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向张晏禀报,发现了河间的粮道。
张晏召集张飞、何仪这两个副渠帅,说道:“翼德、子羽,我欲率兵奔袭粮道,截杀其辎重队。”
其中子羽是张晏为何仪取的字,张晏一开始问何仪有没有字,何仪说他出生于贫苦人家,没有取字,并且还适时说道:“请主公赐字。”
张晏就为何仪取了子羽这个字,典故出自《易经》中的【鸿渐于陆,其羽可用为仪。】
张飞笑道:“哈哈,太好了!俺老张自上次大闹幽州之后,就一直憋得难受,这回正好再杀一次!”
何仪却说道:“禀主公,河间,离咱们所在的甘陵国临清县尚有一段距离,倘若有轻骑的话,这距离倒不算什么。但咱们现在的士兵,除了几位将军外,都是两条腿行军啊!”
“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正因如此,才能检验一下这段时间的练兵有没有效果。”
“我相信在我三人的努力练兵,和这严格的军规之下,他们应当能奔袭几百里,并消灭敌军!”张晏坚定地说道。
“何仪愿奉主公号令。”何仪一开始是提出建议,但是当建议被张晏否决了之后,立刻表态支持主公的做法。
张晏将手指向桌上简陋的地图,指在河间郡的一条道路上:
“斥候探听到的时候,辎重队已经在路上了。斥候回报,又需要一段时间。倘若咱们的速度慢了,无非是白跑一趟。”
说到这里,张晏的眼中闪着寒光:“三百里的路,三天必须到达!每个人都要步行,我虽有马,却不骑乘,和士卒同甘共苦!”
“黄天当立!!”张飞和何仪回应道,张飞的眼中也充满了战意,何仪倒是有些愁眉苦脸的,似乎他也没跑过那么远的路。
……
张晏点起三千黄巾军,朝着河间粮道直插过去。
这一路,可是相当艰难。
黄巾军虽在冀州势大,毕竟不是夺了整个冀州,这一路上还分布着众多汉军,倘若走一路打一路,必然会影响奔袭的目标。因此他们在行军的时候,要快速从汉军的据点穿插过去,以免和这些汉军发生战斗。
这些士卒有的年轻体健,有的年老体弱。对于前者来说,在严格军规的约束下,咬着牙还能坚持,可对于后者来说,就有些支持不住了。
张晏看到一个老者掉队之后,做了一个十分激励人心的举动,将那位老者背到背上。
霎时之间,这个举动就感动了这些黄巾军。
“小教主万岁!!”
“……”
并且,有越来越多的人帮助同伴了,两个健壮的人扶着一个年老或是体弱的人奔袭。
所以这一路上,行长道虽有很多苦累,掉队的却是没有。
第三天,进入了河间地区,终于赶在汉军辎重队到来之前,在一个较高的地势上埋伏好了。
张晏见汉军辎重队远远而来,打量了一下,其人数约有五百人。
原本他领着黄巾军的时候,也对于黄巾军和汉军的差距不太了解。但现在一看,差别确实存在。
这些汉军穿着清一色的军服,营养似乎较为充足,兵器相互碰撞的时候,发出阵阵响声。
而黄巾军呢,军服就不一致,只是脑袋系个黄色的布条,作为相互识别的标志。许多人的脸颊都是凹陷下去,让人一看就知道他们常年挨饿。
兵器也是五花八门,有的人的刀生锈了,还有的刀上有个缺口,更有甚者,压根就没有像样的兵器,只是拿锄头或者叉子来充数。
像这样的部队,在黄巾军中到处都是。也正因如此,黄巾军被称为“乌合之众”。
张晏对身旁的张飞说道:“翼德,过一会打起来,除非我军落了下风,否则你不许出手。”
“啊?”张飞委屈地说道:“主公,这是为啥啊?”
“我要看看,我们这支在装备上落后的军队,能否凭借意志和纪律战胜敌军!”
转过头来,又拍了拍翼德的肩膀,说道:“你要是一上,大嗓门一喊,蛇矛一抡,就没其他人表演机会了。”
“嘿嘿……”张飞也知道这是主公认可自己的实力,也就不说啥了。
眼见着辎重队已经进入了包围圈。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张晏站起身来,拔出太乙剑,声震四野!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黄巾众一同起来,在四面八方冲向敌军。
“蛾贼,是蛾贼!”一些汉军叫道。
蛾贼是对黄巾军的蔑称,意为黄巾军乃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不用怕,乌合之众而已!”那负责押运的军官大喝一声,抽出腰间佩剑,命令道:“还击!”
话虽这么说,那军官心里还是有些惊惧,此地本无黄巾乱党,此粮道又靠近黄河,除非是冀州的黄巾能迅速而悄无声息地赶到,又能迅速而悄无声息地渡河。
如此军事素养,就是在汉军当中,那也是精锐了吧!这……真的是蛾贼的本事?
眼见着黄巾军和汉军要短兵相接了。
汉军齐刷刷地亮出兵刃,都是新铁打造出的好武器!在太阳的反射之下,发出阵阵寒光。
“好兵器啊!”张晏心中感叹道,同时心想,没有枪没有炮,汉军给我们造,这五百个兵器要是都到了手,给这群纪律严明的黄巾军装备上,战斗力将强的惊人啊!
整体来说,大多数黄巾军在这场战斗中的表现还是都很好的。
但人过一百,形形色色。在汉军朝着太阳亮出刀剑的时候,有一个黄巾小兵竟然吓得哇哇大叫,转身就逃!
一边逃还一边喊着:“啊呀!!太可怕了!!大家快逃啊!!!”
孬种!张晏看了他的这副丑态,气不打一处来,你这龟孙,我们明明占优势,你竟然被吓跑,而且逃跑时候竟然还喊着“大家快逃”!我这军事生涯中的首战,要是因为你这个龟孙瞎喊给弄砸了,我冤不冤啊!
这小兵身旁的黄巾军,听了他的话,脸上有些变色,但终究没有和他一起跑。
一名黄巾队长飞身而出,一脚将他踢倒,拔刀割掉了那小兵的耳朵。
“啊!!!”那小兵大叫一声,晕倒在地。
那黄巾队长叫道:“冲啊!杀敌!!”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众黄巾军像群狼一样,嗷嗷叫着冲向汉军。在起初,汉军凭借着武器优势,还给予黄巾军一定的伤亡,后来见黄巾军人数众多,英勇善战,心中怯了,渐渐丧失了战意。
“是结束的时候了。”
张晏手一样,一个飞镖如电光般射出,那汉军军官捂着咽喉,倒地而死。
“众人何不早降,投降免死!”
“投降免死!……”
处于绝对劣势的众汉军,面面相觑,都扔下武器,举手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