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垂下眼眸,遮住了里面淡淡的笑意:“这可是你自己投怀送抱。”
他话中的深意耐人寻味。
“一亿,还给你就是了。”岑宁初从他的怀里跳下来,气冲冲的。
带她离开后,慕御风过了一会儿,迈出了温泉池,不远处,桌上的手机叮咚地响。
他打开手机,一条条收到一块钱转账提醒的信息......
数字终于在从右往左数的第九个数加了一后,才停了下来。
他揉了揉眉心,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他穿好自己那深灰色的浴袍,大步走了出去。
穿过大厅,有一串高跟鞋的声音紧紧跟着他,他的眸光冷了冷,不动声色地停在了电梯外。
高跟鞋的声音最终也停在了他身侧,浓郁的香水味让他透不过气,他下意识地闭了眼,皱紧了眉头。
“慕少,真巧,我们竟然住同一家酒店。”岑月璐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强忍住了内心的狂喜。
慕御风眸光淡淡地,似是听不见一般,一个字也不回答她。
电梯终于到了一楼,开了门,男人迈着大步走了进去,按好了楼层。
岑月璐心下一喜,连忙走了进去:“慕少,原来你也在十二楼啊?这么巧?我们白氏集团也在十二楼呢。”
她顿了顿,理了理一头的卷发,像慕御风这样的男人,应该更喜欢有事业心的女人吧?
“慕少,不知这次和白氏集团的合作?您考虑得如何了?我们白氏集团诚心与慕氏集团合作,更何况,这是一次互惠互利的机会,慕少您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吧?”
慕御风冷笑一声,一双犀利的眼眸目标目不斜视:“白家,配吗?”
凭白家现在的地位,合不合作,根本不会耐他何。
更何况,白家迟早要倒台,他何必给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烦?
四个字,岑月璐的脸瞬间煞白。
“慕少......”
“叮咚”一声,电梯门再度打开,男人一个眼神也不给她,直直走出了门。
“慕少,你是不是还不记得清我啊?我是岑月璐,初初的姐姐,我们还是一家人呢!”事业引不起慕御风的关注,她索性攀起关系来。
岑宁初的姐姐?他之前查过岑宁初,她在岑家的待遇,可是多亏了这个好姐姐......
慕御风勾起唇角,一抹讥讽的弧度。
然而,这抹笑,落到岑月璐的眼中,却是令人怦然心动。
她正要说什么,却听见一道清脆的声音:“御风哥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这句话,如同救星一般,慕御风抬眸,却见女孩怀抱着一直粉色的大兔子,一头长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头,在她的房门口立着。
她轻轻地抬起眸子,浓密的睫毛如蝴蝶般扑扇扑扇。
慕御风二话不说,走上前,揽住了她的细腰:“等久了吧?”
男人变脸的速度,更像是一个无形的巴掌,拍在了岑月璐的脸上。
她忍住满腔的嫉妒,走了上来:“初初,原来你也在这里啊,我和慕少刚才还聊到我们两个集团的合作呢,慕少不太愿意合作,不如,你替姐姐劝劝他吧?”
当着慕御风的面,她怎么可能和岑宁初撕破脸皮?
“好啊。”岑宁初笑道,对于这个问题,她还是很乐意合作的。
“既然如此姐姐就放心了,那我先回房了。”岑月璐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向后走了。
背对着二人,她脸上忽然冷了下来。
慕御风,你迟早都是我的!
她高跟鞋的声音消失在走廊,岑宁初打开了自己的房门:“慕少,进来说话吧。”
她倚靠着门,看向他时,却不似平日里的清冷了。
她要说什么,慕御风心底隐隐有猜测,但他并不挑明。
他进了门后,岑宁初关上了房门。
“和白氏集团合作,慕少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岑宁初也不多废话,开门见山。
“你姐姐让你劝说我,你就这样劝说?”慕御风眼底的笑意耐人寻味。
岑宁初可懒得跟他废话,她将手中的兔子丢回了床上:“你也看到了,白氏集团在各势力的打压下,不可能再崛起,跟这样的公司合作,能给慕氏集团带来什么样的好处,不用我说,慕少这么聪明,应该知道吧?”
她抬眸,眼神的犀利直逼慕御风,这谈判的氛围,与一些颇有成就的商人的谈判相比,不相上下。
慕御风不动声色,淡淡地动了动薄唇,似是不经意地问:“你与白家有仇?”
“这个,私人问题,慕少应该没必要知道吧?”就凭白氏集团每日愈下的情况,他早已知道究竟该不该合作,她只是给他提个醒罢了。
这可没有把她的仇相告的必要!
“那你怎不知,本少若和白氏集团合作,当真会互惠互利呢?”慕御风轻轻勾起了唇角,忽然走近了她。
岑宁初下意识地后退几步:“他们的生意我打听过了,那片未开荒过的土地,固然有人眼红,但凭交通不便,四周的环境来说,这片地,注定不会给慕少带来更大的收益。”
“慕少是聪明人,应该比我想得明白吧?”岑宁初的后背紧贴着墙,她抬起头来,丝毫没有紧张的模样。
“没想到,你竟然有这样的头脑?”慕御风轻笑。
“慕少说笑了,你又不曾了解我,我怎样,慕少怎么可能知道呢?”岑宁初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慕御风忽然凑近了她,她身上,似乎还散发着淡淡的奶香味儿,他深吸了一口气,似是不经意般,在她耳旁轻轻地说:“早就听闻岑家二小姐胆小如鼠,初来慕园那几日,你的确不像有这样头脑的人,短短的时日,你竟然变化这么大......”
岑宁初的心头猛地一紧,他是发现了什么吗?难道说......
不可能!这么匪夷所思的东西,他怎么会知道?
瞧着她的小脸忽然紧绷,慕御风的薄唇不着痕迹地轻轻翘起:“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岑宁初的手心已经发汗了,她低下头,不与他那双仿佛看透了一切的眸子对视:“慕少说笑了,只是装作胆小如鼠的日子,太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