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上次成功从鲁王宫下面活着出来,他和吴三省的瓜葛应该到此为止了才是。不过既然吴三省和张起灵算是合作的,那他跑到吴邪这里,是不是也有吴三省的谋划在?
林言想起张起灵和他的秦岭之行,突然发现了一个事实:张起灵一直明里暗里地把他往吴邪身边引,潜移默化地让他认为他要是想解决脑袋里的东西,只能跟着吴邪走!
而这些他之前认定的所谓“真相”,还都是他自己分析出来的!那这些到底是吴三省的意思还是解连环的?亦或是张起灵的?还是三者都有?他在他们的计划中,又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他们想从他身上得到点什么,还是说,单纯的利用?
林言想的头都快炸了,他怎么知道那些个老阴比一个个都怎么想的!坑了吴邪还不够,连他一起坑干什么啊?他要是不卷进这档子事儿,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想了好一会儿,林言也实在没什么头绪。他晃晃头打算站起来吹吹风,让脑袋稍微清醒些,却发现吴邪直愣愣地看着他。
“怎么了?”
吴邪目光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你刚刚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我看你表情很严肃?”林言刚刚的表情岂止是严肃?眉头都快能夹死苍蝇了!他虽然不知道林言是想到了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应该和刚刚谈论的话题有关!
林言迟疑了一下,不知道应不应该把他想到的告诉吴邪吴邪虽然知道了他三叔和张起灵认识,但是解连环之前他们见到的,是吴三省还是解连环?这问题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丢给吴邪一样也想不明白。更不用说现在张起灵还在场,会不会让他告诉吴邪还是两说算了。
他摇摇头:“没事,只是在想你说的第三种可能性是什么”
吴邪看出他没说实话,但是既然林言不想说他也不会继续追问。想到第三种可能他苦笑了下:“第三种可能,就是那伙二十年前冒充我三叔的神秘人。我怀疑神秘人不是一个人,更有可能的是一个组织。我不相信一个人能神通广大到把我三叔他们都迷晕运出来消除记忆。目前看来,除了我三叔的身体没出问题,只是记忆被抹去了之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对劲。小哥他”
他看了眼张起灵,见他没反对后继续说道:“他身体好像延缓了衰老,记忆也被抹去了解连环据说是死在了海里,但是墓里的分析如果是对的话,那他的死也有问题。还有就是剩下的霍玲和陈文锦文锦阿姨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三叔当年的恋人?三叔连文锦阿姨都忘记了这点还是交给三叔吧,如果我们回去的时候三叔已经先到了的话。霍玲阿姨应该是唯一一个还没有消息的人了。”
吴邪挠挠头,他倒是知道九门有个霍家,但这个“霍”是不是霍玲的“霍”就不知道了。回去的话应该能拜托吴二白查一查?事关他三叔,二叔应该不会介意的。
吴邪分析完之后,甲板上陷入了沉默,连林言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从二十年前就隐藏着的组织太神秘了,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如果说林言还有几分猜测和“它”有关他只是不能肯定张起灵叙述的经历到底哪里有问题,但是不是和“它”有关就是他预料之外的事情了。难道海底墓不止是张起灵和吴三省的谋划?
如果说那个神秘组织想要阻止别人发现这座墓,为什么二十年前把考察队弄晕了,轮到他们的时候,进去了也没人阻止甚至他们毁了墓出来,还特地给他们留下了一艘船?如果说他们不想伤人,那为什么二十年了,陈文锦和霍玲都渺无音讯,这次的船员和考察队员也都不见了?
张起灵扭过头,在吴邪惊诧的目光中指了指海里漂着的救生圈。那里被禁婆的头发包得只剩下一点橘红,在黎明即将到来的昏暗光线中,勉强能分辨出有东西在随波逐流漂在海面上。
“那是什么?”吴邪看了半天,也只能从漆黑的影子中看出一点橘红。
“禁婆。”张起灵回答他,迟疑了一下又开了口:“霍玲。”
“霍玲变成了禁婆?”吴邪差点跳了起来,深吸一口气,也不顾自己肋骨处的疼痛和久坐的酸麻,连忙站了起来。
“你确定她是霍玲?你是怎么确定的?她都被泡成变成那个样子了,你还能认得出来?”
张起灵摇了摇头,并没有因为霍玲是曾经喜欢过自己的人而有感情波动:“我不是认出了她,我只是认出了她的镯子。”
他这么一说吴邪也想了起来,在和禁婆寥寥无几的对峙中,他好像确实看到过禁婆手上有一只镯子,被紧紧勒在海水泡得发胀的皮肉中。他没想到,过了二十年,张起灵还记得那只镯子。
现在看来,当初的考察队中,就只有陈文锦没有消息了。
吴邪看着在水中载浮载沉的救生圈,扭头问张起灵:“我们把她拉上来吗?她的家人应该也找了她好久了吧。我们要不把她火化了然后叶落归根?”
张起灵没有回答,却转身走回了客舱,看起来是要穿过客舱去驾驶室了。
这天还没亮呢,就要走了?就在林言和吴邪疑惑他怎么突然走了的时候,他们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你们走站在这儿干嘛?都醒的比我早,还是压根儿没睡?”
他们回头一看,胖子醒了,正坐在地上一脸懵逼地看看他们,又看看张起灵的背影:“你们刚刚在说啥呢,怎么这小哥我一醒来就跑了?有啥事儿还得避着胖爷?”
吴邪这才想起来,之前张起灵说他为什么把船停在这儿的原因,恍然大悟:“他去开船,前面就是永兴岛了,我们去岛上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补给。没有的话可能就得一路饿着肚子回西沙了”
胖子看着天光隐现间远处的黑影,一拍脑袋:“这小哥靠谱,知道胖爷我醒了就饿!欸不过你们之前在说啥呢?我就听见耳边嗡嗡嗡、嗡嗡嗡的,像鬼压床一样醒不过来。”
吴邪笑了笑:“还是昨天那个问题,这艘船上的人哪儿去了。不过我们也没讨论出来什么。”
船渐渐开动,他伸了个懒腰,双手撑着栏杆,在林言和胖子的插科打诨中,享受起清晨的海风来。
其实,还有种可能性他没说出来,如果那种可能性成真不说林言他们了,他自己都承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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