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神提着刘向,转瞬之间就跟着苏城一并来到了一处城中。
“给你算命的先生就在这里吗?”
二郎神问刘向道。
刘向低着头,不敢直视二郎神,只是点头。
二郎神出一口气,正欲进门找里面的人不痛快,这边门扉忽然敞开,三圣母和一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了苏城和二郎神都在外面之后,这两位连忙行礼。
“见过天尊,见过二哥。”
“见过天尊,见过真君。”
两女行礼称呼。
“碧霞元君。”
二郎神也称呼元君。
碧霞元君是黄帝时期的人,在泰山之地修道成仙,是泰山之地的神灵,在泰山那边信仰极多,算来东岳帝君都是后来者,信仰上能够和东岳大帝分庭抗礼,颇受人拥护。
“你不在华山,来这边干什么?”
二郎神喝问三圣母道。
若是三圣母在庙宇之中,断然不会这般被人算计。
看到自己二哥今日脾气明显不对,三圣母连忙转变态度,小声说道:“我在华山待久了,闲着没事,去泰山找碧霞姐姐玩一会,原本打算去洞庭湖游历一圈,见见龙吉公主,半路上被这边的香火阻了云路,就下来看看。”三圣母眉目瞧见了被二郎神抓着的刘向,问道:“他是谁?”
这一问主要是转移话题的。
“他在华山给你的神像上面绑线,想要施展秘法,让你跟他,就像当年的龙吉公主一样。”
二郎神看着刘向,冷哼一声,说道。
三圣母闻言,瞧着刘向,眉目满是不善,伸手对着刘向一拍,直接让刘向滚出百来丈,浑身上下衣衫尽碎,整个人黏在城楼墙上。
来来往往的百姓们看到城楼上面挂个男子,纷纷对着他指指点点,更有一些上了年纪的大婶对着他各种评判,让刘向当下感觉不如死了算了。
这算是社死了吧。
苏城看着挂城门楼上的刘向,笑了笑,这一位三圣母科不仅仅只有善良的一面,还有腹黑的一面,当年和二郎神一并追龙的时候,就曾经建议二郎神失手杀个龙,现在刘向冒犯到了她的头上,她自然毫不客气。
不过往常二郎神看到杨婵任性时候,都会予以劝解,这一次看着刘向被挂在城门楼上,倒是一言不发。
“让他挂在这上面一辈子,等着黑白无常来收他!”
三圣母羞恨说道。
她和龙吉公主也有交情,在龙吉公主这一个被害者的口中,自然知道这等红线被绑,心被扭曲之后会有多可怕。
“他只是一介凡人,为何会有红线缚仙的能耐呢?”
碧霞元君在一旁问道:“在他后面的是什么人?”
“在她后面的人,就在这寺庙之中。”
苏城说着,迈步走入到了寺庙之内,二郎神,碧霞元君,三圣母紧随其后,其中碧霞元君和三圣母已经是早早在这边看过一次,此时在后,也自然的对苏城介绍,说道:“这个寺庙叫做送子庙,来到这边的人都是在求姻缘,求子嗣,据说十分灵验,故此很多极远地方的人,都会来到这边来求孩子。”
“只不过在这上面供奉的并非是正神,我和婵儿都在这边看了良久,也认不准是哪一位神仙的化身。”
说话之间,四者都来到了寺庙正殿,看到了这上面供奉之物,生着虎头,长着龙眼,龙爪,身体倒是人身,只是周身像是缠绕了一条蟒蛇一样,嘴巴张开,浑身上下都没有慈祥之意。
二郎神天眼睁开,凝视此神,法力通幽,意欲试探此神来历,只是冥冥杳杳,浑浊一片,让他根本抓不准法力的来源,香火的去处。
杨婵在此之时,手中光芒一闪,出现了一个莲花灯,催动之时,四下里骤然起了狂风,周围的香客们被吹得左摇右晃,但是上面燃烧的蜡烛香火,却又偏偏不动,而在这晃动之中,一个人影从远到近,倒退而来,一连退到了杨婵的身边,而后被杨婵一脚,踢的在地上滚动一圈,趴在了苏城的跟前。
“这一个就是主持,适才还跟我们两个说话,现在这会儿倒是跑到了百里之外。”
杨婵杏眼含煞,问道:“你是不是心中有鬼?”
主持趴在地上,这会儿一言不发。
碧霞元君手中出现神符,将五色霞光往主持身上一撒,这主持立时就开口了。
“我叫尹公度,得到了鬼母娘娘的指引,这才在这边开了庙宇,为娘娘积攒香火。”
主持尹公度开口,将自己的来历全都说来,道:“我原本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夫,后来在挖到了神牌之后,在鬼母娘娘的指引下,才渐渐有了现在的规模,跟着鬼母娘娘学了一些术法……你们可千万不要跟我为难啊。”
“那么算计我这件事情,背后也是鬼母了?”
杨婵询问主持,却打量着上面的神像,说道:“我说今日怎么会有心想要下来瞧瞧,原来是心血来潮。”说着杨婵一掌,对着上面的神像就要拍去。
“不能打!”
主持在下面大声叫道:“一旦伤到了神像,不知要有多少人死去!”
杨婵手未拍下,看着下面的主持。
“真的,这边所有的孩童,都是鬼母娘娘所赐,他们在人间走一遭之后,还是要回到鬼母娘娘的身体里面,如果你们伤到了鬼母娘娘,那些在人间的子嗣都会受损,死去。”
主持连忙说道。
“果然是一个邪神。”
碧霞元君眯着眼睛,说道:“东岳冥司就在我的道场旁边,我对转世轮回也颇为清楚,来到这边之后,一直认不清楚她是以何等本事,让幽魂投胎的,原来竟是如此。”
“那么这一个沉香木……”
杨戬手中拿着从刘向怀中搜出来的沉香木,伸手一捏,沉香木四分五裂,在这里面幽幽出现一个魂魄,向着鬼母的神像而去,只是在半空之中,就被杨戬额前神光给定了下来。
杨婵见此,更是恼怒,自然是明白这沉香木,可能就是对方算计,要让她生的孩子,看向苏城,躬身请教,说道:“天尊,这等妖魔危害人间,应当如何收服为好?”
苏城走上前去,敲了敲这神像,看向二郎神等人,问道:“你们可知道,在后土娘娘没有化轮回和地府之时,人世间的魂魄都是去了什么地方?”
杨戬,碧霞元君,杨婵对视,而后一并摇头,他们都是黄帝之后的人,对这种上古之事并不清楚。
“上古洪荒,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在天地初开之时,出现了许多强大的生物,他们有些是生长在混沌之中,是开天辟地之前就存在的,有些则是混沌魔神的躯体分裂,落在人间有了异变,在这之中,有龙,有凤,有麒麟,有祖巫,但是还有一个魔神也一直都在人间作乱,那就是鬼母。”
苏城敲着鬼母神像,说道:“根据鸿均道祖记载,这鬼母是一个混沌魔神,她在开天辟地之后就有了生魂,吞魂两项能力,万物死后的魂魄,都被她所吸收,不仅如此,每一日的晚上,鬼母就会生出亿万鬼物祸乱人间,吞噬魂魄,而到了早上,鬼母会将这所有的魂魄全都给吞了,这魂魄之中的一切能耐,全都能被她应用自如。”
“直至后来,洪荒之中终于有一个慈悲的女神看不下去了,于是出手同这个鬼母相斗,最终在多个神灵的帮助之下,将这鬼母封印……这慈悲的女神就是后土娘娘,而帮衬她的诸神,有她的兄弟姐妹,也有那时候的伏羲大神。”
“而后娘娘为了幽魂能有归处,舍弃自身,化为轮回地府。”
二郎真君听到这些,不期然想到了苏城手持共工之颅的那一幕,一个共工之颅都有如此威力,而后土娘娘的兄弟姐妹们真身又当如何?
这样全数相加,还有一个伏羲大神,这混沌魔神竟然这般恐怖吗?
“既然已经被封印,她现在怎么又出来了?”
三圣母看向上面的鬼母神像,问道。
“巫妖大战,封神大战。”
苏城看着神像,说道:“这两场战斗全都改变了天地的容貌,也改变了它的封印,在封神大战之后,这鬼母应该就已经出现人间了,只是那时候的它实力弱小,在人间幽而不显,而现在的她实力渐渐的大了,野心渐渐的彰显了,也就将自己的能耐显露了。”
苏城轻轻敲击神像,说道:“在这里求的孩子,全都是鬼母的孩子,因此鬼母若是受到伤害,她的孩子们自然会跑来救助,现在存活的人自然也会立刻死去。”
鬼母的神像在这时候,咧开嘴来,显然是认为苏城识相。
“若是全都是这鬼母的儿子,那么死了也没什么!”
碧霞元君说道:“这些魂灵没有经过六道轮回,并且生来也不会是什么正人,我现在就上报天庭,让天庭派遣雷将,来将这鬼母的子嗣庙宇一并铲除!”
靠在东岳冥司左近,碧霞元君最见不得的就是鬼物祸乱人间。
鬼母的神像一片黝黑,两点鬼火在神像之上明亮,直直的盯着碧霞元君,而碧霞元君毫不畏惧,同这鬼母神像对视,冷声说道:“上古的时候,三界之中神灵极少,但是到了现在,慈悲的女神可就多了。”
杨婵在旁边,手中拿着宝莲灯,同样对视着眼前的鬼母,宝莲灯上法力涌出,对着眼前的神像轰然砸去。
“轰……”
神像之上传来轰击之声,霎时间许多鬼哭之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而后一闪即没。
宝莲灯流转,点点的光华散溢,将上面的神像全都崩裂,而在泯灭之后,里面仅仅只是一道黑烟,转瞬间便消失在天阙。
而后各种惊慌喊叫的声音就开始传了过来,就在杨婵轰击神像的这一下,在这寺庙之中上香的几个年轻人忽然就死了,不仅如此,就在这县城内外,以至于方圆左近数百里,各种哭喊之声一并传来,全都是在这里求的孩子在此时死去。
杨婵拿着宝莲灯照耀,看到他们的魂魄在这时候全然无踪。
“天尊,我们怎么追上她?”
碧霞元君问道。
遇到了这样的一个魔头,她们替天行道,斩妖伏魔的心无限膨胀,并且苏城也在她们的旁边,搭配上苏城,就算是灵山她们都能闯一闯,如来都可以斗一斗。
苏城伸手指着下面的牌子,那里正有一个被二郎神镇压住的魂魄。
二郎神见状,神光一放,这一道魂魄同样向着天阙而去,只是速度比起转瞬不见的鬼母要慢的多,也能够让碧霞元君,杨婵在后面追踪到。
“这是华山方向?”
杨婵看到魂魄所向,惊异叫道。
“当然是华山。”
苏城说道:“她想要培养一个半神,如同当年的二郎真君一样,将那一个华山都给劈开,而她的真身就在下面,现在这边流窜的魂灵,也只是她这些年散溢的众多魂灵之中很少的一部分。”
说话间,苏城带着他们再一次的往华山而去。
“想要净化这个鬼母魂魄,宝莲灯也是重要的一部分。”
苏城在云层之中说道:“除却宝莲灯,还有妙善的莲花,无当圣母的莲花,这些莲花都是天地间至精至纯的灵物,三者相合,自然能够化解鬼母恶念,更能够将这鬼物残魂彻底净化。”
杨婵看着手中的宝莲灯,感觉到这灯上面精纯的法力流动,点了点头。
至于这鬼母的残躯……
苏城看着远处的华山,若非是察觉到了这边的事情,而后在造化玉碟之中翻找出来,像是鬼母所在,苏城是当真不知道,不过现在鬼母露出脸来,也让苏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上清元神以力证道的圣路上面,就是需要混沌魔神的残骸,而掀开了华山的封印,净化了里面的鬼母,那么这鬼母的残骸也将成为圣路之上的又一材料。
不知不觉,这材料也收集了许多。
原本在苏城看来艰难的圣路,现在倒是大道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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