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白马义从慷慨从容。
没有半点退却。
片刻功夫之后,他们已然能够看到道路的痕迹。
程普望了望地面的痕迹,连忙说道。
“将军,前方五里乃是一条卢水分支,敌人此时应该到那里了!”
听到程普此言,公孙续眼中精光一闪而逝。
他开口问道。
“德谋,敌人若是想去辽西会师,是不是只有渡河一条路子?”
“是的,将军的意思是?”
程普话没说完,立刻反应了过来,不由得叫道。
“半渡而击!”
“半渡而击!”
公孙续缓缓说出心中想法,二人不谋而合。
“此地距离卢水分支太近,若是再急行军恐怕会惊动敌人。”
“去,派出哨骑,一定要探明敌人的动静!”
“其他人做好准备,随时待命!”
“喏!”
程普点了点头,带着一对哨骑率先冲了出去。
而与此同时。
劫掠一地乌桓士卒,此时正推着车辆,带着他们的战利品抵达卢水之前。
这里的河水并不深,成人完全可以趟过河。
为数不多地船只运着他们抢来的财物,正在徐徐渡河。
乌桓这支部落的首领。
正是日后乌桓三大单于之一的难楼。
他一扬马鞭,满脸春风得意之色。
“孩儿们,汉人的女人美不美?”
“美!”
“汉人的钱粮多不多?”
“多!”
“汉人的男人有没有种?”
“没种!”
“那我们应该干什么?”
“杀光他们的汉子,掳走他们的女人,抢走他们的粮食!”
难楼说一句,便斩下一名汉人士卒的头颅。
而麾下的士卒见状,反倒愈发兴奋,满面涨红,仿佛野兽一般呼号着。
乌桓作为游牧民族。
虽然之前投靠大汉,但是心中终究野性未驯。
如今丘力居扯旗造反。
其他各部自然紧随其后。
而难楼看中管子城苦战,反而是渔阳此时防守空虚,趁机劫掠一番。
果然各地守军紧守城池,野外的村镇完全成了难楼部落眼中的香饽饽。
而公孙续所见,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听到麾下士气大盛,难楼不由得大笑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渡河,杀汉儿!”
“杀汉儿!”
“杀汉儿!”
周围的乌桓人齐声应和,满脸兴奋之色。
反倒是被劫掠来的汉人士兵。
此时尽皆满脸不甘。
敌人在自己的土地肆虐,自己却无能为力。
这种不甘仿佛毒蛇一般,正在吞噬着每一个汉人奴隶的心脏。
此时此刻。
他们纷纷剧烈挣扎着,企图能够挣开束缚,和这群畜生拼个你死我活。
哪怕死在敌人的刀枪下,也比跪在乌桓人的马蹄下苟活来的痛快。
突然。
斜地里射出一支羽箭,直向难楼而来。
“首领,小心!”
难楼身边亲卫反应神速,连忙趴在他的身。
一支凤翎羽箭没入亲卫体内。
而后去势不减,刺到难楼的右臂。
若是再晚一分,此时他恐怕会被这支羽箭射个对穿。
“敌袭!”
一道凄厉惨叫响起,地面开始剧烈抖动起来。
从乌桓身后。
突然冲出一支骑兵。
他们一个个手持长弓,仿佛幽灵一般,收割着乌桓族人的性命。
这些骑兵身着白袍银甲,骑着白马,正是杀得胡虏闻风丧胆的“白马义从”!
“不好了,是白马义从来了!”
“白马义从来了!”
在看到来人之后,岸边的士兵纷纷慌乱起来。
他们一个个前后推搡。
不断有人被身后同伴推落入水。
不等他们从水中爬起,便有同伴随之下水,将其死死压在脚下。
看着乱成一锅粥的族人,难楼面满是愠怒之色。
他调转马头,带着亲卫接连斩杀了数名逃窜的士兵,方才止住颓势。
“随我迎敌!”
“随我迎敌!”
望着只有数百人的白马义从,难楼大声号召着士兵起身反击。
白马义从的声名,早就根植在乌桓人心中。
仓皇之间,完全无人理会难楼的号令。
望着敌人冲锋而来,公孙续率先擎起长枪。
“白马,死战!”
五百白马义从面对敌人,脸没有半点惧色。
他们纷纷收起长弓,跟着公孙续冲了出去。
“白马,死战!”
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汉家将士无一胆怯。
身为主将的公孙续一将当先。
程普等先锋营紧随其后。
“敌人只有数百人,随我迎战!”
难楼终究是年轻首领,威望远远不如代首领。
号召了半天。
也不过只组织出一支千人的步骑队伍。
“随我出击!”
他想起之前的险死还生,脸一片铁青。
不过再一想到,自己若是能够借此剿灭这支白马义从,岂不是从此声名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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