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客,你真的打算在这下车吗……”
“嗯,停车吧!”
出租车停在了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前。
陆鸣刚一下车,出租车司机就立即开着车加速离开了。
看那样子似乎一刻也不想再此地多留……
不过这也正常,这个地方就是曾闹得沸沸扬扬的“龙城杀妻案”的案发地。
当时传得非常邪乎,附近的人几乎都搬走了,留下的几乎都是些念旧的老人和穷人。
这片区域属于老城区,除了较远的地方亮着的一盏路灯,其他地方几乎漆黑一片。
“你母亲一直待在你们原来的家?”陆鸣看向身旁的小男孩。
“是的,但她会攻击一切靠近的东西,连我也不例外……”
男孩拉起身上的衣服,露出了肚子上几道漆黑的伤痕。
陆鸣皱起了眉头:“痛吗?”
男孩没有说话,沉默的朝那栋漆黑的老旧居民楼走去。
望着那个小小的背影,陆鸣叹了口气,立马跟了上去:“等等我!”
虽然依旧有过两次与怨灵的接触,但这次却有着本质上的差别。
小时候那次是意外,上次在江畔公园是无面男替他解了围……
这一次可以说是最凶险的一次,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有那个孩子陪同,也许会存在一丝转机。
在踏入居民楼大门时,陆鸣随手抄起了旁边的一根木棍。
这东西虽然对怨灵没有什么用处,却能给他带来一些虚假的安全感。
有时候虚假的安全感,其实也是安全感。
进入旧居民楼之后,光源就彻底消失了,陷入了一片漆黑,连远处那盏路灯都无法抵达这个地方。
不过漆黑的居民楼内并不安静,甚至可以说有些吵闹。
因为人迹变少了,这里住进了一些不速之客。
一打开手电筒,像什么老鼠、蟑螂,几乎随处可见。
男孩一言不发走在前头,那些不速之客见到他都会远远避开,这倒让陆鸣开了眼界。
登上二楼之后,四周气氛逐渐变得压抑了一些。
连那些不速之客也不见了,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当初“杀妻案”就发生在三楼,与二楼只隔了一条楼梯。
“当初魑究竟为什么偏偏找上他们一家呢?明明有其他那么多目标……”
如果魑的背后没有操纵的痕迹,也许可能是偶然。
但违背了其行为规律,这一切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心事重重的陆鸣和男孩停在了通往三楼的楼梯口。
“她现在连我也不认识了,你确定还要和我一起上去吗?”男孩扭头看向陆鸣,眼神有些复杂。
他既想让母亲恢复到从前的模样,却又担心陆鸣的安危。
陆鸣取下手里的佛珠手串,将其固定在了木棍的一头:“来都来了,哪有退缩的道理!更何况你母亲的情况再拖下去只会更糟……”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他的心里其实也有些没底。
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小男孩也没再说什么,登上了台阶缓缓往楼上走去。
“吼!!”
但才刚走到一半,他们就听到了三楼传来一道吼声。
陆鸣立刻停下了脚步,他似乎好像在哪里听过同样的声音。
“魑!!”
他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那个浑身长满利嘴的怪物。
“可是它明明不是被关进藏经阁里那扇门后了吗?”
那里连无面男都能够关押,他不认为魑能从那里逃出来。
除非……
龙城并不只有一只那玩意!
这个假设刚一冒出来,陆鸣突然朝着三楼狂奔而去,瞬间就超过了小男孩。
“那怪物既然再次出现在了这里,说明……‘杀妻案’的幕后黑手仍没死心!!”
现在已经不是担心男孩母亲的时候了,魑那鬼东西可是连怨灵都敢吃啊!!
见陆鸣突然疯了似的向上跑去,小男孩先是一怔,随后立马也跟了上去。
阴暗的三楼随处可见漂浮的黑气,即使用手机照明也无法穿透。
“嘭——”
这时不远处出现了一声巨响,陆鸣提起棍子立即冲了过去。
穿过层层黑气之后,他一脸震惊站在了一处房间门口。
里面的状况看起来有些惨烈,血迹斑斑的阿兰正在和两只魑搏斗厮杀,双方似乎都受了伤。
从现场情况来看,两只魑虽然稍占上风,但也不可能轻松拿下阿兰。
它们非常警觉,发现门口的陆鸣后立即便想要逃离。
但阿兰很显然并不打算放过它们,即使身上的伤口在不停淌血,依旧十指死死抠住了那两个怪物……
“呃啊啊啊啊!!”
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上的伤势,还是对于魑的憎恨,阿兰发出了疯狂的嘶吼声。
而那两个魑十分狡猾,一同集中攻击阿兰身上伤势最严重的地方。
“住手,你们这些该死的玩意!!”
陆鸣见状提着捆着佛珠的木棍便冲了进去,将所有的恐惧抛之脑后。
“嘶!!”
其中一头魑扭头对着陆鸣嘶吼了一声。
但回应它的是当头一棍。
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响起了无比可怕的惨叫声。
另一头魑也扭转了方向,朝着陆鸣露出了狰狞面目。
两头魑给陆鸣带来的压力是巨大的,因为此时阿兰的状态非常糟糕,而且甚至对他也存在一定的攻击性。
如果她一旦松手,那两头魑绝对会毫不犹豫把他撕成碎片!
“阿兰!害死你们母子的就是这些家伙,千万别放手,否则再想抓住它们可就难了!!”
也不管此时的阿兰听不听得进去,陆鸣猛烈挥舞着木棍,只有先将那两个东西制服,才能考虑之后的事。
阿兰黑漆漆的双眼死死盯着陆鸣,对于他和魑显然一视同仁。
她手上的力道开始越来越小,那两头魑也逐渐变得更加活跃,甚至在陆鸣的脸上划出了一道血印。
“老子今天特么和你们拼了!!”
伤势激起了陆鸣的嗜血一面,手里的木棍越来越迅猛。
魑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甚至连木棍上的佛珠都打得飞溅了出去。
当然这种方式对魑也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它们的眼神显然十分惧怕木棍上的佛珠,并且每次被抽中都疼得直颤抖。
这种情况下,如果阿兰能和陆鸣团结一心,恐怕早已将它们制服了。
但此时的阿兰已经沦为了失去理智的怨灵,甚至对陆鸣都产生了浓浓的杀念,根本不可能和他同仇敌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