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也看到了他。想到陈宣被他害的生病,就拉着陈宣走远点。
陈琪对着他的背影嘲讽道:“妖妃之子,乡野粗鄙,也敢沐猴而冠?哼!”
萧默可不是什么好惹的,来洛阳以后到处是权贵,阿爹阿娘交代过不能惹事儿。这要是搁在益州,他堂堂萧家大少爷,明月山庄的少主,能忍?他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手里做了一半的花环。
陈宣也跟着停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懵懂地望着他:“哥哥?”
“没事。我们走。哥哥带你去前面摘花。”萧默权当没听见,不跟那种人计较。
陈琪看他停下来,还以为会怎样呢,不过如此啊!他便更加轻蔑了:“就知道。狗奴才养大的小奴才,天生的卑贱。”
萧默气的架不住,把花环塞陈宣的手里拿好,转身回去。
“陈琪,有种把话再说一遍?”
“贱婢之子,就算穿皇子的服饰,也改不了狗奴才的德行。我说错了吗?你看看你自己到处讨好人的样子,天生的狗奴才,狗改不了……”
萧默一巴掌呼过去,打的他一个趔趄,连退好几步才站稳。
陈琪从来没想过一个比他大两岁的人,力气会这么大?他捂着被打的那边脸颊,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打不过对方,只能嘴逞能:“你这个宫外的野种,还敢在宫里嚣张?你以为这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陈琪,你记好了。我外祖官拜太子少傅,我母亲是重华宫的贵妃。而你!你的母亲还在冷宫幽静思过,你的外祖死后褫夺封号,还被抄家。你要是再不老实,敢污蔑我,污蔑我阿爹阿娘,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不用等陛下治你得罪,我现在就先教训你。”
萧默指着他的脸面,骂的唾沫星子都喷出来了。
陈琪引以为傲的身世,如今被人踩在脚下,气的脸红脖子粗,打不过也要去干一架。
“来啊!你就是宫外养大的野小孩,我骂错你了吗?还有你,陈宣!也不知道你母后造了什么孽,生出你这种胆小鬼。你看你浑身下,哪里有皇子的威仪?你们两个废物?称兄道弟?还真是般配的很。”
一旁被殃及的陈宣直接被吓哭,闭着眼睛哭喊着要去找母后:“呜呜呜呜……母后!”
萧益一把逮住陈宣的肩膀,不让他跑:“别怕!我帮你打他。”
“陈琪!别以为我不敢打你。”萧默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陈琪刚刚挨了一巴掌,现在脸还疼,可是气势不能输:“我是二皇子,你刚对我动粗?”
萧默去直接拧了他胳膊,对准屁股就是一脚,看着人就趴下了。他单手叉腰,得意道:“王八蛋!你就这样的二皇子,才真的叫废物呢。切!”
陈琪趴在地呛了一口灰,气的拍打地面,怎么可以这么丢脸!他挣扎着爬起来,招呼不远处的侍从过来:“去!帮帮我打他!打死他!”
侍从们一个个低着头,哪里敢动手,那可是大皇子!贵妃的亲儿子,眼下太子最热门的人选。
陈琪看着侍从们木头桩子一般待在原地,不敢从命的样子,气的尖叫:“啊——”
萧益看得很过瘾,得意地对陈宣说道:“我就说嘛。有哥哥在,不用怕。”陈宣看他笑就跟着笑,脸还挂着鼻涕泡。萧益抬手拿袖子往他脸一糊,擦掉眼泪鼻涕,不哭了。
“呵呵!还以为是个人物呢,就这?”萧默对着地蜷缩成一团的陈琪冷哼一声。那些侍从们想要去搀扶,被他瞪了一眼,都不敢靠近。他走到陈琪身边蹲下来,小声说道:“你母亲若真的高贵,为什么陛下不册封她做皇后,做公主,让她享尽荣华富贵呢?关在冷宫里,坐牢一样。”
陈琪被踩了痛处,瞪大了眼睛,发疯一样要咬他。哪里咬的到,萧默身手灵活,早就退到五步开外了。
那些站在一旁的侍从们赶紧拉住他:“二殿下,冷静!不要冲动。”抓住他的时候,碰到了早被沈先生戒尺打的伤口,陈琪又疼又怄气!
萧默望着他暴躁的样子,只觉得幼稚的可笑。拿话刺激人嘛,谁还不会啦,现学现用。
勤政殿传圣旨的太监,领着一帮人一路从建章宫找了过来。看到三位皇子都在,正好宣旨。
老太监不愧是勤政殿伺候陛下的人,见过大场面的,看到陈琪坐在地,丝毫不慌。淡定地对几位小殿下,还有萧丞相的小公子打招呼。打过照面之后,就直接宣旨:“皇长子陈恪,接旨。”
萧默这就跪下接旨。陈宣,萧益,陈琪以及他的侍从们全部跪下,听旨。
老太监双手捧着圣旨,朝勤政殿的方向拜了一拜,再打开圣旨,朗声一字一句念完。“……册封皇长子陈恪为秦王,暂领鸿胪寺卿一职。”
“臣,领旨谢恩。”萧默再拜,起身捧着圣旨,“谢谢老人家了。”
老太监仔细端详萧默,就这打架的身体素质,可比陛下强壮多了。这一届的皇子们本来数量就少,质量又不好,好在能有一个顶事儿的就成。
“秦王殿下,客气了。老奴这就回去复命了。”老太监笑盈盈地带着人走了。至于其他的事儿,没看见,管不着。
萧益跟陈宣立刻围来:“哥哥,看看!”
萧默就摊开圣旨给他们两个看:“走!你们拿着看。哥哥给你们摘花去。”三个人有说有笑地走了。
只留下陈琪还在原地,想着这道圣旨是什么意思?没有册封太子?鸿胪寺不是管外宾、朝会之类的典礼的吗?
消息很快传开,在家里看书的封彩彩听说萧默被册封了秦王,就知道孙茜到底还是同意了。她除了同意,也没有其他好的法子。燕王,楚王,安阳王,没有一个值得托付。原来这世间有些路,一早就选定了方向。
皇太后的进封典礼,萧默就已经以皇长子的身份出现在朝臣面前。偶有质疑的声音,也被萧策压了下去。
萧策甚至不屑于敷衍说萧默是在行宫养大,直接就说是他一手养大的。那位对萧默身份存疑的刑部大臣,当时的脸色气的是一阵红一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