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野冷哼一声,“谁知道你是不是和他商量好了一前一后进来,这样反而更令人怀疑。”苍野像一个疑心病人一样,跟一个丈夫抓妻子出墙的样子一样,一点信任都没有。
刚说完,两袖清风的安素便施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苍野和轻尘同时回头看去。苍野冷笑一声,还说不是串通好了,那怎么会这般的凑巧呢?
轻尘皱眉,她不知道安素是出去做些什么了,可是千真万确她不是和安素一起出去的呀。现在这样,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愣愣的看着安素,不知道该怎么跟苍野解释了。
安素看着盯着自己看的两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好走上前,“王爷这是怎么了,鄙人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若是没有,干嘛把自己当猴一样看呀。
哼,苍野从鼻子里重重的哼出一声,“你有脸吗?”说完便掉头走掉了,直接不理傻掉的安素和准备爆笑的轻尘。
轻尘听见野的话,实在是想大笑出声,可是她的性格不容许,只得一个劲的憋着,差点把憋岔气过去。
安素听见苍野的话,嘴角抽搐着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没有得罪苍野吧。貌似前几天将苍野救出来的人还是他呢,这算什么,恩将仇报?“想笑就笑吧。”安素看着轻尘憋得脸都变样了,不由得心疼的道,可是话才说完,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被当成了笑料,怎么还这般开心呢。可是当我们把有些人当做宝的时候,就连她的一个屁,你也会觉得是香的。人就是这样,以一个物体为中心的时候,眼里心里,都只看得见她。
领头士兵看着奚月拔出软剑,心中的诧异也不亚于别人。表面上看上去是一个弱女子,可是怎么就这般彪悍呢,还会用剑,这幸好没有对她做什么呀,若是不知情的人想对她做什么,那不是吃大亏了。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我看你是一介弱质女流,本想你若是乖乖束手就擒,那就不给你苦头吃了。可是现在看来,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了是吧,来人,给我拿下。”领头士兵只当奚月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用剑嘛,也不过是摆摆样子罢了,挥挥手,示意身后的士兵上前,将其拿下。
“不怕死的都来吧。”奚月轻笑一声,看着眼前围上来的众士兵,不由得心里凉透了。皇上就算不要她这颗棋子了,难道就不可以放过她吗?就算只是给她一个平静的生活,再也不要插手她的生活她的事情,这样就好了,何必如此狠下杀手呢。
风吹过,卷起了漫天嫩绿的新芽。奚月虽是女子,不过手中剑气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众士兵一个接一个的迎上前去,提着手中的兵器,目光始终不离奚月用剑的手。
可是即使众士兵数量居多,可是不到一会儿,便倒下了一片。领头士兵看着眼前施施然站立的奚月,手中的宝剑滴答滴答的滴着众人的鲜血,现在他终于知道这是只可怕的手!
奚月此刻已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头发虽然是那么一丝不乱,衣衫虽然还是那般的靓丽,容颜也依旧不变,但看来已不再美丽,不再柔弱!
他柔弱的脸上已焕发出一种耀眼的光辉!
短短的时间之内,奚月就像是一柄被藏在匣中的剑,韬光养晦,锋芒不露,所以没有能看到它灿烂的光华!
此刻剑已出匣了,奚月的手伸出,左手里已多了柄刀!
“一刀封喉。”领头士兵看着奚月手中的刀,不由得大呼出声,那例无虚发的刀,每一次都是那么的快狠准!
看热闹的人们看见奚月拔出宝剑的那一刻,早已鸡飞狗跳的离去,生怕一个不小心刀剑无眼伤了自己。此时换心楼前,只有那层层把守的士兵,还有孤身一人作战的奚月。
而大家都没有留意,在众人离去的时候,一个白色的身影,混在人群之中。看着奚月一人一剑的样子,深邃的眼中散发着疑惑,可是不到一会儿,便在人群之中消失无踪,随着众人的离去而离去。
领头士兵见状,心中不由得大呼糟糕,自己这边的人已经去了十有三四,若是再这样下去,那还得了?宝剑迎风挥出,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取奚月咽喉。剑还未到,森寒的剑气已刺碎了西风!
奚月脚步一溜,后退了七尺,背脊已贴上了大门。
领头士兵宝剑已随着变招,笔直刺出。
奚月拿着宝剑,退无可退,身子忽然沿着大门滑了上去。
领头士兵长啸一声,冲天飞起,铁剑也化做了一道飞虹。他的人与剑已合而为一,逼人的剑气,摧得近处的树枝上的新芽都飘飘落下。
这景象凄绝!亦艳绝!
奚月双臂一振,已掠过了剑气飞虹,随着树叶飘落。
领头士兵长啸不绝,凌空倒翻,一剑长虹突然化做了无数光影,向奚月当头洒了下来。
这一剑之威,已足以震散人的魂魄!
奚月周围方圆三丈之内,却已在剑气笼罩之下,无论任何方向闪避,都似已闪避不开的了。
只听“叮”的一声,火星四溅。奚月手里的小刀,竟不偏不倚迎上了剑锋。
就在这一瞬间,满天剑气突然消失无影,树上的新芽却还未落下。领头士兵木立在血雨中,他的剑仍平举当胸。
奚月的刀也还在手中,刀锋却已被铁剑折断!
奚月静静地望着郭嵩阳,领头士兵也静静地望着他,两个人面上都全无丝毫表情。
但两个人心里都知道,奚月这一刀已无法出手。
“住手!”领头士兵正想大下杀手,没有想到忽然会有一人从门内出来,一把止住他即将下手的手,手腕一疼,手中的宝剑砰然落地。“本王在此,谁是乱臣贼子?”宗滕王送走了完颜积木之后,从二楼上走下来,细细看了一会儿奚月的剑术之后,将她的套路了然于心,这剑术,不是别人会的,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学的。现在奚月的身份他已经猜得不离十了,唯一好奇的就是,那人怎么会舍弃奚月这么一颗上好的棋子呢?
领头士兵住手,看着出来的宗滕王,挑眉道:“奉皇上旨意,宗滕王勾结外贼欲做不轨之事,速速拿下。王爷,您还是跟我走一趟吧。”现在在他眼前的,可不是什么王爷,而是皇上下令捉拿的乱臣贼子。
“放肆,你可有看见什么敌国之人,还外贼,我看你就像外贼。皇上那是误会了本王,待本王跟他解释清楚,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到时候你就等着跟这位姑娘赔礼道歉吧。”宗滕王训斥了那痛下杀手的领头士兵之后,侧目跟身边的奚月道:“今日打扰姑娘了,若是姑娘有哪里受伤了,那本王心中实在是愧疚。”
奚月不知道眼前的人竟然是王爷,据她所知,北国的王爷好像只有一个,那就是先皇的弟弟,难道眼前的人:“你是宗滕王?”奚月不太敢确定,不是说宗滕王被先皇发配在边疆,永生永世不得回来吗?怎么会可是再仔细一看,眼前的中年男子,眉眼之间,的确和皇上有几分相似。
宗滕王闻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面上颜色转了几次,最终才道:“臣不知哪里做错了,还望皇上指点。”他去换心楼的确是见楼兰皇,而楼兰皇也的确是外国人,可是并不代表他就有反乱的心呀。照宗褚这么说,若是所有见过完颜积木的人都可以算的上是叛乱之人,有叛乱的心,那今日这皇城街上估计过半的人有见过完颜积木,那不是得把这些人全部都抓起来吗?
“朕问你,你出宫做些什么?”宗褚比浣浣和守卫都要提前知道宗滕王出去了,从宗滕王进宫开始,他就派人守在了宗滕王身边,只要宗滕王没有动作,他一定会保持沉默。可是现在宗滕王都有所动作了,他怎么能没有动作呢,这样多对不起人家有动作的人呀。
“微臣只是出去见见老朋友,难道微臣的自由,还没有回来吗?”宗褚不是说还他自由吗,怎么,现在后悔了。
“朕是说过还皇叔自由,可是并不代表朕让皇叔去勾结外贼!”宗褚一掌拍在桌上,上好的梨花木发出格外响亮的声音,在宽阔的大殿之内,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甚至还带了回音。
宗滕王听见那响亮的声音,心中咯噔一声,看来这边宗褚是来真的了。“微臣并没有勾结外贼,和外贼里应外合,臣的衷心,天地可鉴呀!”宗褚是生气得激动,宗滕王却是委屈得激动。“臣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北国有规定,见老朋友也算的上是勾结外贼,意图了。”宗滕王不甘示弱的回道,被软禁在边疆二十余年,众人都只当他的脾气被磨灭了,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不是被磨灭了,只是他更加的懂得隐藏了而已。
“朕是皇帝,规矩是你定还是我定?”宗褚冷冷的看着宗滕王,一向温和的眼中再不复温和,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狠戾。既然皇叔不仁,那就不要怪他不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