪里遨游一圈的神志。
锦心稳了稳心神,认真说道:“皇上有没有觉得臣妾近日气色红润,光彩照人?”
萧绪闻言忍俊不禁,笑道:“因为朕的滋养,所以你才会如此。”
锦心一知半解的问:“皇上的滋养?皇上的意思是说,因为皇上每日让御膳房送来好吃的吗?”
萧绪摇了摇头,道:“不是。”
锦心纳闷了,说道:“既然不是因为御膳房送来好吃的,那就和皇上没有关系。”
萧绪道:“爱妃觉得因为什么?”
锦心傻呵呵笑道:“其实臣妾也不知道。”
萧绪道:“爱妃想不想知道为什么?”
锦心点点头表示想知道。
萧绪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遂附在她耳边低语。
旋即,锦心耳根子红了,一直红到脖子上,似要滴出汁来。
萧绪却不以为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锦心看,脸上止不住的笑意盎然。
锦心被他盯得有些恼,索性一头扎进他怀里,将脸埋了起来。
萧绪顺势将她紧紧抱着。
两人正享受恬静时刻。忽然海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启禀皇上,田妃娘娘的奴婢求见。”
萧绪微微蹙眉,喃喃自语道:“田妃。”
旋即,他放开脸色酡红的锦心,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吻。
他扶着她的双肩,轻声道:“我去去就来,等着我。”
锦心甜甜笑道:“嗯。”
萧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转身步出寝殿。
寝殿外。
“何事如此慌张?”萧绪蹙眉看着跪在地上慌慌张张的小宫女。
小宫女神色焦急,说话语不成调,道:“田妃娘娘在临华殿与太后娘娘起了争执,求皇上前去调解。”
萧绪闻言,眉头皱成一团,负手来回踱步,似在思量该如何处置。
藏在门后的锦心闻听此事,心中对太后娘娘的坏印象又添了几分。
她暗自思忖,能和田妃这么温和的人起争执,该是有多不好相与。
小宫女眼巴巴的望着萧绪,眼中满是乞求。
须臾,萧绪道:“摆驾临华殿。”
“皇上起驾。”
海福尖细高扬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宫女们纷纷跪送。
小宫女见状,蓦地松了口气,颤巍着起身,跌跌撞撞跟在御驾后。
临华殿。
田妃的目光在高墙之上来回扫视,一眼看出个个身手不凡,皆是受过训练的练家子。
倘若单打独斗,她不在话下,可是若以寡敌众,无疑是自寻死路。
深知若是硬拼就是以卵击石,故而寻思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