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同意,“你看,本王现在不是来夺他的龙城了吗?你看好了,三天之内,龙城必是本王的。”奚络对他妩媚一笑。
有了美女的诱惑,宗浩宇变得雄心勃勃了很多,积极策划怎样能把龙城夺过来,最主要的是将这批力量转为已有。
首先,他委派几位轻功及武功都极好的手下,伪装成百姓混进城中,暗中散布宗浩轩的势力日渐衰落的消息,把如皋城的景况形容得更凄惨一些,同时谈及他最为仰仗的暗卫已经几乎全军覆没,他的势力不及大王爷,而大王爷被皇上宠爱,还有皇后娘娘的撑腰,不及数日,皇上就会把太子位还交给大王爷,毕竟长子的机会更多一些。如果跟大王爷作对,今后不会有好结果。
这一番言论传开,果然起到扰乱军心的作用。军心动摇之后,第二天夜里,宗浩宇带来他的秘密部队,分成几支发起突然袭击,有专门对付城外的埋伏的,有进攻四个城门的。城内还有内应预选除去了顽抗的将领,城门大开,宗浩宇的人冲杀进去,乱纷纷地喊:“我们是大王爷的人,只要归顺我们就不会为难你们!”
这样,真正抵抗的人就不多了,大家在遇见宗浩宇的手下时直接举手投降。
宗浩轩这几日都没有出现在龙城,一则他在如皋受伤,目前在京养病,二则他认为龙城已防范足够严密,三则他没想到几兄弟一再对付他。得知龙城被大王爷收去后,气得躺在床上的宗浩轩一拳砸在床沿,导致左腹伤口崩裂,血染红了衣衫。
他的一声惨叫,慌得春妮和秋月连忙去叫守在隔壁房内的大夫替他重新上药。
一切重新就序后,宗浩轩在被子里握紧拳,俊逸的双眼迸出剑般锋利的光:“看来本王得认真对待了!”他一字千钧地喃喃道。
最承受不住的是皇宫中正计算着人生中剩余日子的皇上,他人已进入暮年,虽然原有的病由皇后和林淑妃帮他控制住了,可是新来的病依然来势汹汹,根本原因是他养尊处优,年老体衰,再加上年轻时虚耗过度,亏空了身体,等他进入暮年,疾病跟他算总帐了,这一点,宗浩宇应该特别警醒才是。
老皇上虽然虚弱得不理外事,不过再听说自己的儿子们已经为了江山火迸起来,俨然自己已死,全没把自己的威严放在眼里,这一气非同小可。
“逆子!逆子!”他在龙床上半坐起来,捏着虚弱的拳头捶打着床沿,林淑妃忙上前用手轻拍他的背,一边柔声劝道:“皇上息怒!”
正来探视的皇后也上前一步躬身相劝:“是啊皇上,龙体要紧!”老迈的皇上身体一歪,皇后还没来得及拿过痰盂来,皇上已经“哇!”地一口鲜血迸出,林淑妃慌忙拿了一条绢帕来给他擦嘴,他则身子一软,倒在了龙床上。皇后急忙叫传太医。
皇上在太医的努力之下,还留了一线生机在龙床上残喘,他下令急招几位皇子进京。
当几位皇子排成一排站在龙床前时,皇上躺在那里用右手指点着他们,一个一个指了过去,嘴张着喘气,没有发出声音,眼睛瞪得很圆,似乎想用眼中的怒火燃烧眼前的忤逆子。他们看上去,个个丰神俊秀,温文尔雅,可是在背后却如野外的狼,为争食而手足相残。只有刚被从大牢里特赦出来的二王爷和坐在轮椅上的三王爷神态自若,因为这一次他们不在风暴中心。
宗浩然是最悲痛的一个,他凄然上前一步,跪倒在地,以头触地哭道:“父皇,儿臣不孝,兄弟相残,惹您生气,您惩罚我吧!”
他是真心悔过,看着龙床上脸颊内凹,憔悴无比的龙颜,他内心羞惭无比,他想,如果父皇因为生气而把自己处死那也是应该的,该来的就让它来吧。难道自己还有颜面活在这世上不成?
宗浩然的哀恸使得衰弱的皇上恻然,他倒底还知错,痛哭的样子不像是假的。再者,老四平日就少言好静,不多与人争执,皇上对他的印象还是好的,也许是一进犯糊涂吧!于是皇上的心中柔软了一些,眼神也没那么凌厉了,对他多了些谅解。皇上在龙床上点点头,终于说出话来:“然儿还算知错,不过这错也太大了,以后不可再犯!”
宗浩然头碰地砰砰作响,他抽噎着说:“儿臣再也不敢了!”皇上微微抬手:“然儿起来吧,先站到一边去!”
皇上再把眼睛向其他人一一扫去,严厉地问:“你们呢?难道就不知道反省?”
五王爷宗浩轩很委屈地说:“儿臣没错,是他们不顾念手足之情,先对儿臣下手的,第一个是四哥,第二个是大哥。父皇你看,我到现在左腹部的伤还没好!”他说着就要撩起衣襟。
大王爷阴沉沉地邪笑着:“五弟,这里还有各位母妃呢,你想露肉吗?不必如此博取同情,如果不是你先去宇山夺我的兵马,我又怎会去龙城收拢你的势力?有因才有果,怪人不如怪己。”
一直灰头土脸在大牢里成功瘦身的二王爷也痞痞地笑了:“父皇您看,兄弟们都在暗中培植了自己的势力,他们早就心怀不轨,您对他们还这样好,偏偏把我这个最实诚的人送进了大牢,这是什么世道啊!”
坐在轮椅里冷眼旁观的三王爷终于忍不住哼了一声开口了:“二哥也真说得出口,能从背后对最信赖你的兄弟下刀子,这种事你都做得出,你也配说实诚?我今天坐在这轮椅里一辈子休想站得起来了,这全拜你所赐!”说到最后,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怨毒。
他们只顾惩口舌之快,也不去想想龙床上的人听了这些有何感受,皇上本来才缓和了一点的情绪此刻在听了他们兄弟几人的对话后,心情一落千丈,情绪的剧烈波动使他嘴唇颤抖起来,手也止不住地颤。
皇后见状,忙喝令几位皇子:“住口!你们也不看看把皇上气成什么样了!”几兄弟急忙停住,都挤上前去俯身查看皇上的脸色,等待着他的宣判。
皇上的眼睛来回在他们这几张俊脸上逡巡,这双深陷的昏黄的眼睛里盛满了愤怒和失望,他抖着唇,说不出一句话来,就这么抖着抖着,突然眼睛定住,然后停在斗空中的手突然掉落下来,皇后和林淑妃抢着去探他的鼻息,已然没气,太医见状不妙,挤上前来把脉,过了一会儿,他放下了拿在手里的胳膊,颓然跪倒在皇后脚下哭道:“娘娘,皇上已薨!”在外间听候呼唤的小太监小宫女们此时突然听到里间大放悲声,他们了然地睁着空洞的眼互望,心里知道,发生大事了!
先帝这唯一的稳定基石一走,朝庭台面下汹涌的暗流马上就涌到了明面上。
葬礼一毕,宗浩轩就宣布,因他是太子,国不可一日无主,他必须尽快登基。这一举动立刻引来众人的反对与攻击,大王爷说他作为太子行为不端,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戕害手足兄弟,不配登上皇位。二皇子自皇上驾崩就从大牢里出来了,他也反对,说自己在与前朝余孽大仗时,五王爷就暗中插手,打扰了他的作战步骤,自己积聚势力,让二王爷被连累失去了太子位。所以二王爷说:“老五,你这个太子当得名不正言不顺,不能服众,况且你做上太子后也行为不轨,怎配登临大位?”
轮椅上的三王爷只嘿嘿冷笑,冷眼看着他们,四王爷阴着一张脸回了四王府,很少再出门。
见宗浩然不来争了,宗浩宇就认定了宗浩轩是唯一敌人,争执不下就要兵戈相见。
奚络跟随着宗浩然一同进了京,但这次她说了绝不回大王府去住,奚络冷笑着说:“你的府上,大王妃和一众妾侍哪一个是吃素的?我怕在你登基帝位后我没命享你的福!”
大王爷偏着头好奇地问:“那你住哪里?”奚络睁着一双剪水双眸正色道:“我要住我的离园,在那里我还自由一些。”大王爷摇着头背对着她不满地说:“那不行,本王还没有享受到和你的鱼雁之欢呢!”
奚络垂眸一笑,走到他背后轻轻握住他的一只大手,轻柔地说:“大王爷,你现在还未登基,不可沉迷于女色而误了大事,再说络儿已说了,络儿要嫁的是登临大位的人,一旦你登基之后,还怕络儿不会尽力承欢以邀宠吗?”
宗浩宇转过身凝望着正仰视着他的澄澈双眸,心中自知如果强迫于她不是不可以,不过那样触怒了她,如她自尽就可惜了,他想要这从未有过了绝色佳人做他长久的后妃。这女子走到哪里都能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怎么可以只用一时呢?
于是奚络还是住回了离园,原有的管家和仆人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