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个像斗兽场一样的地方没?那是第二祭坛,也是二层和一层的分界线。
我们现在站的地方被叫做一层,也是这个聚会场所实力最低级的人,如果你想去二层的话,可以向二层的上位者发起死斗挑战,或者获得三名上位者的推荐。”绅士说。
“感、感觉好像朝廷的官职升迁一样,额去第二层有什么好处吗?”书生胆怯道。
“去了第二层可以获得更多的情报和资源,人脉和关系网也不一样,并且每个月可以领到一定数量的石盘,用这些石盘可以使唤我们这些人帮他们干活。
说到底,假面舞会的存在意义就是资源的交互,强行划分阶级,也是上层的强者为了更方便操纵下层的弱者而创造出来的规定。
对我这样的人,这种规定的好处肯定大于坏处,如果没有上层的大人们,这里的氛围不可能这么和谐,我这样不喜争斗的绅士,在这里可完全没有立足之地。”
“哪些上层的大人们会欺负我们这些下层的人吗?”书生问道。
“不会,下层的人能挑战高层的人,但高层的人不可主动对下层的人发起挑战,这一条规定是为了将竞争限制在相对公平的范围内,避免了强者对弱者的倾轧。”绅士解释道。
书生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困惑地摇头:“这条规定不是限制了上层大人们自己的行动吗?他们为什么要制定这样的规定束缚自己?”
“因为假面舞会是遵照最强者的意志运转的,在最上层的统治者眼中,弱者并不是需要打压的对象,而是需要保护的资源。
我们和统治者的关系就像猎人和猎犬。
在他们眼中,不管是第一层还是第二层,或是第三层,都只是猎犬而已,猎犬之间的差别只有巡猎能力的优劣,你觉得猎人会希望自己养的强壮的狗,咬死弱小的狗吗?”
书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重新将视线投向空地中央的周铭和狼人。
绅士自顾自接着说:“在同一层里,也有着强弱的排名,当然排名仅供参考,只有参与过战斗的人才会被计算进去,所以排名并不代表绝对实力。就好比现在准备切磋的两位,分别是32和20。”
“谁是20?”
“狼人先生。”绅士说,“但狼人先生是前不久击败了原20,才攀升至第二十名的,在此之前他是第四十名,比猎人先生的排名要低,所以说这场战斗谁胜谁负,尚未可知啊。”
“你觉得谁会赢?”书生天真地问道。
绅士沉吟了片刻,缓缓摇头:“我也不知道。”
远处,第二祭坛的斗兽场二层观众席外圈,一男一女遥望着尚未开战的狼人和猎人。
“没想到猎人竟然出现了,我还以为他再也不会回来了。”身着古典华服的女子开口说道。
她的头顶漂浮着淡淡的金色文字:幻术师。
站在她身边的男人身材颀长,头戴西部牛仔帽,穿着深棕色的长风衣,腰间挂着两把擦得锃亮的左轮手枪,下半张脸被面巾遮住,头顶悬浮着金色文字是“神枪手”。
“你有头绪吗?那家伙是动了哪位大人的蛋糕?”男人斜靠在断掉的半截石柱上,态度轻浮散漫。
“不知道,他究竟拿了什么遗物都没人知道,但肯定不一般就对了。”幻术师说。
最近很多人都发现了有人在对猎人发动特殊的围剿,幻术师同样也察觉到了。
发起这场围剿的幕后施令者却很神秘,不管幻术师怎么打听,都只知道对方是至少来自三层以上的强者,是货真价实的舞会统治阶级。
有趣的是,幕后主使虽然身处上层,却绕过了二层,直接号令一层的人对猎人发起了围剿,并且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那些负责围剿猎人的人有不少是二层强者的附庸者,但就算是二层的人询问他们自己的附庸者,他们也全都守口如瓶,只字不吐。
这种事很难在这个地方做到,能让下层的人心甘情愿为他做事,并且守口如瓶,说明那位幕后主使手段非凡。
但这样一个来历神秘,行事诡异莫测的上层强者,为什么不发起更大规模的围剿,直接抢走遗物?他为什么只挑选了一部分人为他做事?
而且,既然那个人的势力如此强大,为什么还会被猎人抢走战利品?
猎人只是一层的小喽啰而已,有什么本事从这种等级的强者口中夺食?
“狼人和猎人,你觉得谁会赢?”神枪手问。
幻术师收回思绪,重新抬头,看向战斗地点。
她沉吟了一会,说:“我记得猎人的特性是攻击能让人大出血,似乎还有增加痛楚的效果。狼人是受伤越严重战斗力越强,这两人完全就是互相克制的关系,真说不好谁会赢。”
“嘿嘿,那咱俩打个赌吧,我赌三片石盘,狼人会赢!”
幻术师淡淡瞄了神枪手一眼,声线慵懒道:“没意思,你给我设套了,我不会和你玩的。”
“喂,做人不要这么无趣嘛”
“信息不对称的赌博才是无趣,不过如果你能换个我想要的赌注,那我就和你赌。”
“哦难得啊,你说说看。”
听到从不赌博的幻术师要参赌,神枪手顿时来了兴趣。
“帮我推荐个人。”
神枪手微妙地看向幻术师,沉默了一阵后,嘿嘿一笑:“也不是不行!不过你输了要给我三十片石盘。”
“好啊,反正我也没什么想做的事,就和你玩一把好了,输了就当赏你的。”
神枪手发出一阵低笑,伸了个懒腰,来到斗兽场二楼边缘席地而坐。
这场赌局,他赢定了。
幻术师对狼人还不够了解,而他很了解。
其实狼人不仅有受伤越严重,战斗力越强的能力,还有受伤越严重,对痛觉越不敏感的能力,这两种特殊能力都完全针对猎人。
可以说,这场战斗猎人没有一点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