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络和郝月下马,她们站在酒店前,抬头望着那块“n酒店”的匾额,奚络颇为感慨,这么久不见了,发生了多少事?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再来这里。这里对奚络来说格外亲切,有种家的感觉。
她俩相互对视一眼,迈步上前进了酒店。如其它饭店一样,这个昔日熙熙攘攘的热闹所在,今日门庭冷落,进了门,里边只有无精打采的小二和柜台后的总管。唉,看来时局艰难也影响到了刘n大侠的生意。
见两位如花似玉的女子进来,尤其是其中一位还是那么光彩照人,亮丽得不真实,他们都齐刷刷地望过来,被吸得动弹不得。郝月他们认识,来过,奚络是他们注视的焦点。
在这样一个清冷时刻居然还有人来,居然来了画上人般的绝美女子!他们都揉起了眼睛,别是幻觉,再看,依然真实存在!
几位店小二都一齐站了起来,几乎是奔过来的,热情异常:“两位姑娘,吃饭是吧?来,里边请!这位郝月姑娘,快请进,我这就去禀报我们老板。”
郝月和奚络微笑着点点头,到一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了下去,奚络实在不习惯这样引人注目,她想,要去见钟太子,还得以奚络的身份,因为他认识奚络,是以虽然太过惹眼有点让人厌恶,她还不想变换身份。
饭菜上得很快,她们吃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主人刘n从内间大步走来。见到郝月很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只是在看奚络时,他的目光被深深地吸住了,这么清丽脱俗的人,望之真令人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他不知如何开口。
过了一会儿,他才眼望着奚络,对郝月说:“郝月姑娘,这位是?”同时手也摊向奚络。
郝月忙介绍:“这位是奚络姑娘,曾经的公主。”奚络是大名鼎鼎的,刘n一下恍然大悟:“难怪美得这么炫目,原来是络儿公主,失敬失敬!”他拿了一个酒碗倒上米酒,向奚络敬了一杯。
奚络很高兴地跟他碰了杯,刘n说:“相遇即是朋友,你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好了,你们先吃,吃完了再聊,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失陪。”他又向后堂走去。奚络窃笑,自己和他相处了那么久,他却当自己陌生人,自己也权当陌生人来跟他客套。
找到了刘n,奚络心里安慰了很多,情绪一好,饭也吃得多了,这是这么久来,她吃得最饱的一次了。
吃完后,两人就被请进了后堂。
还是那间厅堂,明亮干净,两人被请进去后,奚络关切地问:“刘公子身体可好?”刘n奇怪地看她一眼,很少有人向并不年老的人这样打招呼的,不过他仍是礼貌地说:“谢谢络儿姑娘关心,鄙人曾经心脏不好,不过后来遇到一位医生,给开了药长期吃,现在倒也没有什么不舒服了。姑娘请坐。”
奚络和郝月都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有仆人来倒茶,奚络捧起茶杯礼貌地问:“刘大侠,不瞒您说,络儿是来投奔钟王的,据说您知道他们在哪里,您能带我去见他吗?”
听到这话,刘n没有马上回答,他看了一眼郝月,再看回奚络。奚络笑道:“刘大侠不必过虑,络儿不是间谍。您可能不知道,络儿本是瑞国遗民,以前混入朝庭是为了报仇。这次入狱也是因为此事,络儿的家人和领居都死在宗国入侵的战争中。”说到这里,她的眼圈红了,声音有些哽咽。
刘n抱歉地说:“对不起络儿姑娘,我不知道络儿姑娘的身世,即是如此,刘某会带络儿姑娘去见钟王的,只是今天天色已晚,明日一早再出发吧。”络儿点头。
沉默了一会儿,奚络其实想问郝月那次来找刘n的事情的,可是她现在不是姚孤萍,不知该怎样发问,于是只是用瓷杯盖慢慢扫开杯里的茶叶,那茶水已经泡成了淡绿色,煞是可爱,她拿起杯子来轻轻啜了一口。
郝月自进来起就没有说话,她的沉默引起了刘n的好奇心,他抚摸着茶杯上的青瓷花纹眼睛偶尔上瞟试探地开口询问:“郝月姑娘好像有心事?”
郝月叹了口气,却问了别的问题:“刘大侠,自上次姚孤萍从你这里走后,还有她的消息吗?我很想她。”
听到姚孤萍,奚络的心就紧了一下,她望向刘n,刘n以为她不知道姚孤萍是谁,就笑着对她解释了一下:“络儿姑娘,姚孤萍是我请的一位医生,后来进京了。”他随后转向郝月道:“姚孤萍进京后我也打听过,好像是在五王爷府,然后听说好像被五王爷囚禁了,后来又和莫玉初、白芊芊一起救刘云海,再后来就不知她的消息了,我其实也很着急,多方打听都没她的消息,不知她是否平安。”他皱起了眉,双手无意识地扣着杯子上的花纹,显示了心里的紧张。
他忽然抬头望向奚络,双目炯炯地问:“络儿姑娘,你从京里来,有没有听说过一位女医生,呃,相貌有些特别的,医术很高明?叫姚孤萍?”
奚络赶紧喝了一大口茶,掩饰自己的情绪,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笑答:“我去京城没多久就被二王爷抓住了,还没听说过此人。”刘n和正双目放光望着她的郝月都神色黯淡下来,尤其是郝月,对这位好姐妹充满了担忧。
奚络突然感觉这是问她想问的问题的好时机,于是转向了郝月:“郝月姐姐,你上次来这里时是为了什么而来?”
郝月说:“上次有一些西域人到处打听刘大侠,堡主让郝月前来送信,还见了我的好姐妹姚孤萍一面,事后又在刘大侠这里住了一段时间,所以我跟刘大侠是有些熟了。”
奚络眼波流转,奇怪地看向刘n:“刘大侠,你和西域人有交道?他们怎么会找你?”
刘n苦笑了一下,放下了他的二郎腿:“这个说来话长,这些西域人是为了我家传的水晶葫芦。”
奚络知道,这后面又会跟着她已听过的长长的故事,于是摆了摆手道:“那个故事如果太长就以后再讲吧,那些西域人莫非把你家的水晶葫芦要了去?”
刘n答:“其实那些西域人并非纯正的西域人,而是百年前一位绝世美女去西域后成立的帮派,那美女叫官华悦。她本来不会武功,因为一些原因,她不想在中原呆下去了,就只身去了西域,遇见一位隐世的异人,传授了她武功,她成立了天山雪莲派。本来她的帮派从不过问中原之事,也从不涉足中原,只是她去世后,她的弟子们由于记挂着她年轻时的愿望,就想入主中原,所以最近她们起了窥探中原的想法。我的祖上过去与官华悦小姐有过交集,水晶葫芦就是信物,天山雪莲派希望联络水晶葫芦的后人共成大事,以告慰先人。所以她们找我,不过刘某对这些争斗杀伐之事没有兴趣,因此没有答应!”
奚络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虽然刘大侠没有兴趣,不过有些人有兴趣,就络儿所知,天山雪莲派已与大王爷联手。唉,只是为了一己私利,竟把国家与外人做交易。”奚络摇了摇头。
想到一个问题,奚络问道:“刘大侠,你这样帮钟王其实是和宗国朝庭作对,是反叛啊,你没有顾虑吗?”
刘n笑了笑,转动了一下手中的茶杯:“刘某与黑龙门有交情,黑龙门现在有难,刘某自然要相帮,这才不负江湖侠义,管他黑龙门是辅佐的谁。”
奚络放下茶杯站了起来:“刘大侠,今天就聊到这里吧,请给我们指定一个房间休息一下,这一路都没有得到好好的休息,明日烦请刘大侠带我们去找钟王。”
刘n准备了两间房给两人住,奚络刚好还是住以前住过的房间,她感觉很累,倒头睡下了。
不是想趟政治这混水,只是眼前的路非走不可。不然,父母兄弟和乡邻的在天之灵如何安息?眼前虽然钟致远败得很惨,但只要他没死,自己就得去帮他,明知很难成功,却不得不为。至于宗浩然,想得到他的感情,那是奢谈,这辈子没指望了,立场不同不说,他爱的是美艳女子,他自己也那么俊朗逼人,自己的真面貌有何颜面逼他接受?唉,不想了,往前走吧,这是命运的安排。
一夜无梦,第二天,天色灰暗阴冷,沉重得就像这惨淡的世界。奚络和郝月起来梳洗了,由刘n带着,一行三人骑着马向野外而去,他没有带随从,自己背了一个包袱在背上。
奚络觉得路好长,在无人的原野他们一直快马加鞭,午时已过,刘n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忍不住叫住前边的刘n询问:“刘大侠,还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