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绑在伤口上的裙条渐渐消散融入伤口中,万玄月慢慢传输了些灵力给他,保住命应该不成问题了吧。
半躺在树干上的人缓缓睁开眼,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起来,那群人走了,他还没有死。
入眼的却是一个极美的人,如仙子般,乌发如山瀑倾斜,眉如远山之黛,眼如山泉清澈灵动,不远不近的传来花香。
“你醒了!”万玄月看着苏醒的人,大大小小的伤口完完全全的愈合,看来花姨们真的下了心血,这衣服的功效如此的好,比那些丹药好用多了。
“姐姐!是你救了我!”虚弱不堪的他才发现救自己的人很熟悉,是上次在朱雀神都的青鸾街上踢他屁股的人。
“你的家呢,我先送你回去吧,这外面潮湿泥泞,找个干燥的地方吧。”她现在要找个遮蔽的地方休息,她体内的毒还没有解完,通过逃命救人她已经快被掏空了。
可怜兮兮的人眼里全是落漠,空荡荡的:“家?我没有家!”
他从小就和一个老乞丐生活,乞讨偷窃为生,老乞丐喜欢赌博酗酒,给他说浑话,乞讨来的钱也都拿去赌了,喝了劣酒后就对他拳打脚踢的,饥一顿饱一顿的也没什么定数,可还有一破庙子可住。
自从老乞丐被那群人打死后,一些以前怕他的流浪汉就占领了那破地方,他也就流浪在街头巷尾。
收尸埋了那面目全非的老乞丐,不知怎的心里倒是无言暗地自生欢。
“没有家?”这倒是让万玄月惊讶了一把,那现在怎么办。
“你知道这里是何处吗?有什么可以落脚的地方。”反正她逃跑的时候就沿着反方向跑,也不知道跑到哪里了。
“这里是朱雀神都的城门外,倒是有一处地方可以落脚。”天快黑了,等到了城门都已经宵禁了。
万玄月将人扶起来,再一次感叹这身子的瘦弱,摸着那手臂就像是干骨头般。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乞儿有些局促起来,他没有名字,大家都是小杂种小杂种,哪来的要饭的,兔崽子这样的叫他,听着听着就习惯了,好像也没什么正儿八经的名字。
“姐姐,我没有名字,你随便叫吧。”
啊??没有家!连名字都没有!
看见一个村子炊烟袅袅,到了晚饭的时候了,唉,不想不知道,这肚子是真的饿呢。
“姐姐,前面就到花阿婆家了,现在进皇城可能来不及了,等明日的时候再去吧。”
小乞儿带着她从后面的小道绕到了一竹围处。
他没有走村子前面,怕村民发现把他给撵出去。
竹围里的茅草屋有些破败,但是收拾的干干净净,没有长什么杂草。
“谁啊?”一苍老的声音响起来,杵着根木棍子敲打着地面。
小乞儿对着竹围里的人道:“花阿婆!是我。”
老人一听便明了:“是小乞儿啊,快进来吧。”
老人摸摸索索的进屋端了一碗药酒:“过来吧。”
跟着进去的万玄月发现这老人没有双目,空荡荡的眼窝看起来有些吓人。
老人将药酒放在房檐下的小木凳子上:“不知你是谁?”
明明没有眼睛,空空的眼窝直直的对着她。
“我…”
没等万玄月出声,小乞儿扶着老人坐在一缺胳膊少腿的竹椅上:“花阿婆,这个姐姐救了我,但是她受了伤,想要讨个住处,明日便离开了,想要麻烦花阿婆收留一晚。”
老人带着老茧的手摸着手中木棍,向万玄月方向的地面敲了敲:“过来,让我看看。”
啊??这没有眼睛怎么看!
花阿婆是木水村的一个神婆子,一个人生活,给人摸骨算命为生,一次在回村的路上救了被老乞丐打伤的小乞儿,后来也时不时给偷偷来帮她担水劈柴的小乞儿一些吃食和擦些药酒。
小乞儿用眼神示意万玄月靠过来,花阿婆这人脾气有些古怪,不会轻易收留外人的。
万玄月慢慢靠近那伸出来的干枯的手,上面戴着一银圈子,雕刻着简单的花纹。
苍老的手拉起万玄月的手摸了摸,从指骨到腕骨,干燥的双手游走过五官,不住的点头道:“好骨!好骨啊!衣食丰隆人不及,福禄富贵天然,缠龙绕凤竟比天贵!”
老人激动的从椅子上颤巍巍的站起来,这是个帝王命啊!女子怎会有这骨相,真是奇也,奇也!
随后又摇摇头:“可惜了,这桃花骨生的不好,本是露水缘,却由缘变劫转成煞。”
看着老婆子一个人古古怪怪的念叨,万玄月眼里全是迷惑,这都说的啥呀!
“姐姐,花阿婆应该是说你命很好,福气满满。”小乞儿解释道。
“都进来吧。”老人杵着木棍一敲一打的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