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萧在丞相府逗留的时间并不长,不过一个时辰后,便带着兵离开了。
可这短短的一个时辰,对吴氏来说,却难熬的犹如过了半辈子那么久。
这姓秦的莫名其妙的跑来做什么饭?
你听说过豺狼吃人之前还特地给人张罗顿好饭好菜吗?难道是打算养肥了再宰吗!
一想到她的娇娇还不知在受什么罪,她就坐立难安的犹如在油锅上煎一般。
盼星星盼月亮一般好容易盼回了姜千娇,吴氏立时打发了下人散去,拉着姜千娇进了内室左看右看,紧张万分的询问。
“娇娇,那姓秦的对你做什么了?可有强迫于你?你不要怕,告诉娘,娘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给你讨个公道!”
姜千娇反握住母亲的手,安抚的拍了拍,轻声道:“娘你别担心,秦将军没有强迫与我。”
吴氏刚稍稍松了口气,却又听到女儿娇软的声音接着说道:“是我自愿答应嫁给他的。”
什么?!
吴氏只当是自己听错了,嘴唇颤抖着又问。
“你说嫁给谁?”
“秦萧。”
姜千娇抬起眸子,看向母亲,带着几分认真的神色。
“他说要明媒正娶,抬大轿的迎我为妻,我答应了。”
“糊涂!”
吴氏反应过来,骤然大怒,气的眼角都通红。
“婚姻大事,皆听父母之命,哪由的你自己做主!你是丞相嫡女,本就该明媒正娶,抬大轿,风风光光的出嫁!但是却不能嫁给那个叛军之将!这落在别人眼里,我们丞相府就是不忠不义,贪生怕死的奸佞!他们该如何蔑视鄙夷我们,他们又会”
“所以我们就该家破人亡,血流成河,去换别人赞一声忠义吗?”
姜千娇素来孝顺,和吴氏感情极好,也大约也是她第一次同母亲顶嘴,面对着吴氏的怒气,她的眼眶也有些发红,湿湿润润的似有泪珠在打转儿。
“可若真到了那时候,想必只会有人来落井下石,乘火打劫,把我们践踏到泥潭里,谁还管你忠义不忠义,娘,你心里其实都明白的不是吗?”
“你!”
吴氏又怒又气,对着平日娇宠着的爱女头一次扬起了手巴掌。
“娘你要打便打吧。”
姜千娇不躲不闪,反倒还把自己的半张脸送了过去。
“你便是打死我,我也还是要说,娘,陛下那个君,当真值得我们拿全家的性命去效忠吗?这些年他冷待姑母,耽于酒色,荒废朝政,偏宠小人,宁王的叛军为什么能快就打到了京城,除了秦萧的战神之威,更多的还不是因为陛下他失了民心吗?”
“你,你”
吴氏咬牙看着女儿,气的满脸通红,一只手高高的扬在半空,颤抖个不住,却终究还是无力的垂落了下来。
“你说的没错。”
她闭了闭眼,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陛下他,的确是荒唐了些,可是娇娇,我们是皇后的外戚,在旁人眼里,我们早已与陛下连为一体,便是我们有心投诚,只怕宁王他也不会相信啊,要不然,你父亲岂不是在逼宫之时就倒戈相向了?也不会如现在这般进退两难,囚与深宫了。”
“不,娘,那是以前,但只要我嫁给秦萧,就是给了父亲一个台阶下,也是向宁王表明,我们与旧朝决裂,向新君投诚的决心。”
姜千娇的声音依旧是绵软甜糯,眼神却是坚定。
“而且,我们可以接了姑母回家,让她与陛下和离,彻底断绝了关系,以保平安。”
吴氏被女儿这番大胆的言辞惊的目瞪口呆,喃喃道:“这,这哪有皇后同皇帝和离的,简直是闻所未闻”
“从宁王入主京城的那天起,他们就不再是皇帝皇后了。”
姜千娇轻声道:“一对早已形同陌路的怨偶,便是分开,也是天经地义的。”
吴氏震惊过后,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久到桌子上的蜡烛都要燃尽,从灯台上流满了厚厚的蜡油,悲哀又沉重。
“可那秦萧,是个杀人饮血的煞神,如何配的上娇娇你”
“可他也是能救我全家的恩人啊。”
姜千娇重新握住母亲的手,细细柔柔的笑了笑。
“而且,他也不光只会杀人饮血,这不是还会做饭吗?”
题外话
吴氏:长的帅身材好,有钱有势还会做饭,果然是个最佳女婿人选
秦萧:岳母大人好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