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萧靠在阁楼外描金雕花的扇门旁,目光落在前面背对着他,正伸开双臂,欣喜的感受凉风美景的姜千娇身上。
她今天穿着织金绣团花纹的锦缎衣裳,外头罩着一件轻薄如蝉翼的蚕丝纱衣,华丽精致,艳而不俗。
随着她的动作,宽大的袖子如水一般的滑落,露出半截凝白柔滑的手臂来,上头正戴着他送的那只赤金红宝石手镯,在灯火的映照上,熠熠生辉,亮如星辰。
秦萧的嘴角,不着痕迹的向上扬起,走过去从她的背后,轻轻拥住了那不盈一握的细腰。
“你喜欢这儿?”
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处,望着远处的灯火,眸色淡淡的开口道:“那我把它买下来送你,以后,这片风景就只属于你一个人。”
姜千娇没料到他会突然出声,倒唬了一跳,霍然抬眸,侧脸朝后看去。
送给我?
这不是属于皇家的产业吗?你说送就送?
好吧,凭他现在这如日中天的势头,既然敢说这样的话,就表示他一定有能力能办到。
这么好的地方,要说丁点都不心动是自然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姜千娇并没多想,就轻摇了下头,软软的开口。
“不要了,如此美景,若是只属于我一个人,未免太过寂寞,还是留给天下人一起共赏赞叹,也不算辜负了这瑰丽景致。”
秦萧身形挺拔的立在她身后,俊眉微挑,冷峻的脸上显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来。
“你这也不要,那也不要,难道就不想从我这儿,多拿一些好处吗?”
姜千娇歪了头瞧他,杏腮桃脸,乌眸红唇,声音娇俏软糯,听的人心中酥麻一片。
“你这人可真是奇了,难道还巴不得我贪得无厌,索求无度才满意么?”
秦萧淡淡的笑了笑,声音是一贯的清冷,细听之下,却带着一丝揶揄。
“索求无度?这个词用的甚妙,你若果真如此,我倒也不嫌弃。”
姜千娇疑惑了会儿。
她虽与男女情事上尚属懵懂,但杂七杂的话本子也是看过几本的,缠绵悱恻的折子戏也是听过几出的,这会子盯着秦萧嘴边意味深长的笑意,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你,你”
她臊红着脸,羞恼的瞪着他。
“你真是金玉其外,里头一肚子坏水,惯会欺负人,我要回去了!”
秦萧面带愉悦的看着美人儿在自己怀里扑腾,放在她腰间的手指蓦地捏了一把。
“呀。”姜千娇吃疼,嘶的一声叫出声来,不自觉的勾着尾音,听起来婉转娇媚,甜进了心坎里。
“你干什么”
她带着嗔怒的话还未说完,视线便被秦萧不知从哪里端出来的一个珐琅掐丝绘彩的漂亮瓷盅给吸引了过去。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这里头一定装着新鲜别致,美味可口的吃食。
姜千娇很不争气的暗暗咽了口口水,故作矜持的咳了一声。
“这又是什么?”
秦萧慢条斯理的揭开瓷盅的盖子,将一个小巧的镶金银勺放了进去,递到了姜千娇的手里。
“尝尝看不就知道了?”
姜千娇好奇的低头看了过去。
里头盛着的是一盅磨的细碎的冰沫,加了黄澄澄的枇杷肉和鲜红的小杨梅,还洒了些核桃碎,放了几颗翠绿的橄榄,五颜六色的,摆放的十分漂亮,让人看了就喜欢。
她顿时把刚才的生气着恼抛在了脑后,伸手握住勺子,浅浅的舀了一勺放进了嘴里。
枇杷甜软,杨梅微酸,核桃酥香,橄榄鲜嫩,这四种各有滋味儿的东西混在一起,再配上冰沫,吃起来果香满口,汁多味甜,软绵绵的又带着些脆感,感觉极为清爽宜人。
姜千娇手里的勺子未停,一口接一口,将手里的小瓷盅挖了个干净,吃的心满意足。
“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消失了那么久,就是去做这个了?”
她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勺子上残留的汁水,感叹道:“我还是想说一次,你若是开个酒楼,一定是客至云来,名动天下。”
秦萧垂眸,瞥了眼她不经意探出的红嫩舌尖,目光幽深,淡淡道:“我也再说一次,我只会为你一个人下厨,开酒楼的事,想也别想。”
“我知道,说说而已嘛。”
姜千娇哪里不清楚这压根就没可能,她只是可惜如此多别致极品的美食不能为人所知,众赞而已。
不过,自己可以独享佳肴珍馐的感觉,好像也挺不错的。
“秦萧,你为什么要娶我呢?”
不知为什么,她此时很想认认真真问问这个一直以来就藏在心里的问题。
“总不至于只是因为我好看吧,天下之大,以你现在的权势,要什么样的美人儿没有?”
秦萧看着眼前娇嫩艳媚的少女,微眯了眯眼,一扬袍袖,将她整个人罩入怀中。
“没有为什么。”
他在她的耳边轻轻启唇,墨一般的眸色里锋芒微露,一字一顿,说的清晰有力,不容置疑。
“你本就该是我的,命中注定只能属于我。”
齐王府。
苏谨倚着玉枕,懒懒的坐在锦榻上,百无聊赖的拿指尖戏弄着茶盏里漂浮着的淡色茶叶。
在他的对面,还摆着另一杯一模一样的茶盏,只不过无人品鉴,已经冷透了,空余半盏残茶而已。
那是姜百言方才来时喝过的。
“殿下。”
小锋悄无声息的在阴影里出现,低头拱手,向他禀报。
“属下仔仔细细的探查过,还是无法得知朱氏的下落,除了留在那破屋子里的些许血迹外,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苏谨看了他一眼,懒洋洋的笑了起来。
“哦?这么说是秦萧把她藏起来了?这不应该啊,按照他的行事风格,不是得把这女rn卸块,送到我这儿来吓唬我么?”
小锋抿了抿嘴,忍不出问道:“您既然知道朱氏注定成不了事,也知道此举伤不了秦萧分毫,为什么还要贸然定下这个计策,徒劳一场呢?”
苏谨勾了勾唇,像是在笑,又似乎是没有。
“你又怎么知道是徒劳呢?”
他将手指从茶盏里拿了出来,轻描淡写的语气,却凉的叫人心惊。
“只要是人,就会有死穴,秦萧的死穴,正在一点一点的被我揭破呢。”
沾满了茶水的湿润手指缓缓张开,抬到一个高度后,倏地捏紧成团。
终有一日,我会把所有本该属于我的一切都从他手里抢过来。
包括姜千娇。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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