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弑儿,莫非你只懂得躲避不成?”
江彬握着一双铁拳,望着面前的折扇轻摇,一脸淡然之色的严弑,皱着眉头道。
“江总督武功盖世,非是本侯不敢力敌,只是若是方才本侯站在原地,以江总督的那一双铁拳的力道,本侯怕是不死也会重伤,江总督,莫非你真要对本侯下此毒手?”严弑摇着手中折扇,望着江彬一脸微笑,只是那笑容中有几许真诚,却是不得而知了。
“少废话!陈厉与我那百名弟兄究竟如何丧命,你比我更清楚!方才你这儿又差点将周达打死,严弑儿,莫非以为老子与你玩笑不成?!”
江彬瞪着虎目,颌下的虬髯随着一声声重喝一颤一抖,显然是动了真怒。“既是如此,江彬,莫怪本侯心狠!方才尔等闯府之时,无故杀了我门前牙将二人,打伤家丁无数!到如今,又试图击杀于我,江彬,我来问你,这事,有是没有?!”
“不错!这些事皆是老子所为!严弑儿,你杀我百名弟兄,虽假借那名为萧逸的男子之名,但这笔血账,与你却绝对脱不了干系!今日我帅众人前来,便是要将你粉身碎骨,借以告慰我众兄弟在之灵!严弑儿,你拿命来江彬须发皆张,目中怒气滚滚,身上铠甲缓缓鼓起,竟有挣破之势。江彬身上所穿的暗黄色重甲,乃是由精钢打制,莫普通的刀剑,即便略有内力之人,用尽全力,也莫想在这重甲之上留下半点凹痕。
但如今,江彬身上的重甲几欲有撑破之势,足以见得其所用内力之深厚,已然将尽这重甲所能承受的极限。
江彬话语未毕,身形再一次踏地,随之飞身而起,足下的石面已然不仅是龟裂,而是形成了两块巨大的凹陷,伴随着数不清的裂纹,向着四周蔓延开来。
不远处的严弑看得真切,知晓江彬此时已然用了比之放在更为深厚的内力,而且速度更快。莫在场众人,即便是自己,想要准确锁定江彬的身影,也实属不易。“唰!”几乎是刹那间,江彬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原地还遗留着其残影,只是同样在一瞬间,一起消失不见。
就在此时,站在不远处的严弑陡然间伸出双手,掌间瞬间爆发出一片耀眼的红光,接着,只见严弑面前出现江彬的身形,一双铁拳正顶着严弑的双掌。
”哗啦啦……”严弑的双脚踏在地上,被江彬巨大的冲击力击的连连后退,一双白靴包裹着淡淡的红光,在坚硬的石面上划出两道深深的凹痕。
“轰轰…一阵轰鸣声响起,严弑与江彬四周,一块块镶嵌在地面上的大理石面被无情的掀起,溅起阵阵石屑。
“唰!”严弑扬起头,一双丹凤眼中闪烁着淡红的血光,望着面前与之对掌的江彬,嘴角边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只见严弑的双袖陡然间炸裂,双臂中各有一条猩红的血线,以极快的速度直接迸向二人拳掌相接之处。
“不好!”江彬浓眉一皱,刹那间便将自己的双拳与严弑的双掌相离。
“嘶!”在场的众人,包括已然被人扶起的周达,对二人闪电般的战斗,根本无法看清,只是见严弑与江彬掌对拳,爆发出一阵轰鸣,继而便见到江彬将严弑逼退数十米后,江彬却突然将自己的双拳收回,迅速的退回到众人面前。“砰!”
一声重重的踏地声,江彬飞身徒周达面前,立身站定,脚下瞬间崩起数十块碎石。“好个严家子!”
江彬盯着面前不远处的严弑,见其鬓发有些散乱,双臂裸露,脚下的白靴也变得有些脏乱不堪。只是那张俊秀阴柔的脸上,却依然挂着一副淡淡的微笑,仿佛方才那一场较量,严弑未受任何影
“江总督,过奖!子无知,按理,应当称呼你一声世叔,只是你对严某百般逼迫,严某无奈,唯有反抗以拒之,此时此刻,与江大人你战成平手,实乃子侥幸,江大人,还望莫要怪罪才是。”严弑笑吟吟的道,若是不了解他的为人,当真以为他是一位谦恭有礼的后生晚辈,只是熟知他秉性的江彬,却是发出一声冷笑。“严家儿,以暗箭伤人,以你严家一贯的作风而言,本座便也不什么,但儿你却以此作为与本座战成平手的理由,嘿嘿!脸皮未免也太厚了些!”
江彬望着严弑阵阵冷笑,双拳中指各有一个针眼般的血痕。江彬内气一运,双拳一抖,顿时两道血线自那血痕中冲出,打在石面上,击出两个米粒般的孔。见此景,严弑目光一缩,那血线是以自己的血液温养的血蠹,若是钻入人体之内,则将次人作为宿主,不将宿主鲜血吸干,血蠹是不会自行离开人体的。
这血蠹耗费自己时日众多,为的便是今日将江彬重伤,若是运气好的话,将其趁机击杀,那更是一件美事。只不过,却未曾料想,江彬如此轻松的便将血蠹逼出体外,而且看似这江彬并未受到半点影响。
“江总督此言差矣,暗中偷袭虽算不上正大光明之事,但既是你我生死相搏,任何手段皆不足为哂,江总督,若以佛家之语而言,你,可是着相了。”
“嘿!严儿,你这无耻之处,倒是与你家严老贼不分伯仲江彬哂笑一声,随后眸光一正,高喝道:“子,既然你与本座战成平手,那就让本座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实力!”罢,江彬站直身躯,身上覆盖的甲叶“哗啦啦”作响,马靴在石面上重重一蹬,“咔嚓!”又是十数块碎石崩溅。
江彬站在原地,双臂反身上举,双手成爪,仰起头,双臂缓缓向空中举起。紧接着,便见江彬身体四周,空气急速涌动起来,片刻工夫,便只见江彬四周形成一道粗大的气旋,以江彬为中心,向四周迅速扩展开来。
“吼!”一道刺耳的震鸣,便只见,随着那气旋的不断扩大,地面上铺就得石板在迅速的脱落。“哗啦啦……”气旋向四周飞旋,那扬起的一块块半人长短的厚重石板,也随之被扬向半空,散向四周。
“快跑啊!啊!……”周围除了严安与周达一队数十人外,还有不少的侯府下人,见自家侯爷与江彬对峙,有些胆大的便走到不远处观瞧,胆的也躲在晦暗的角落,望着二人之间的大战,瞧得是心惊肉跳,酣畅淋漓。
只不过,待江彬气息散出,那铺盖地的数丈气旋向四周不断的扩大,早知情况的周达等人,早已是避到远处。严安见周达等人匆匆避开,自己也随之躲了起来,但那些如同观西洋景的家丁侍女,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呼……”八九个家丁躲闪不及,被那迅速扩散的气旋卷上空,巨大的撕扯力,将几饶衣衫撕碎,片刻,又将几饶身躯撕裂。“啊!啊!……”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伴随着从空中不断掉落的断肢残臂,血块碎肉,铺散在地面上,只看的严安一阵阵眼晕干呕。
那些躲在角落里的下人,也逃脱不了厄运,有几个侍女,被从而降的巨大石板,直接砸在娇躯之上,瞬间被砸成了肉饼。稍微轻些的,也被砸的头破血流,哀嚎不断。
在场的下人,鲜有逃过此劫的,到处都是断臂残肢,四周哀嚎痛哭之声此起彼伏。只是处于风暴中心的江彬,对于外界的诸多景象并未关注,此刻他正不断提升自己体内的内力,源源不断的内力若黄河奔涌一般,由江彬的体内向外部肆意的输出,化为汹涌澎湃的暴风,向四周不断扩散。
而此刻首当其冲者,则是在苦苦抵御的严弑。严弑此刻比之方才,可谓是狼狈不堪,之前那一身素白整洁的衣衫,此刻已是变得脏乱不堪,到处都是大大的破洞。严弑的嘴角淌着鲜血,目光中一片血红。此刻他伸着双臂,双手间释放着一道血色气柱,苦苦抵御着江彬释放的气波,脚下的地面上,是两道深深的沟壑,而且,尽管严弑死死的抵抗着江彬,但是随着暴虐的气旋不断的向外扩散,严弑依然还是在不断的后退,在坚硬的石板地面上,划两截。
“晃啷啷……”那断掉的半截钢刀轻飘飘的掉在地上,发出一阵轻脆的碰撞声。众人朝那握着半截刀柄的守卒看去,却只见,他正呆愣愣的望着面前的萧逸,手中攥着半截钢刀的刀柄,一脸的骇然之色。
而那短发牵马人,即萧逸,正伸着右手的食指与无名指,夹着那半截钢刀断裂处,一脸淡然的望着面前如同见鬼般的守卒。“你……你这个……你……”
这名守卒握刀的手哆哆嗦嗦,话更是吞吞吐吐,盯着萧逸那双未沾染半点血迹,却将自己的钢刀瞬间折断的双指,双股不停的打着颤,“淅沥沥……”竟然在股间殷湿了一大片水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