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繁音起床,吕孟臣已经走了。
吕孟臣留下了一封信,就放在床头:
“繁音,和你结婚,我属于脑子一热,那天,你站在冰天雪地里抬头看我的模样,可真美啊。
我心下一动,就拿脖子上的指环和你求了婚,没想过你会答应的,但当你把手递给我,让我戴戒指那一刻,虽是玩闹,我却也是真心想过和你一辈子的。
可事实证明,我们这俩人做情侣还行,做夫妻,我们都还没做好准备。
既然都想要自由,我们也甭拘彼此,这样显得不局气,也没意思。
抽屉里的婚戒你留着,女孩嘛,安身立命,也是要本钱的,你也甭矫情,给你的,你就收着,别嫌弃,就当提前给你的生日礼物。
房子啥的,我就不留给你了,我这人比较贪财,你知道的,以后娶媳妇,我总不能两手空空,拿脸娶人家吧。
繁音我们好聚好散,你若没有异议,离婚协议在桌子上,签了吧。
希望你下次结婚,是想好了,也是真的开心,不要傻乎乎的答应,不是你遇到的每个人都能像我一样,都这样了还能放你走的,繁音,我是真的喜欢你,但也仅此而已。
答应我,下次不要再长不大了,好不好?”
读完信,徐繁音倚在床头,阳光暖洋洋的打在身上,有种尘埃落定的归属感。
身体的不适,还是让她曲蜷着双腿,在床上微微喘息。
许久,摸出手机,点开通讯录,和吕孟臣情头就出现在视线里,嘟嘟两声后。
“喂?”
吕孟臣的声音通过磁波传来的时候,徐繁音百般情愫涌上了心头。
“在忙?”
“等着开会。”
徐繁音平静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线:“谢谢你,吕孟臣”
过了好久,徐繁音都要以为他挂了电话。
“好,二层抽屉里有一张飞英国的机票和推荐信,英文戏剧专业,别再说谢谢了,毕竟昨晚我也算收利息了,繁音,你好好的。”
“你也是。”
“新婚快乐”
“新婚快乐”
“离婚快乐”
“离婚快乐”
徐繁音,我们一次说完,就再也了无挂碍了,我喜欢你,可若你不喜欢我,我们就算了。
关了手机。
吕孟臣,此刻就坐在车里,趴在方向盘上,哽咽痛哭。
徐繁音一开口,他就忍不住给她更好的,恨不得把她要走的路铺的平平整整,一点犄角旮旯都不要有。
可她还是要离开。
徐繁音收拾好一切,婚戒放在首饰盒,放回柜子里。
这一场婚姻,是她欠他的,她不想再拿走婚戒。
拉上窗帘,转身的间隙,看到楼下吕孟臣的车,开着天窗。
人似乎还在车里。
他们结婚,徐繁音怕麻烦,楼层并不很高。
而现在徐繁音站的地方,可以很明显看到吕孟臣没去上班。
人待在楼下,刚才是在跟她告别。
徐繁音走回床头,在床前,重新戴回吕孟臣的求婚戒指。
嵌在环戒里精致的十字架戴在青葱似的左手中指上熠熠生辉,把小巧的婚戒盒攥在手心里,拉着皮箱,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车里的吕孟臣,从后视镜里看到扑棱着翅膀要飞走的徐繁音,把无名指上的婚戒替换着戴在中指上。
伸手抹了一把脸,一踩油门到底,左手打着方向盘,疾驰而出,再没有人让他开慢一点。
空闲下来的右手心里,也触碰不到暖的融化人心的温度。
尊重她的选择,选择放手,把世界归还给她也是一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