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

看着山崖边转过来的蓝色飞影，周舒都忍不住呼喊起来。

的确是小金，它的速度明显比之前快了许多，几乎一眨眼就飞到了周舒身前，注视着周舒，眼神中依然带着些过去的傲然。

“小金，要跟我走么？”

周舒笑着走上前，伸手抚弄了一下，手顿时有种酥麻的感觉，它身体上似乎还带着电。经过十天，看起来它对这具身体已经相当了解了。

小金点了点头。

周舒微微一笑，“就知道你会回来，不过，你这么快就把法诀学全了？”

“咕咕”

小金很是自豪的挥动着双翅，几道电光在翅尖上闪过，随即汇成一道雷电，往空中飞去。

未几，天上忽现乌云，一道粗如儿臂的雷电从乌云间落下来，砸到地面一片焦黑。

“有雏形了，不错，慢慢进步就好。”

周舒微笑点头，颇感欣慰，看起来小金的悟性似乎相当强，不过十几天就熟悉了唤雷鹰的身体，也学会了唤雷鹰的法诀。

郝若烟走到周舒身边，柔声道，“恭喜舒师。”

看向谷口，周舒眉宇间有一丝凝重，摇了摇头，“先别急着欢喜，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我们能不能把妖兽带出清源谷，也是未知之事。”

能得到失而复回的小金，显然是比妖丹更大的收获，成熟的四阶妖兽加上完整的神魂，未来有不小的可能晋阶甚至开灵智，对周舒来说是很大的帮助，但是清源谷的传闻也不容小视，事情还不能完全确定。

“差点忘记了。”

郝若烟像是想起了什么，“舒师说的也是，据传千百年来，妖兽都不能离开清源谷，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周舒缓缓道，“是不是真的，一会试一试就知道了。”

咕咕

不远处，却是又传来几声鸣叫，又一道蓝色飞影快速掠近，停留在小金旁边。

那唤雷鹰歪着脑袋，亲昵在小金身上蹭来蹭去，眼神中流露出许多留恋，显是舍不得小金离开。

咕咕，咕咕，咕咕咕。

两只唤雷鹰不住叫唤，像在交流着什么。

周舒注视着它们，“感情真好，难怪小金学得这么快，有这样好的老师在教。”

郝若烟轻轻点了下头，眼神中带着许多羡慕，“鹰一旦确定了伴侣，无论对方发生什么事，都会生死相依，不离不弃。依若烟看，它们分不开的，舒师肯定能得到一对唤雷鹰。”

说话间，她瞥了周舒一眼，神色微凝，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那新来的唤雷鹰急促的叫了几声，忽地飞入云间，眨眼间便即不见，但很快它又回转过来。

郝若烟盯着它，有些疑惑，“它抓了一只蛇过来，想做什么，莫非？”

她看得很准，鹰爪下正抓着一只朱冠飞蛇。

那唤雷鹰抓着飞蛇，急速往谷口飞去，将要冲出谷口的时候，突然一个急停，将飞蛇抛了出去。它停了下来，而飞蛇则被惯性拉扯，直接甩出了谷外。

让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

刚刚被抛出谷外的飞蛇还没有立稳，立刻就化作了一堆白骨，而白骨很快也消亡腐朽，最终成了一摊灰，被风吹散，这过程极为短暂，不过三四息间就完成，飞蛇再无踪迹，就好像它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唤雷鹰挥翅指着谷外，对小金咕咕不停，眼中满是忧色。

周舒叹气道，“看来不用我们试了。”

“唤雷鹰是在提醒小金，出谷以后就会消失，让它不要离开清源谷。”

郝若烟也惊了一下，眼中满是疑惑，“难怪清源谷里的妖兽不能出去，原来一出去就会变成飞灰，到底是别的什么原因造成的呢，是阵法么？”

“不太像，在这谷口感觉不到灵气的波动，也找不到一点阵符的痕迹。这种情形，像是时间在瞬间流逝似的，那妖兽出谷以后仿佛在短短的几息间经历了千百年的沧桑变化，才会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周舒微显沉吟，他也想不明白，事情实在有些诡异，而这股神秘的，仿佛牵扯到了时间的力量，显然不是他之前接触过的任何力量，不是现在的他能够理解的。

郝若烟注视着谷口，凝眉道，“不是阵法，难道是这里被巫修诅咒过？”

“诅咒，巫修？”

周舒似有所悟，“你一提起来，我倒想起来了，过去的清源山脉的确有过巫修的踪迹，小金也是从巫修那里得到的。若烟，你想到些什么，说来听听。”

“若烟知道的也不多，但听人提起过。”

郝若烟点点头，“听闻上古大巫相柳传下的巫道，渐渐分成了三种，一种以唤灵咒为主，靠封印妖兽的神魂来获取力量，这种巫修最为强大，一种则祭祀上古神灵，从中得到各种奇特的力量，他们的数量很多，但上古神灵并不时常护佑，因此名声不显，而另一种则精研诅咒之术，诅咒的力量极其神秘而强大，只是达成诅咒往往需要很苛刻的条件，而且他们无法保护自己，所以这一种巫修的数目最少。”

“你的意思是，清源谷被一位巫修下过诅咒，不允许任何妖兽离开，否则就会受到诅咒之力的反噬。”

周舒思忖了好一会，“可是，这样做的意义是为什么呢，难道清源谷里有什么秘密，需要这些妖兽保护？”

的确有这样的可能，那让妖兽迅速衰老的力量，显然不是灵力元力，愿力，心魔之力之类，而是他不能了解的神秘力量，也许真的来自巫修的诅咒。

“若烟也不知道了，只是想到就说说。”

郝若烟摇摇头，突然道，“对了，舒师，把它们放到灵兽袋里会不会可以过去？”

周舒思忖片刻，“很难讲，但我不能去试，万一要不行，小金可就消失了。”

灵兽袋不是攻击性的法宝，不可能把没有意愿进入的妖兽装进去，只能容纳愿意进入的妖兽，所以他也不可能在这里去找其他妖兽去实验。

“嗯。”

郝若烟微显忧色，“那就麻烦了，在没有找到好办法前，小金恐怕只能待在清源谷里了。”

周舒微微点头，“是的，但我迟早能解决，即便是诅咒，也有破除的方法。”

他走近小金低声告诫起来，小金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最后发了会愣，极不情愿叫了几声，飞入空中盘旋了一阵，和那只唤雷鹰一起消失在谷里。

失而复得，得而又失，这种感觉有些古怪，周舒不觉轻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