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褚没有说话,像是没有听到樊羽墨的话一样,宗褚心想等到姑姑从邈音回来之后我就可以知道璗殇的下落说不定马上就可以回到现代去,冥谷的情况不明,能不能活着,能不能回来都是未知数,我从前只顾自己是不是开心,觉得喜欢就是喜欢,喜欢就在一起,每当想起这个问题我就不愿意去想,现在问题摆在面前,到了不得不面对的时候,樊羽墨你的家在这里,你有娘亲有薇薇,是不可能跟我回到现代的,我们最终还是会分开
樊羽墨躺在床上环住宗褚的腰,宗褚一夜无眠,宗褚和樊羽墨在绿渊住了十几天,夏慕灼突然到来说:“樊澄在来绿渊的途中。”
樊羽墨眼睛一眯,宗褚对着夏慕灼说:“樊澄心思缜密一定是故意被你发现的,他现在说不定已经到了绿渊城中,也说不定他已经混入皇宫了,这次他敢来,我们就让他有来无回,姑姑离开的事情没有人知晓,他既然是来找姑姑的,那我们就让姑姑送他一程。”
樊羽墨和夏慕灼同时沉声道:“不可以。”
宗褚撇了两人一眼笃定的说:“在没有得到秘籍之前,他是不会对我动手的,我相信你们可以成功把我救出来。”
樊羽墨紧紧的拉住宗褚的手,宗褚用力的挣脱说:“不是想要报仇吗?如今机会大好别浪费了。”
樊羽墨狠狠的说:“宗褚,我不需要牺牲你去报仇!”
宗褚笑笑淡淡开口:“我不会像你一样蠢到用自己的命开玩笑。”
樊羽墨一愣看着宗褚走远的背影,夏慕灼沉声说:“泠儿是不想让你以命换命。”樊羽墨心想我何尝不知她的想法,可是宗褚你为什么不想一想让你涉险我的心中有多痛呢!
樊羽墨第二天离开了皇宫,留下一封书信,上面只有几个字:“你心即是我心。”
宗褚拿着信嘴角一勾,对着夏慕灼说:“寻哥哥,都准备好了吗?”夏慕灼点点头。
宗褚看着院子里的兰花说:“姑姑啊,你儿子真的很让我费心啊,他有很多秘密,我总是看不透他。”
夏慕灼心疼的看着宗褚说:“泠儿,如果樊澄死了,你”
宗褚苦涩的笑笑说:“寻哥哥,如果樊澄死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我跟樊羽墨”
夏慕灼轻轻将宗褚抱住温柔的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宗褚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别过头去擦干干脆的点点头说:“好!”
樊羽墨负手而立站在一间茅草房里,他听到了阵阵的脚步声嗜血的眼睛睁开沉声说:“叔叔,你总算来了!”
樊澄笑笑说:“看来你娘已经什么都告诉你了!”
樊羽墨冷笑一声说:“是啊,还要多谢叔叔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樊澄不以为意的看着樊羽墨的背影说:“怎么你是想用秘籍换你你妹妹,以及你娘的命吗?你们知道了我的身份我怎么可能让你们活着呢?”
樊羽墨缓缓的转过身冷若冰霜的眸子看着樊澄说:“秘籍?什么秘籍?我从来没有说过我的手里有什么秘籍啊。”
樊澄的眼睛微微一眯说:“樊羽墨,你敢骗我!”
樊羽墨笑笑说:“你不是也这样骗了我这么多年吗?让我对着自己的杀父仇人喊了十年的爹!”
樊澄嘲讽的看着樊羽墨说:“这十年你这个乖儿子做的还真是不错呢。看在你尽了这么多年孝的份上,我会让宗褚去黄泉路上陪你。”
樊羽墨眼神中满是仇恨,樊澄冷冷一笑一掌向樊羽墨袭来,樊羽墨轻松闪开,樊澄转转自己的手腕说:“你以前果然都是装的,不过儿子永远不是爹的对手,我养了你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有防备呢!”他拿起一支短笛悠然的放在嘴边,一阵诡异的箫声响起,樊羽墨脸色发白,捂住自己的胸口,吐出一口鲜血。
樊澄笑笑说:“你以为宗褚真的可以解了你的毒吗?你中的毒比樊羽薇的还要深,你说我是不是对你很好?”
樊羽墨眼前一片模糊,伸出手已经看不清自己的手指,樊澄冷笑着:“放心,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黄泉路上慢慢走,否则她会追不上你的。”
樊羽墨闭上眼睛,握紧长剑向樊澄的心口刺去,樊澄猝不及防闪身长剑划破他的衣服,樊羽墨剑拄在地上,樊澄眼睛变成了嗜血的红色,他手指捻起自己的鲜血说:“不愧是樊弑风的儿子,连临死前的反应都是一样的,为了一个女人就可以方寸大乱。”
樊羽墨毫无血色的脸上扯出一个微笑说:“樊澄,你杀了我爹得不到秘籍,杀了我也一样得不到秘籍。”
樊澄眼睛一瞪说:“那我倒是想试一试。”
宗褚扶着樊羽墨坐下,缓缓站起,凌厉的眼神看向樊澄沉声道:“樊羽墨,你好好看着你的杀父仇人是怎么死的!”
夏慕灼长剑刺向樊澄,宗褚紧握笞骨鞭,趁樊澄不备一鞭子打在他的后背上,樊澄吃痛一脚踹向宗褚,宗褚灵巧的闪身躲过,夏慕灼诡异的步伐绕过樊澄的攻击,长剑直指他的心口,宗褚配合夏慕灼的长剑捆住樊澄的右手,樊澄左手挡住夏慕灼的攻击,双脚开立右手用力,宗褚脚下不稳飞起,她直直的向夏慕灼的剑刃撞去,夏慕灼迅速剑锋一偏,宗褚鞭子绕住房梁一荡落地,她和夏慕灼被樊澄的内力震伤,而她没有内力护体,嘴角流出血迹。
樊澄脸色有些泛白,夏慕灼和宗褚对视一眼,宗褚冷笑一声,擦擦嘴角的血迹,樊澄看着她说:“将死之人还笑的那么开心。”
宗褚淡淡开口:“我当然是在笑你,就算变成了樊弑风也得不到薛柔的心,笑你处心积虑对樊羽墨和薇薇下手,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一个儿子到头来还是没有得到秘籍,你剩下的唯一的亲生儿子樊阳为了唐沁和你越走越远,我要是你早就活不下去了,这么多年你除了众叛亲离以外得到了什么?”
樊澄脸色微变笑笑说:“我得不到薛柔又怎样?樊弑风也一样得不到她,只能阴阳相隔,他们的一双儿女喊了我十年的爹,即便是知道了我是他的杀父仇人也一样杀不了我,我就是要让樊弑风到了阴间也不得安宁。”
宗褚狠狠的说:“哦?原来你是想让樊弑风九泉之下不得安宁啊,很简单还有一个更直接的办法,就是你亲自下去陪他下下棋。”
宗褚突然出鞭圈住樊澄的双手,右手拿出射绳枪向房梁一射,樊澄挣扎着被吊了起来,夏慕灼微微抬他的身后出现了几个人,为首的四人正是风雨雷电,宗褚微微一笑说:“训练了你们这么久,来让我看看成效。”
樊澄挣脱宗褚的笞骨鞭说:“就凭你们几个?”几个人飞身而上,不和樊澄正面交锋,反而是在他的身边来回打转,片刻后几个人同时后撤一步,樊澄的身上多了好几圈丝线,他紧紧的被细小的丝线缠绕,越挣扎越紧,樊澄像一头发了疯的猛兽一样横冲直撞,被丝线在身前割出一道道血口子。
宗褚悠悠的看着樊澄,冷冷一笑,取出薛柔交给她的木管将里面的蛊虫取出,托在手里放在樊澄的眼前说:“怎么样?眼熟吗?是不是跟你种在薇薇身体里的蛊虫一模一样?”
樊澄有些害怕的看着蛊虫,后退几步,宗褚悠悠笑笑说:“怕了?怕了好说,你们好好的亲近亲近就熟悉了。”
宗褚将蛊虫放在樊澄的脸上,它顺着樊澄的耳朵钻进他的身体里,宗褚后退几步说:“他受过的苦,我要让你万倍偿还。”她取出幻音轻轻吹起,樊澄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整张脸扭曲的拧在一起,蛊虫随着宗褚的音律在樊澄的心口来回游动,樊澄痛苦的倒地,整个身体缩在一起在地上打滚,宗褚收回幻音,走到樊羽墨的身边轻声问樊羽墨:“你怎么样了?”
樊羽墨虚弱的开口:“没事了。”
宗褚沉声道:“你身上是不是也有蛊毒?”
樊羽墨点点头,宗褚扶起他,一把阻击枪交到樊羽墨的手中,她拿起他的手,枪口对准地上樊澄的心口,宗褚认真的对樊羽墨说:“樊羽墨,我答应过你帮你杀了他,现在我们就为你爹报仇。”
樊羽墨看着那张和樊弑风一样的脸,缓缓的闭上眼睛说:“樊澄,只要你答应从此不在打扰我们的生活,我可以放过你。”
宗褚一怔,不解的看着樊羽墨,樊澄向着天空大笑情绪癫狂说:“樊羽墨,你是不敢杀我吗?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要杀了宗褚,杀了薛柔,杀了你!”
樊羽墨的手紧紧握住阻击枪,宗褚见他迟迟不肯动手,樊澄的手缓缓进袖口,迅速的抽出短笛,樊澄心想樊羽墨落到你们手里是我的失算,不过我算死也要拉上你,让你在地府好好的给我尽孝,在他将要放在嘴边的时候宗褚手灵活的扣动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