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刚刚治好又一次濒死的自来也，陆夜倚靠着支撑帐篷的木头，眼神倦怠，有着淡淡的黑眼圈，面容憔悴得仿佛得了肾虚。

纲手站在他身旁，神色担忧，因为自来也这次受的伤太重了，纲手必须时刻给自来也续命，所以亲自送自来也过来。

“陆夜，你的身体没问题吧？”

“没事。”陆夜摆摆手，动作如风中的纤柳般柔弱无力，胳膊仿佛一碰就会断。

“你都这样了，还说没事！”纲手双手一把按在陆夜的肩膀上。

“老师，你弄疼我了。”陆夜微微呲牙，感觉自己的肩胛骨差点被按裂。

纲手手上的力道放轻了些，“陆夜，告诉老师，你的身体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最近突然就这样了。”陆夜道。

以上，谎言。

陆夜当然知道他的身体是怎么回事，他现在神色憔悴的原因，归根结底是因为他的智力属性太高了。

提炼查克拉，需要同时消耗精神能量和身体能量，精神能量就是法力值，身体能量就是体力、生命力。

陆夜的法力值过于充沛，且每天都在疯狂地提炼查克拉，导致他的身体被掏空。

陆夜前几天把这件事告诉了大胡子，咨询大胡子的意见。

大胡子当时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很不情愿地开口，劝他放弃兑换仙人体（六道仙人），改为兑换仙人体（漩涡一族）和仙人模式（完美掌握）。

当陆夜询问大胡子这么做的原因时，大胡子在躺椅上躺倒，用书盖脸，不再搭理他。

陆夜只能自己琢磨，很快便想明白了。

因为他有邪能！

邪能可以同化血统类道具，而同源但不同类别的血统可以相互融合；所以，陆夜没有必要直接兑换高级血统，那样需要等待的周期太长了。

兑换低级血统，然后进行融合，也能达到很好甚至超越高级血统的效果。

兑换仙人体（漩涡一族），可以补充陆夜的身体能量；兑换仙人模式（完美掌握），又使得陆夜可以利用自然能量。

这才是最优的选择！

想明白这件事后，陆夜又向大胡子确认同源但不同类别的血统能否相互融合，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放心下来。

陆夜为自己制定了下阶段的目标，攒齐5000战场功勋，兑换仙人体（漩涡一族），缓解身体的不良症状。

刚刚，陆夜治愈了自来也，获得1465点战场功勋。

最近这段时间，陆夜还治愈了一名纲手没办法救治的上忍，获得122点战场功勋。

除此之外，陆夜和油女一族的约定也在上周完成了，陆夜为油女一族主要的几名上忍和新生代天才强化寄坏虫，获得245点功勋。

他现有的战场功勋达到了2182点，只要自来也再濒死两次，陆夜就能……

“陆夜！”纲手手上的力道突然加重，差点将陆夜按倒在地。

陆夜做出一副痛得皱眉的样子，声音柔弱：“老师，怎么了？”

他注意到，微黄的烛光下，纲手的神情很是担心。

“是了……我早该想到的，那么强的血继限界能力怎么可能没有代价。”纲手的声音沉重。

诶！？

陆夜当场疑惑。

“赋予他人起死回生的生命力、赋予他物进化成长的力量，代价就是损耗自身的生命。”纲手自言自语般轻声呢喃，话音越来越坚定，仿佛在逐渐确信自己的推测。

陆夜：“……”

“陆夜。”纲手紧紧地按住陆夜的肩膀，直视他的双眼，语气严肃：“你以后，绝对不能再轻易使用血继限界了！”

“不是，老师，我……”

“好了，听话！”纲手猛地一按陆夜的肩膀。

“……”陆夜的肩胛骨又差点裂开，倒抽凉气缓了一阵，声音无奈：“我知道了。”

他的身体都这样了，即使再怎么说，纲手也不会信，索性顺着她。

这点，对陆夜设计大蛇丸的计划或许会有帮助。

“嗯。”纲手声音柔和下来，抚摸陆夜的脑袋。

“放心，有老师在，没人能强迫你做任何事。”

“嗯……”

接下来的两天，陆夜仿佛接受了自己有血继病的事实，很少再出门走动，平时就躺在地铺上。

纲手会待在这里三天，负责照顾他，确保他身上不存在其他隐疾，之后返回另一个战线，那是木叶、砂隐、岩隐三方交战的主战场和最前线。

陆夜依然每天提取查克拉，将之转化为邪能，并灌输给卡利斯。

他灌输邪能的方式很隐蔽，看上去是在抚摸卡利斯的脑袋，纲手自然不会阻止。

“陆夜，该吃饭了。”纲手端着一碗稀粥走进来，将稀粥放在地铺旁的矮桌上。

她询问了几句陆夜的身体状况，便转身离开。

“老师。”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不是……”陆夜低着头，放在被子外面的两只小手互相揉搓，声音很轻：“老师，你能不能喂我吃饭？”

“什么？”纲手没听清。

“没什么！”陆夜两侧的脸颊唰地涨红，快速地端起碗，“我自己吃就好了。”

“你刚刚说，让老师喂你？”

“是、是的。”陆夜把脑袋深深埋得很低，害羞道：“老师可以当做没听见，我就是随口说说。”

“都多大人了，竟然还让老师喂你。”纲手语带嫌弃，侧身坐在地铺上，将手伸到陆夜身前。

陆夜抬头看向她，表情疑惑。

纲手眉头微皱，招了下手：“把碗拿过来，不是说让我喂你吗？”

“是，老师！”陆夜脸色恍然一惊，浮现出惊喜，小心翼翼地端着碗，像是害怕洒出，将碗递给纲手。

纲手嫌弃陆夜递的太慢，一把将碗夺过，稳稳地托在手中，用勺子舀了口稀粥，递到陆夜嘴边，道：“张嘴。”

即使是喂饭这么温情的事，纲手做起来仍有种巾帼的气势，多少生冷了些，但陆夜仍然显得很开心。

“啊～”陆夜张大嘴巴含住勺子，吃下一口粥。

“烫吗？”

“烫。”

“烫就先放着。”

“等等，老师，不烫了。”

“刚才不是还说烫吗？”

“这种事，大人通常都会帮小孩子吹吧……”

“我做不来，所以到底是烫还是不烫？”

“烫……”陆夜低着头小声道。

“呼～”纲手不太熟练地对着勺子随口吹了一下，递到陆夜面前，“张嘴。”

陆夜眨眨眼，疑惑地看着纲手。

纲手不耐烦地挑眉，“你到底吃不吃？”

“我吃！”陆夜忙声说道，长大嘴巴，“啊～”

“不要发出声音，什么臭毛病。”纲手说教道，将勺子喂到陆夜嘴边，待陆夜吃下，又舀了一勺粥，随口吹了两下，递到陆夜嘴边，“张嘴。”

陆夜老实地长大嘴巴，吃下一口粥。

很快，一勺接着一勺，一碗粥利落地被吃完。

“我这两天诊断了你的身体状况，问题不是很大，只是身体生命力过于衰弱，注意多休息。”

“以后，千万不要轻易地使用你的血继限界，否则可能会影响寿命。”

“我回前线后，会叮嘱自来也，让他不要再那么拼命，免得再受重伤，给你增加负担。”

纲手嘱咐了几句后，将勺子放入碗中，端着碗起身离开。

“老师。”陆夜在背后叫住她。

“什么事？”纲手转身看向陆夜。

陆夜两只小手的手指互相紧紧地纠缠在一起，嘴角轻轻地勾起，压下，又勾起，仿佛抑制不住内心中涌动的情绪。

这样持续了一会儿后，陆夜两只握紧成拳头，像是鼓起了勇气，抬起头，声音朗朗，仿佛发自肺腑般说道：“我没有见过母亲生前的样子，但我觉得，她应该像老师这样。”

“谢谢你，老师，谢谢你能喂我吃饭。”

蜡烛燃烧的橙黄火光，依附在陆夜的半边脸庞，他呲起牙齿，搁那傻笑。

纲手垂目沉默了几秒，温声道：“好好休息。”

说罢，便转身离开。

纲手离开后，陆夜脸上的笑容消失，变得平静，如幽深的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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