燊呈,地下暗室。
偌大的房间静谧异常,房间的灯未亮,上方有一个窄窄的正方形窗户,窗外透着阴深幽冷的暗光。
房间很冷,即使是五月的天,都透着刺骨的寒意。
贺云坐在椅子上,双手双脚被绑在椅子后方,眼睛蒙着一层黑布,嘴巴也被贴上胶带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极其细微。
当年进白玄时,贺云进行过一段时间的专业训练,这种场面不过是当时训练项目之一,他还不至于太过于慌乱,尽量使自己保持镇静和清醒。
忽得,房门被突然推开,贺云耳朵稍稍的动了几下,声响不大,可他听得异常真切。
微微偏过头,蹙眉,根据来的人每一步落脚重力,以及从听见开门声响到他这个距离的位置,仅仅只用了几步,初步判断,应该是个男人,莫约在一米八以上,体重一百四十斤左右。
“贺云,孤儿,独自在外漂泊多年,七年前加入白玄,三年前回南杭,期间从未踏进帝都半步。”
傅寄寻在他面前站得笔直,低垂眼眸睨着坐着的人,眼神晦暗,从他嘴里吐出贺云的信息,每一个字都冷冽异常。
贺云轻嗤了声,没有丝毫的惧意。
“燊呈以这样方式待人,怕是不妥吧。”
他在白玄的身份一直被隐蔽保护,更何况还退了三年,能查到白玄,除了许朝暮,他想不出第二个人,许朝暮是燊呈元老级人物,三大组织也曾私下在天澜有过暗约,身份可查但不得透露组织关系,这人将他扒得彻底,青帘的人,还没有这个本事。
傅寄寻微微弯腰,双手撑在椅子的两端,偏过头,顿在他耳畔处:“贺云。”
嗓音沙哑低沉,显然是已经处理过的声音。
“最近白玄和燊呈在帝都好似并无对立瓜葛。”
是没有,可是他贺云有。
须臾,贺云整个人额头开始冒着虚汗,他感觉脖子动脉处一阵冰凉,弯腰在他对面的人只是查清楚了他,并非针对白玄,他真正想找的人,是他。
“和白玄无关?”
他一开始以为他们是针对白玄所以才将他抓到这边,几番试探下来,对面的人对白玄似乎丝毫没有兴趣。
傅寄寻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男人语气带着些许的慌张,冰凉的尖端在他颈项划出一道浅红的痕迹,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轻哼一声。
耳边传来温热的呼吸,贺云偏过头:“你们到底是谁?”
傅寄寻眼眸泛红,他现在一听见他的声音,脑子里就一直回旋着余清舟在警局当着司爵说的话,她说,贺云是她的心上人。
她还说,会换了傅寄寻这个人。
“为什么碰她?”
莫名的一句话让贺云有些不知所措:“什么意思?”
傅寄寻一点都不满意贺云的回答,眼眸越发的晦暗,站在一旁的人纷纷背过面,不再去看。
冰凉的尖端一直从贺云的进项滑至他的脸颊。
这张脸若是花了,她是不是就不喜欢了。
忽得,是门被人猛地推开的声音:“等等……”
傅寄寻掀起眼皮,看了眼站在门前有些气喘吁吁的男人,蹙眉。
“这个人,还不能动。”
许朝暮都来不及缓好气,生怕下一秒傅寄寻手上的刀锋就落在贺云的动脉上。
“我接了一个新任务。”
许朝暮本想接下他手中的小刀,傅寄寻一个眼神,悬在半空中的手又缩了回去。
“借一步说话。”
傅寄寻将小刀拿在手上把玩,戏谑得看着许朝暮:“有事儿?”
“一百五十万,有人像我打听那个人的下落。”
许朝暮说话时眼神瞟向坐着的贺云,至于他的雇主,傅寄寻也猜到了。
“我查了,也许,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小姑娘不简单,里面坐着的那位也不简单,那小姑娘执行很多次任务都是他相助,你这会儿把人给弄了,萧植那件事,谁帮她?”
“不想留。”
许朝暮这么苦口婆心的说服他,不过是因为那一百五十万而已。
“两百万,立刻从我面前消失。”
许朝暮:“……”
他像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
下一秒,暗室的门被关上,刚刚站在他跟前与他分析的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