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黄金周前夕,计划定于国庆开业的几大商业经营门店,因为沈霖的车祸,陆晚柠和周远航都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开业,毕竟开业是喜事,沈霖车祸是坏事,方楠还未苏醒,商业公司这边张灯结彩鞭炮齐鸣,还要咨询沈霖的意思才行。
如今方楠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的单间病房,各项生命指标趋于正常化,也不需要氧气罩辅助呼吸了,但人就是没有醒。
眼看距离专家说的7-10天就要过完,方楠仍然没有苏醒的迹象,沈霖表面冷静,心里已是焦急万分。
开业仍然按照原计划进行,并且安排张月梅和董佳丽在黄金周当天到督察院自首,说明当时郑美欣死亡事件的始末,以及如何在陈浩明的胁迫和收买下违心做了伪证。
陈氏的双重大礼,就在黄金周这一天同时奉上。
沈霖从干部病房,搬进了方楠的单间病房,除了吃饭的时候,整日守在方楠的身边,总希望再不经意地回头间,方楠能够是睁开眼睛的状态。
十一假期的早上,所有人都忙着开业的事情了。
沈霖吃过早饭,端来一盆温水,拧干了毛巾,在方楠的脸上轻轻地擦着:“今天是盛唐大喜的日子,你要醒着,还能过去一起点烟花。”
“你不是嫌我整天忙的见不着人嘛?其实我是在躲着你。”
“其实我原来是唐都理工大的学生,和你是校友,但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你呢。”
“你现在的室友洛小北,是我当时的女朋友,你知道这事儿后该生气了。”
“在感情上,我一直是个懦弱的人,想要的太多,总是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性子看起来很温和,其实很要强,又狠自卑。”
沈霖自言自语地给方楠擦拭过脸蛋和额头,又将毛巾放进盆里洗洗拧干,开始擦脖子:“我并不是特别喜欢你,在我眼里,你就是我忽悠着一起搞中介的小跟班。”
“咳!”沈霖可能不知觉地手劲有点大,压迫到了方楠的喉咙,她突然咳嗽了一声。
沈霖立马僵在了那里:“方楠!方楠!”
“起来吃饭了,赶紧的,都等你了。”
见她没反应,沈霖干脆直接晃着她的身体:“别懒床啊告诉你,小心我打你屁股!”
昏迷多日的方楠,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可惜这个梦被人吵醒了,睁开眼睛看到沈霖拿着毛巾站在身边,像极了曾经幻想过的早晨:“你干嘛啊?”
谁知沈霖楞了愣神,调头跑了出去:“医生,医生!”
接着匆忙走进来一群白大褂,让她不要动,纷纷上前对她做着各种生理反应测试,最后主治医生把沈霖叫了出去:“患者昏迷的主要原因是脑细胞伤损,脑部有淤血残留,在惯例时间自主醒来,说明她自身恢复的不错,千万别让她受什么刺激,免得再引起出血情况……今天先休息一天,明天复查一个CT。”
等沈霖再回到病房的时候,方楠已经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了,可惜她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造型,还嘲笑沈霖头发剃成了光头,可随即发现自己的腿不能动了,整条左腿都打着石膏:“我……”
沈霖赴在床边,握着她的手说道:“别动,就这么躺着,伤筋动骨一百天。”
印象中,这是沈霖第一次拉住自己的手,尽管是在医院里,方楠似乎忘记了自己还躺在病床上:“你第一次跟我说话这么温柔。”
“放屁,我哪天对你不温柔了。”沈霖看方楠表现正常,脑子并没有坏掉,很快调整着情绪,争取恢复到当初沟通时的状态:“感觉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嗯,有点渴!”
知道渴就好办,沈霖拿起地上的暖瓶倒了一杯热水,坐在方楠的床头,拿嘴不断地吹凉,喝了一口觉得温度差不多了,便把病床摇起来,喂她喝了几口。
刚刚醒来的方楠,并没有因为伤的这么重而失落,反而因为沈霖肯拉下身子耐心地陪她,打心眼里高兴:“要不是车祸,你都不会对我这么温柔……你的伤怎么好了,我睡了多久了?”
“想听实话吗?”沈霖转过身去,重新把毛巾在水盆里湿了一遍,刚才闭着眼睛擦脸,眼屎都没擦干净,重新坐回到床边,用毛巾擦拭着方楠的眼角:“你昏迷了整整16天,我守了你16天,人都瘦了。”
要搁以前,方楠肯定要和沈霖犟几句嘴才罢休,可此时尽管沈霖用轻松夸张的语气说出来,她内心还是很享受这片刻的温存,仰着脸享受来自盛唐老总的伺候。
感觉头皮有点痒,方楠想伸手去挠,沈霖一把拽住她的手:“你相信我吗?”
方楠愣愣地点点头,此时还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沈霖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从来没有见沈霖如此深情的暧昧过,方楠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了,沈霖指着她的腿:“不管你以后什么样子,哪怕就是成了瘸子,我也不会丢下你,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
“嗯!”
沈霖拿着她的手,在自己头上摸了一下:“头破了,医生缝针的时候把你头发给剃光了,不过你别担心,很快就能长出来。”
方楠摸了一下光秃秃的头皮,上面还有拆过线的痕迹,看着沈霖此时的半光头造型,她已经能够想象的到自己的样子了,脸上立时不高兴起来,拉着被子角捂在了脸上。
沈霖轻轻俯下身子,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拉下被子来直直地看着她:“刚才还答应相信我呢,怎么着,现在想反悔了。”
“哎呀,肯定丑死了。”方楠趁势将头贴进了沈霖的胸口:“他们是不是都见过我现在的样子了。”
“见过又怎样,反正你是我的人了。”
听到这句话,方楠害羞地拿着拳头锤了一下沈霖的胸口,心里那点难为情也消失这在骗人的情话里:“呸,谁是你的人了。”
“病人刚醒,不能这个样子。”
一个端着托盘的护士不知道何时走进了房间,正看到两人窝在病床上卿卿我我。
沈霖老脸一红,急忙从床上站了起来,蹲在地上水盆里继续拧毛巾。
现在方楠已经不再输液了,护士每天会给她过来用碘伏清洗头上拆线的伤口,沈霖就在旁边拿着她的手小心地擦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