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柔虽然没办法出来,却知道胡氏被赶到浮云居必定不好过。
因此,她多次想方设法的让荷儿偷偷来浮云居,然而沈清曦早做了安排,荷儿每每出来都会被发现,因此一直未曾成行,沈清曦不需要荷儿来,她便来不了,沈清曦想要荷儿来了,她自然也能顺利到浮云居
荷儿进浮云居的时候,袁妈妈都惊了,荷儿还抱着一个包袱,里面满是糕点和一包碎银子,荷儿跪在堂道,“二小姐让夫人平心静气,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二小姐本来早想让奴婢来了,可是奴婢一直脱不开身,今日总算寻到个没人的时候,二小姐说,奴婢过来的事千万不要让人知道,这些日子,您和二小姐都得乖觉才是,老夫人和相爷对夫人生了大气,夫人只有做到诚心改过的样子相爷才会对您心软,算受了点苦受了点累,您也千万要忍住才是,眼下只有一个忍字。”
胡氏听着这话又是欣慰又是恍惚,欣慰沈清柔记挂着她,恍惚沈清柔让她不要轻举妄动,胡氏抿了抿唇,“你让她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让她现在紧着她自己,相爷必定不喜欢她和我再有什么往来,你也不要再来了,好好照顾你们小姐。”
荷儿放下包袱,磕了两个头,“夫人放心,奴婢明白,奴婢可得久留,这先走了。”
胡氏点点头,荷儿转身,一溜烟跑了出去。
胡氏本来打算穿破破烂烂的衣服,可听到荷儿来来,便还未换装,此刻看到沈清柔送来的包袱,胡氏一时间迟疑了,袁妈妈试探的道,“夫人,咱们不去求相爷了吗?”
胡氏抬起头来,神色犹疑不决,“你没听到柔儿说吗?她喊我不要轻举妄动。”
袁妈妈点了点头,“也是,二小姐说的话奴婢也是认同的,不过”
胡氏看着袁妈妈,“不过什么?”
“不过奴婢害怕夫人熬不住,这才短短几日,夫人如今的气色可是太差了,您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算等到了相爷心软的那日,您只怕也不能复宠了”
胡氏立刻想到了连着两晚的鬼影,她面色微变,整个人一下子紧张起来,看了一眼这院子,胡氏咬牙道,“都怪这院子,是这院子怨气太重了!这院子最开始吊死过人”
袁妈妈叹了口气,“夫人自己拿个主意吧,相爷身边不缺女人,安姨娘是最好的例子,奴婢是怕夫人忍下去,忍的相爷都忘记您了。”
这话一出,胡氏心底立刻浮起了巨大的委屈和惊惶,是啊,沈怀会忘记他,沈怀虽然将至不惑之年,可对于男人来说,这个年纪还不算老,便是一个月前,还有人送了沈怀一个湖州瘦马,她不知道自己要在这里待多久沈怀才会心软,可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想到在铜镜当看到的自己蜡黄的脸,胡氏知道,她根本不可能再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