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月见状,知道宗褚是存了要奚络性命的心思,什么想法都没有,飞身上前,想要挡住宗褚对奚络的攻击。
可是奚络在感觉到自己的挡箭牌没有的同时,手中也同时发力,他有信心,就算宗褚强有力的攻击,他这一掌,也可化去十有二三。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阿姐竟然会为了自己,挺身而出,为他挡住那致命的一击。
“阿姐。”
“奚月。”两声不一样的称呼,但都是在呼唤着同一个人儿。
随着两声惊呼,缓缓倒下的,是奚月那抹纤细的身影。“皇上,求你,放过奚络。”这是奚月倒地之前,对宗褚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阿姐。”奚络接住奚月倒下的身体,抱着她痛哭流涕。感觉到奄奄一息的阿姐,奚络心中凄凉。怎么可以,他都还没和阿姐过上真正属于他们的生活呢,他们的生活还未开始,如今便已要结束了。
奚月本还想对奚络说些什么,只是可惜,只来得及朝着奚络缓缓一笑,那美丽的双眼,便永远的磕上了。“啊”奚络仰天长啸一声,他的阿姐,他那个美丽无双的阿姐。从此以后,他再也见不到她的容颜了。
宗褚接过轻尘,看着迷迷糊糊的轻尘身上斑痕累累的样子,心中异常的心疼。那被他鞭笞的地方,早已皮开肉绽,鲜血在脸上干涸,凝成血痕。还有那细细的脖子上,那不轻的伤口。“尘儿,怎么样,感觉还好吗?”不知道轻尘还能不能够坚持到他带着她下山,去寻找他的人。
“你还我阿姐命来。”轻尘还未回答,这边的奚络便率先发威了。将奚月轻轻的放在地上,提起一旁的斧子,毫无招数的朝着宗褚而来。
宗褚见状,本想依着奚月的意愿放他一马,可惜他太不懂珍惜自己的生命。既然如此,那他就如他所愿,让他下去陪他的阿姐吧。
轻尘倒是有些震撼,不是不知道奚络对奚月的感情不一般,她总以为奚络只是过于依赖奚月。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奚络对奚月的感情,早就超出一般姐弟两的感情了。
奚络提了斧子一番上前乱劈乱砍,可是始终没有伤到宗褚一点毫发。且宗褚还是一只手将轻尘搂在怀中,一只手跟其打斗。
宗褚身后的人想要帮忙,宗褚却摆摆手,示意他们都不要上前。将怀中的轻尘紧紧的搂在怀里,不让她再受到一丁半点的伤害。
奚络乱砍了半晌,看一点没有作用,又看宗褚将轻尘护得那般的严密。在想想自己死在宗褚手中的阿姐,拼什么宗褚就可以抱得美人归,而他就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阿姐在自己的眼前死去呢?
心中心思已定,奚络已经想好要如何报复。手中的攻势越来越猛,招招直取宗褚的命门。
宗褚看奚络的攻势越来越激烈,生怕伤到轻尘,不由得动了心思,想将怀中的轻尘交给下面的人看护。可是就在宗褚将轻尘交出去的一瞬间,奚络忽然改变了攻击的方向,朝着轻尘的方向而去。
当宗褚意识到奚络的目的的时候,一切已经为时已晚,奚络手中的斧子,再一次的架在了轻尘的脖子上。而与此同时,宗褚手中的鞭子,也缠住了奚络的身体。
“放开轻尘,不然我让你死无全尸。”宗褚两眼发狠的看着奚络,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几次三番的伤害轻尘,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我好怕呀。”奚络看着发狠话的宗褚,忽然大笑出声,阿姐已死,他在这个世界上活着也只是苟且偷生罢了。没有了生活的目的,还需要继续生活下去吗?
看着奚络不要命的样子,宗褚心中也有一些发虚,怕冲动之下的奚络会做出些什么伤害轻尘的事。“你阿姐一定不想看到你如此这般样子,她这么疼爱你,一定是想你好好的生活下去。”看见地上的奚月,宗褚想着,不如用奚月来打动奚络的心。
可是谁知道,宗褚不说奚月还好,一提奚月,奚络更加的激动。“若不是你,我阿姐怎么会死?”若不是他,阿姐怎么会挡在自己的身前,怎么会同时受他们两个人每人一掌呢?
“我”宗褚也有些后悔,刚才是他太过于激动了。可是看见轻尘受伤,他怎么能不激动呢。
“你让我失去心爱之人,我也让你尝尝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吧。”看着迟疑的宗褚,奚络忽然用架在轻尘脖子上的斧子,砍断了宗褚的长鞭。抱着轻尘,一起往悬崖之下跳去。
“不要!”宗褚看着奚络的举动,那断裂的长鞭,再也收不回来心爱的人。
安素带着大家下山之后在从护城河边上去之时,只来得及看见轻尘随着奚络跌落的身影,以及宗褚痛呼的声音。
“尘儿!”安素亦是同样的激动,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再睁眼之时,眼前哪里还有轻尘的影子。
“尘儿,等我!”宗褚看着像蝴蝶一般翩翩飞舞而下的轻尘,来不及多想,一个纵身,朝着轻尘的方向纵身一跳。
“皇上!”身后是几十人惊呼的声音,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的帝王,会随着皇后娘娘而逝去。
痛呼声铺天盖地的传来,安素两眼一黑,再也没有了知觉。
此后,世间再也没有北皇宗帝,时代传承的夜家,也再不复存在。
据闻,南越太子回国之后,整日疯疯癫癫,念叨着一个女子的名字。或许他只是后悔,当初在悬崖之后,没有足够的意念,让他跟随轻尘而去。
再据说,西漠王爷原来和西漠帝王本身就是同一个人,可惜不知怎么的,在南越太子回国之后,这西漠的帝王也回国了。只是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便郁郁而终。临终之时,身边没有一人,临终之时,后宫没有一妃。
宗褚扫了旋翎雪一眼说:“你要是有本事,先把自己度化了再说。”
樊羽墨在一旁给宗褚倒了一杯水,推到她面前说:“泠有些不舒服,雪姑娘就不要跟她置气了。”
宗褚白了樊羽墨一眼,哐几一声放下筷子,对着旋翎雪和阎靖御说:“既然没死,就不用我收尸了,林家的事你们自己搞定,我回家了。”说完径直的走出酒楼的大门,骑上旋翎雪的马,不等樊羽墨出来自己快马离开,樊羽墨盯着她的身影,眉头一皱飞身而上坐在宗褚的身后,双手环住她牵住马缰绳。
宗褚声音微冷说:“樊羽墨,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老四没有事,在左家的时候就知道了!”
樊羽墨刚要开口,宗褚说:“不许骗我。”
樊羽墨泄了气,下巴靠在宗褚的肩膀上说:“是,早就知道了。”
宗褚牵着马缰的手一紧,樊羽墨感觉到手上一凉,他心中一紧勒住马缰绳,宗褚的几滴清泪落在了樊羽墨的手上,樊羽墨心中泛起一阵怒火:“宗褚,你这又是为什么?”
宗褚翻身下马,倔强的脸上只剩下泪痕说:“樊羽墨,我早就说过,我喜欢的是你,我想要全心全意的去喜欢你,所以我不想欠凤漠离,你这样带我走把他自己留下,你让我的心怎么过得去,你总是只考虑你自己,我呢!”
樊羽墨一怔,宗褚的话回荡在耳边,他看到宗褚坚毅的眸子,翻身下马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轻声说:“是我的不是,从今以后我事事以你为先,你欠凤漠离的我替你还。”
宗褚鼻音很重嗓子有些沙哑说:“好,你替我还。”
宗褚懒懒的靠在樊羽墨的身上,闭目养神,两人顺利的回到了第一楼。
旋翎雪和阎靖来到这里不久就听到一个消息,林棋疯了被关在林家的别院中,旋翎雪和阎靖御对视一眼说:“这样正好,方便我们去见他。”
阎靖御思考了片刻说:“再过几天就是林家祖母的生辰,届时我们以祝寿的名义光明正大的去林家找人。”
旋翎雪一怔说:“你是说别院的林棋是假的?为什么?”
阎靖御说:“四大世家盘根错节,另外三家都已经被三位姑娘收服,林家不可能没有消息,他们定是知道我们的目的是林棋所以才将他在别院的消息传出来,让我们自投罗。”
几天过后,阎靖御带着旋翎雪和许多贺礼来到林家门口,旋翎雪看着琳琅满目的贺礼低语:“阎公子,你真下得去血本。”
阎靖御微微一笑说:“悠说过,这是合理投资,这点贺礼换一个林家,是我们赚了。”
林家主看到阎靖御一惊,上前几步拱手说:“不知阎公子驾到,有失远迎。”
阎靖御温声道:“林伯伯言重了,今日是林祖母的大寿,作为晚辈我来祝寿是应该的。”
林家主看了看旋翎雪说:“这位姑娘是”
阎靖御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旋翎雪,这时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说:“这时也阎家的儿媳妇,怎么林家主老眼昏花了吗?”旋翎雪一怔,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