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曹化醇离开后,朱由检又陷入了忙碌之中,新君继位,万物更始,朝中事情一头乱麻,杂乱无章,要是一般的皇帝都不知道那头轻,那头重。
在登基为帝的一个月时间里,他几乎没有片刻空闲,都是在不停接见大臣,勋贵,并朝宫外颁布了一道又一道的旨意。
因为时间紧迫,只争朝夕,好在朱由检是从世穿越过来的,知道什么事情是重要的,要紧急处理的,那些又是应该放一放的,那些人是有能力的,忠的,奸的。
所以在这一个月中,把朝中的局势大体稳定了下来,所以的事情都按照朱由检的意思走,不过他着重忙着两件事,一急一重。
这一急就是毛文龙请饷一事,东江镇那事关辽东大局,是大明牵制建奴的一枚好棋子,朱由检当然不会那么轻易放手,于是下令方化正带着粮食和银子前往东江镇。
目的就是增强东江镇的实力,让建奴不敢轻易扣关,好让朱由检抽出精力来处理国内的问题。
至于一重嘛,就是要将魏忠贤宫内宫外的爪牙全部清除,然后就将其罢黜,
朱由检当然知道,魏忠贤就对于明朝而言,功大于过,他之所以臭名昭著,无非是为天启背黑锅,把文人士绅得罪的太多太恨罢了。
他可以不杀魏忠贤,但魏忠贤的在锦衣卫和御马监的爪牙必须得除掉,这是没得商量之事,因为这些人已经瓜分了属于皇帝的权利,朱由检必须拿回来,换自己人,否则,他这个皇位坐不安心,也坐不稳。
御马监,朱由检已经让曹化醇去整顿了,锦衣卫他就交给骆养性去处理。
至于朱由检为什么要启用骆养性,除了他是最早投靠自己的锦衣卫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骆养性是锦衣卫世家。
他的父亲骆思恭是一任锦衣卫指挥使,可惜他不阉党中人,跟魏忠贤不是一路人,而被排挤走,而骆养性在父亲死后,萌父荫入锦衣卫做个百户。
由于他父亲的关系,骆养性在天启朝时自然不被重视,备受锦衣卫中的阉党爪牙极力打压,尤其是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
但骆家在锦衣卫树大根深,方方面面都有骆家的人,就算是指挥使的田尔耕也不太过放肆,顶多是压着不让骆养性升官而已,最后更被贬到锦衣卫南镇抚司当一个千户。
所以朱由检令骆养性负责将锦衣卫中效忠于魏忠贤的爪牙一一清除掉是最为合适不过了,虽然骆养性的品行操守不怎么样。
但做锦衣卫的还需要什么狗屁操守,有本事帮他清理暗处,见不得光的事情,以及背黑锅就可以了,至于其他方面,朱由检不太看重,如果他骆养性胆敢有异心,有军队和东厂在手的朱由检随时都能换人。
...............
某夜!
在一个昏暗的牢狱里,一个孤单的身影靠在冰冷的墙壁,双手不断扒拉着稻草往自己身盖,以驱除些许的寒意,双目看着那忽明忽暗的油灯,闻着空气中无时无刻弥漫着一言难尽,令人闻之欲呕的臭味。
“你们是谁的手下,到底是哪个狗娘养的抓的本百户,不知道我也是锦衣卫,我叔叔田尔耕更是锦衣卫指挥使,你们活腻了不是!”
田荣靠在墙,嘴吊着一根稻草,目光朝大牢外,一副气若神闲的骂骂咧咧道。
因为他知道,自己最大的靠山是那个当锦衣卫指挥使的叔叔田尔耕,而且还有更大的靠山,那就是权倾天下的厂公魏忠贤,有他们俩在,田荣根本不用担心自己会出什么事。
反而想着等出去之后,怎么处理抓自己进来了那些狗崽子。
.............
而原本安静许久的锦衣卫南镇抚司衙门,现在是到处站满了人,场面还异常的火爆,火药味十足,而领头的正是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
嘭!
田尔耕用手狠狠的拍了拍桌子,长相并不俊俏的脸露出狰狞之色,并朝眼前之人怒吼道:“骆养性,想造反啊,为什么要把我侄子田荣和几个千户抓起来。”
而骆养性仗着有皇帝在背后撑腰,在面对自己的顶头司,自然是无惧,背靠椅子,淡淡的回答道:“想必指挥使大人应该没忘记,我们锦衣卫的职责吧!天子亲军,当即天下,除了天子,你以为还能有谁能命令得到我们的!”
“天....天子?”
得知是皇帝的意思后,田尔耕感觉心都凉了半截,顿时有气无力的坐在椅子,脸色苍白的看着骆养性,问道:“陛下想向我们动手了吗?”
锦衣卫,作为皇帝亲军,在外人眼中就是鹰犬的代名词。
作为一个臭名昭著的特务机关,如果没有了皇帝的信任,下场基本就是一条丧家之犬,因此,锦衣卫指挥使都必须向皇帝效忠,获取信任。
但,反之,如果当皇帝不再信任锦衣卫,不再信任锦衣卫指挥使,那么就是锦衣卫的末日,因为随时都有人可以取代他们。
田尔耕这话一出,一时间现场的锦衣卫指挥佥事许显纯、锦衣卫镇抚使崔应元及一众千户、百户都瞬间看着骆养性不敢说话,就连呼吸都慢几拍,场面顿时安静的等待结果。
而骆养性依旧一副很淡定的态度,说道:“当然是陛下的意思,我们锦衣卫身为天子的爪牙,对于不忠于天子的,自然要斩断。”
田尔耕闻言,双眼泛红,大声喝道:“放肆,我等均对陛下忠心耿耿,是不是你从中作梗,假传圣旨,好位?”
“呵呵!陛下的爪牙?”
骆养性不屑的冷冷的凡问一句:“田大人好记性啊,也知道自己是陛下的爪牙,但卑职敢问一句,之前你们是怎么做的呢?是陛下的爪牙,还是魏忠贤之爪牙?”
嘶!
这个问题如同一把利剑,顿时把田尔耕等人刺得众人浑身发抖,倒吸几口冷气。
确实,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如今新皇位,再也不是以往的天启皇帝了。
新的天子对魏公公的态度还能如天启皇帝对待魏公公那般吗?
能,则罢了。
如果不能,他们这些与魏公公走的太近的人,下场是怎么样是可以预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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