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建国之后不准成精呢?看着打了个洞又跳出来,缩着两只爪子呆呆看着他们的鼠王,饶是林言有点思想准备,也还是看傻了。
“乖乖,这是成、成精了吧?”老痒不由得咋舌,看着那鼠王带着几个小跟班在他们面前跟个小号哈士奇似的,情不自禁想凑近看看。哪知道他刚凑近,鼠王就做出了防备的姿势,收起来的牙也呲了起来,俯低身子微微往后退了一小步。
“不是,之前这么凶,它、它现在怕啥呢?”老痒见状也怕靠太近被来一爪子或者挨一下咬,虽然很想近距离看下,但在鼠王的动作下还是退了回去。吴邪看了看小白僵,又看了看因为老痒退回去而把牙和爪子重新收回去的鼠王,内心盘算的确实到时候要是这几只都能活着出去,说不定家里还得再多几个......地洞?
按林言这个收小弟的效率,他们家到时候不会变成动物园吧?养的东西还都奇奇怪怪的,别说,倒是挺符合他们吴家的家族传统和他爷爷的笔记一样,都挺阴间的......
这么一想,他居然还有点期待林言下次还能带回去点啥......个鬼啊!天天被迫跑路、跳水、钻地道,还有下次吗?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回去他就老老实实做他的古董生意,最多给胖子他们提供点后勤支持......
什么?林言的东西?让他跟着张起灵自己折腾去吧!吴邪想着,打死他都不会再下地了,太特么折腾了!他前二十年不能说是养尊处优吧,也是平平顺顺的,偏偏就是跟他三叔下了次地宫之后,三番两次的被迫下地。
去之前他三叔说的好好的,什么粽子几年都碰不到一次啊,什么古人机关他见多了破解挺容易的下地长个见识拿东西就行啊......说的倒是一套一套的,现在呢?
他自己人都不见了,到现在还没消息,也不知道卷到什么事情里去了连平安都不报一个,现在还是个失踪人口呢!倒是他从瀑布跌下来的时候好像做了个梦,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感觉还得跟林言说说和他二叔......
他也是信了老痒的邪才被他忽悠来的,要不是他现在实在没钱......呵呵,他也不会在这地底下吃灰......
不过现在重要的事情不是这个。
吴邪看着林言席地而坐拿出来的罐头,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后知后觉感觉到了饥肠辘辘。
这也不奇怪,这几个小时他和老痒基本不是爬悬崖就是跑路,要么就处于被鼠群n和身处黑暗迷宫的恐惧中,要不是现在闲下来他没空感觉到自己饿了。引起食欲的罪魁祸首鼠王和它的小弟们靠着通道的岩壁安安分分坐着,眼观鼻鼻观心,倒是对他们同类的身亡没什么感觉的样子。
吴邪本来还想真冷血,但是又想了想,就算是成精了聪明了些,也还是尊崇丛林法则的动物,用人类的道德标准去要求它们简直是天方夜谭......如果不是小白僵在这里坐镇,估计这几只大老鼠早就向他们发起攻击了吧?说不定他还得挨上几爪子呢。
凉师爷眼巴巴地看着林言手上的食物,隐秘地露出了一种垂涎三尺的表情,看得边上的老痒十分嫌弃。又胆体力又不好,还整天想着吃......真不知道这人有个什么用。啊?你说什么?他知道地图?
哦,那没事了。
好在他们这次带的大多都是罐头和干粮,被那热水烫了之后现在好悬没变质。在昨晚上休息的时候林言已经开始庆幸,还好他们在夹子沟口的时候,除了那几根腊肠,已经把王老爷子给的东西吃掉了,不然估计也保存不到这会儿。
腊肠这东西倒是很神奇,他闻了闻好像也没变质,倒是可以继续带着,也算是高热量食物了。到时候实在没东西吃了,啃个小半跟也能当一顿饭,倒也还能多撑个几天。
就是到时候......林言瞄了眼沉默寡言的泰叔和专心干饭的凉师爷,也拿不准他们两个是不是能活下来。还有之前说到其他两个人的时候泰叔那躲闪的目光......不过就算那时候两个人还活着,这会儿还没下来估计也被烧死在上面了,现在倒是真的不足为虑了。
甩甩头把这些思绪抛开,林言看向了努力把最后一口东西咽下去的凉师爷,心疼自己储备粮消耗得意料之外的快:“凉师爷,你知道接下来怎么走吗?”
还在啃着罐头的吴邪本来想趁饭后休息跟林言说点事情的,现在也只能憋在心里,等之后再说。说实话,他还是对那个亦真亦假的梦有些耿耿于怀,总觉得得找林言商量下。之前他就觉得三叔有些事情没跟他说,在经历那个梦之后更加这么觉得了。
虽然他不能保证他梦到的就是现实,但是......总不见得能凭空给他塞进去一些他没经历过的东西吧?只有种可能是,这墓里面可能有什么磁场之类的,激活了他脑袋里的一些东西.....比如上次让他陷入幻觉的青铜铃铛。
铃铛现在在林言手里。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有了那个梦之后,他隐隐觉得,这铃铛和老痒说的青铜树有关系。不然为什么这么巧,铃铛让他陷入幻觉,青铜树枝让林言陷入幻觉?林言比他更离谱,据胖子他们说他只是跟着铃铛转,林言都一口咬上去了,现在树枝上还有林言的牙印呢!
话说林言离那树枝近点都这样了,到时候见到青铜树,他不会抱着树啃吧?别到时候把牙都给崩了......
凉师爷听到林言的问话,目光有一丝闪躲,迟疑地指着通道里面说:“先往里走吧。”
林言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有事情没说,刚想看看他在想些什么的时候,凉师爷突然用手指着后面:“这里有两副棺材!”
老痒一脸见怪不怪:“这里有棺材奇怪吗?不过想、想有什么东西就不可能的了,上次我、我们摸过了的!”
吴邪看着老痒面色古怪:摸过了你浑身上下就剩个耳坠子出来?蒙谁呢?
林言看那通道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拿手电过去晃了一下才发现,竟是平平实实的一堵墙!他转头看向凉师爷,面色不善:“这就是你说的路?路呢?”
凉师爷手指虚晃一下,指着那最大的棺材:“路在这里!”
老痒心下一惊,暗想这凉师爷怎么真知道,他上次出来的时候,还真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林言看了两眼,没看出凉师爷有撒谎的痕迹,心下虽然狐疑,但也还是去看了看那已经被掀开的大棺材。
“我去,这什么味道!”
一探头,一股子霉味和腐臭味扑鼻而来,熏得林言差点把刚吃的午饭吐出来。他立马屏住了呼吸。也不知道上次开棺的人怎么想的,通道在里面他倒是把这尸体给搬出来啊!他还以为下面是个棺材板,有个机关动一下就直接能下去呢,谁能想到一打眼竟然是具被空气氧化成黑色的尸体!倒是身上那具铠甲看上去不错的样子......
老痒从后面上来,探头看了一眼,笑眯眯地拿了截绳子:“你、你不会以为通道在这下面吧?”
林言看了看老痒又看了看凉师爷,总觉得他们两个不对劲,一个个说话云里雾里的。
正在他一脸茫然的时候,吴邪也面色古怪地走了上来:“你想不想知道老痒是怎么发现的这里?”
林言看老痒把绳子套在尸体脖子上拉了起来,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难道要把尸体再上吊一遍?这什么开机关的鬼畜操作?
“不知道,他怎么发现的?”他聚精会神地看着老痒一顿操作猛如虎,头也不回地问吴邪。
吴邪的声音幽幽地从身后传来:“这是湘西挂绳取珠的手法,听名字你就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了”林言朝身后竖起了一只手,努力把干呕憋回去:“停,说重点,这种恶心吧啦的东西略过可以吗?”
吴邪点了点头,虽然林言看不到,心里嘀咕了句:可要是不说恶心的不就没的说了吗?
“嗯?”那边老痒已经伸手掰了一下,只见棺材后一块条石沉了下去,竟然现出一条狭窄的密道来。他刚对老痒有点改观,觉得他至少找路这方面可能靠点谱,就发现吴邪半天没说话了,不由得回过头去:“怎么不说了?老痒怎么发现的?”
回头招呼他们的老痒看他和吴邪说的正欢,吴邪面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心知肚明他们在说什么事情,讪笑两声扭头就率先闪进了地道,免得林言被恶心到找他麻烦,他可对付不了那小团子僵尸......
吴邪看着老痒进了地道,抬手招呼凉师爷和泰叔跟上来,却发现他们两个竟是研究那几个小棺材去了,当下也不急了,拉过林言远离那大棺材:“你......仔细想想?”
“额......掏棺材的时候摸到机关了?”
“接近了。”
“不会是他看出来机关在哪里了吧?老痒还有这手?”
吴邪看他越说越跑偏了,干脆本着死贫道也要带上道友的原则揭晓了谜底:“他本来想用挂绳取珠的手法掏珠子的,不过半个身子在棺材里的时候一个没站稳......”
林言伸手挡在了他和吴邪的中间,脑海里浮现出了吴邪当时从九头蛇柏上掉下来和女尸的姿势,然后顺带代入了下老痒和这具盔甲尸......
“你闭嘴吧!”
这画面太美,就算是想象也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完了,他以后还怎么直视老痒?现在看到老痒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印象:初吻不知道是不是初吻,但是个吻基本没错给了这具盔甲尸的男人!
太特么的恶心了!他刚吃的午饭啊!看着吴邪幸灾乐祸的笑他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等出去后他绝对不会督促吴邪运动的,还要天天给他点好吃的,早中午饭加宵夜,一天塞五顿塞成胖子再说!
吴邪打了个寒颤:谁在算计我?
那边的凉师爷和泰叔也被他们的动静吸引了过来,手上的棺材只开了一半。看见他们质询的目光,林言不由得摆了摆手:“没事,你们摸你们的!”
老痒下面逛了一圈上来:“你们怎么不下来?我看看过了,下面没、没什么危险,和我”他看了眼凉师爷他们,降低了音量:“和我上次进、进来的时候一样!”
吴邪看他一眼,见凉师爷他们没注意,拉着他和林言咬耳朵:“你给我们交个底,上次进来的时候走到哪儿了?你不会就走了下面那段吧?”
老痒气一虚,梗着脖子小声嚷嚷:“怎、怎么可能!我、我们上次走走到青铜树那儿才、才回来的!”
得,老痒一疯狂结巴,吴邪就知道他说的不是实话,或者说,不全都是实话。大概率老痒确实走到了青铜树,只不过这里到青铜树应该很近,他们拿了青铜树枝就走了,也就走了这么一段......
老痒还不知道吴邪把他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虽然他确实只走到数那里就回来了,好歹也是走到青铜树了不是?带个路还是可以的,不过青铜树后面要怎么走往哪里走,可能还得靠那个凉师爷了。
那边泰叔他们已经撬开了一个小棺材,刚把棺盖放在旁边,凉师爷又发出了半声余音绕梁的尖叫:“啊”
之所以是半声,是因为泰叔直接用手把后半生捂了回去。就这半秒不到,几人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快被叫耳鸣了。这里地势狭简直是回音天堂,这声差点把他们都给送走。
老痒气得上前几步:“叫叫叫,叫什么叫!胆、胆子这么小还还下来干什么?你们”
话没说完,他看到棺材里的人一身现代装扮之后,也闭上了嘴:“怎、怎么,这人你、你们认识?”
泰叔放开了捂在凉师爷嘴上的手,只觉得出了一手的冷汗。再看凉师爷,冷汗出了一头,竟是被吓得说不出话了。
他看了一脸狐疑的老痒一眼,涩声道:“认识,他是我们的......同伴。”
“你们的人啊?怎么死在这里,还被放在这棺材里面?”吴邪左思右想,觉得这不大科学,这里难道有第二个出口让他们进来吗?可泰叔队里的人不是也就四个,加上前面死了的一个也就五个......难道这就是那个死掉的?
不对,泰叔也没说过少了一个人是死掉的,说不上是失踪了,然后中了什么机关才出现在这里的,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
可是泰叔下一句话否定了他的猜想。
“可他......应该死在上面了。我们......亲眼看着他,被鱼吃了脑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