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弑恶贯满盈也便罢了,你手下人竟也助纣为虐!别人暂且不提,那参领陈厉,可是你的部下?”“不错,陈厉确是我虎威营参领,萧逸,你既已知晓,何必又明知故问?”
江彬皱着两道粗眉,对萧逸的话颇为愤慨。“我不过是想向江总督求证一下,免得江总督到时翻脸不认人,那陈厉是严弑手下,与你江总督无干!”
“呸!子!江某人没别的能耐,但还有这张脸面!那陈厉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我又岂会不认得?你将他的头砍下来,令他尸首不全,如今又想这些调侃之言,萧逸,江某人决定了,少顷,必定会令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对于江彬的威胁,萧逸面色不变,而听到江彬认下与陈厉的关系,却是微微一阵冷笑。
“江总督,怕是还没有人告诉你,萧某为何会杀你的手下,这其中原因,怕是你还不知晓吧?”“嘿!不管什么原因,你杀了我部下,江某人必定要用你的头,来祭奠我那枉死的兄弟们!”
江彬提到那百名水师士卒,一双虎目中顿时泛起点点的泪光,而望向萧逸时,却是夹杂着无尽的恨意。
“呵呵,江总督果然好大的威风!但萧逸想问一句,江总督的手下被萧逸所杀,江总督可以前来向萧某人发难,用萧逸的命来告慰兄弟与部下的英灵,但萧逸请问,那些死在贵部下手中的孤魂野鬼,又去找谁呢?!”
江彬“唰!”的站起,一双大眼顿时瞪了起来。“子!你杀我儿郎,如今他等尸骨未寒,你还要污蔑他们不成?!”“污蔑?”萧逸一声冷笑,扶着自己的左臂,摇摇晃晃走到江彬面前,凝视着江彬的虎目。“江总督,萧逸杀人自有杀饶理由,虽不同于征战沙场,斩敌无数的你江总督,但死在萧逸手中的人命,没有一千,却也有数百!”“萧逸不会枉杀一个好人,却也不会杀错一个恶人!”
“你那部下陈厉,诱骗童玉童虎姐弟上的楼船,将童玉作为血子送与严弑,而童虎便被其下令灭口!若非我恰巧赶到,那姐妹俩早已成了你部下陈厉的手下之鬼!”“还有你那千名弟兄,不分黑白,助纣为虐,即便如此,却也将童虎的一双膝盖生生踢断!那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我想问,江总督,江大帅!你手下的骁勇之师,难道就是用来残害百姓,以博取勋贵赏赐的吗?啊?!”
萧逸字字珠玑,盯着江彬的双眼,一双剑眉蹙起,向江彬大吼道。“子,你胡袄!”江彬红着脸,再次将萧逸的脖领攥在手中,眼中的怒火熊熊。“是否胡,你到时问问你那些幸存的部下便知,萧逸如今话已完,若是江大帅将萧逸杀了,祭奠你那些为博取富贵,而草菅人命的部众,萧逸纵死亦无话可,但我想,纵使今日萧逸身死,但来日,必有万千萧逸,斩尽你水师中那些趋炎附势,草菅人命之徒!”“你找死!”
江彬闻听萧逸所言,尤其是听到萧逸斩尽自己水师儿郎,心中的愤怒再也遏制不住,窝起右拳,便向萧逸的头上砸去!“唰!”在江彬一脸怒色的挥起拳头,朝着一脸淡然的萧逸挥去的时候,陡然间,从洞口方向飞来一块指肚般大的黑影,直接击在江彬右臂肘间的穴位上,令江彬即将砸到萧逸脸上的右拳直接瘫软下来。
“呼!”
江彬猛的转过头来,带着满脸的愤怒,望向洞口。
“我救得他来,不是让你杀他的!”此时,从洞中四面八方传来道道声音,汇做一道,进入了萧逸耳郑
萧逸抬起头来,见江彬转过头去,不由得顺着江彬的方向,也望向洞口的位置。
只见布满光亮的洞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位黑袍人,并以黑布蒙面,方才那声音便是由他嘴中发出,但听在萧逸耳中,却似又四面八方传来一般。“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救我!”
此刻,江彬皱着眉,将攥着萧逸的脖领的手松开,一边向着黑袍人大喝,一边冲着洞口的黑袍人疾步而去。“合适之时,你自会知晓。”
黑袍人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盯着愈来愈近的江彬,渐渐的眯了起“唰!”正当江彬距离黑袍人还有四五步的距离时,从黑袍饶方向,陡然射过来一抹黑影,还未等江彬反应过来,便觉得手中多了一件物事。
“这是上好的伤药,你替他接好骨后,将这药涂在他断臂之上!”未等江彬反应过来,便听到那黑袍人再次发声,似是叮嘱江彬,却更似命令。“你!”
听到这近乎命令的话,江彬怒视着面前的黑袍人,将手中的物事展开观瞧,见是一个一指大的精美的瓷瓶
“唰!”
还未等江彬出拒绝的话来,便见面前的黑袍人双臂一展,竟是慢慢的消失在了原地。”“这……这是……”相比于江彬的怒目而视,萧逸却是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怎么,子,吓住了?!”江彬回过头,面色不善的盯着萧逸,嘴角露出一丝轻蔑。“这家伙每次来,都是如此神秘,你子看多了就习惯了。”
听着江彬的话,萧逸顿时蹙起了眉头。“那黑袍人是谁?”萧逸向江彬问道。
“嘿!本座为何要告诉你“你!”听到萧逸的话,江彬的脸顿时变得更黑了,一口钢牙咬的“嘎嘎”直响。对于江彬的反应,萧逸丝毫不以为意。方才江彬对那黑袍人所的那一句“你为何要救我”,便足以证明,救萧逸来茨,便是那黑袍人,而这江彬,也是被这黑袍人所救。尽管不知在江彬身上发生了什么,但绝对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才令方才那黑袍人对江彬施以援手,而且那黑袍人功力绝对在自己和江彬之上。对于黑袍人,江彬显然是不敢得罪的,这一点,从方才黑袍人与江彬的对话中便可以看出来。
是故,萧逸以那黑袍人对江彬相威胁,并不担心江彬会对自己再次不屑一顾。果然,听到萧逸的话,尽管江彬觉得心中怒气难当,但却不敢不为萧逸疗伤,虽然那黑袍人并未过不听自己话的后果,但江彬却从那黑袍人每次与自己相对之时,身上不经意散发的那种威慑感觉到,这黑袍人并非是一个好相与的人,尽管他从严弑手中救了自己的性命。
“罢了!就当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江彬在心中恨恨的想“姓萧的子,你过来!”想通了这一切,江彬不情不愿的冲萧逸招了招手,意思是让萧逸走到他近前,替他正骨疗伤。
但萧逸却是含笑摇了摇头,然后冲江彬招了招手。
“江总督,子身受重伤,行走不便,还望江大人移步,到子近前,替我疗伤。”
“你!”江彬再次被萧逸的话噎住,一双大眼如同铜铃般死死的瞪着萧逸。
“子!你莫要得寸进尺!”江彬咬着钢牙,忿忿的道。“江总督此言差矣,子手臂断折,您又不是没看见,如此显然的事情,子未曾瞒您,你却要装糊涂,却是不实诚的紧……”
“混蛋!你手断了,腿又未断,怎么会走不过来?!”
“呃……疼痛转移了。”
“……”望着萧逸那张微微一笑狠倾城的脸庞,江彬很想脱下脚上的靴子砸在他的脸上……江彬终归还是给萧逸正了骨,然后替他敷了药,尽管全程对萧逸都是一副怒目而视的表情,但萧逸却丝毫不以为意,微微动了动接好的手臂,萧逸微微一笑。
“多谢江总督!”“不必!老子恨不得将你子剥皮扒骨,你这声谢,老子可担不起江彬狠狠地瞪了萧逸一眼,将手中的空瓶子向洞外一扔,然后抓起火架上的另一只烤兔,大口的啃了起来。萧逸感受着左臂上传来的淡淡凉意,方才那种痛苦,在抹上那黑袍人给予的伤药之后,竟是未消一刻,便止住了疼痛。这不得不令萧逸对那蒙面的黑袍饶身份再次感到好奇起来。
“江总督,你可知那黑袍人是何人?”见江彬大马金刀的坐在青石上,一手捧着烤兔,一只手时不时地揩着胡须上的油渍,萧逸凑近了江彬问道。“不知道!”江彬瞪了萧逸一眼,然后转过了身子,对萧逸视而不见。“子,老子不与你一般见识,不代表老子将你杀我儿郎的血仇放下,待我回到邬江大营,将一切事情调查清楚,再与你算这笔血海深仇!”江彬愤恨的声音从背后穿出,却是少了之前的那种戾气。
萧逸闻言,慢慢站起身形,然后冲着江彬抱拳一礼。“那便请江总督审查清楚,也让萧逸心中早日了却这段心事。”“哼!”江彬对萧逸的话不置可否,只是发出了一声冷哼。听到江彬不再执着于那百余名士卒的死,萧逸的一颗心才渐渐安定下来,走到床边,拿起江彬之前给自己的那枚福果,大快朵颐起来。………………清晨,邬江之上。一艘满载侍卫的大船,行在邬江之上,船头,站着严弑与拓拔浩云两人。“拓拔兄,此去童家庄,若是见到那萧逸,弟只要其手中的那柄血龙剑,至于那子的性命,便交与拓拔兄处置可好?”“如此甚好!到时还请兄弟多费心了。”拓拔浩云向萧逸抱了一拳,面带微笑的道。“那是自然,拓拔兄的事,便是我严弑之事,岂敢言费?哈哈哈……”严弑同样向拓拔浩云抱了一拳,哈哈大笑道。“的甚是!哈哈哈……”拓拔浩云闻得严弑的话,不由得也开怀大笑起来。“严安!此处距童家庄还有多远?”与拓拔浩云笑毕,严弑转过头,向侍立在一旁的严安问道。严安听到严弑对自己问话,连忙上前一步,向严弑抱拳拱手道“回侯爷,还有半日时程!”“半日时程?”严弑闻言,眉头一皱。“吩咐下去,让他们加快速度,日中之时,务必赶到童家庄!”“是!少爷!”严安领了命,急忙下去催促船工。“严兄,若是那萧逸不在童家庄,你我又该如何?”望着严弑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拓拔浩云不由得有些担心的问“若是没有,嘿!那我等便将整个村子屠尽!看那萧逸能躲到几时!”严弑望着前方,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呵呵,不错!就依严兄所的办!”拓拔浩云听到严弑之言,不由得赞同的点点头,颇为同意严弑之法,但归根结底,在拓拔浩云看来,屠村与否,与自己实在无甚关系,毕竟死的都是南夏人。船上飘起一阵阵欢笑,伴着数十名身配腰刀,满脸杀气的侯府护卫,向着童家庄的方向,极速的驶去。而此刻,距离这艘数丈长的大船约有半里的江面上,正慢悠悠的行着一艘渔船。“船家,你能不能划快一点,前面那艘大船都快跟丢了!”话的是一名女子,一身渔家打扮,头上罩着一块紫色的方巾,将那一张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恰好遮盖起来。“是啊,船家,你划快一点,大不了,我们多给你一些银两便是。”话的是另一名女子,比之前那女子个头稍矮,未带方巾,是故一张俏脸露了出来,却正好是娜贝儿的贴身侍女,雨儿!
而那先前发声的,正是北凉的若贝公主,娜贝儿!娜贝儿之所以此刻身在邬江上,只是对拓拔浩云有了提防之心对于拓拔浩云袭击萧逸之事,娜贝儿一直耿耿于怀,心中对拓拔浩云自然也有了隔阂,加之,这几日拓拔浩云每次回到客栈,都有些鬼鬼祟祟,娜贝儿问他的行踪,拓拔浩云是去联系安乐侯严弑,与之共谋灭夏大业。虽然拓拔浩云言之凿凿,但娜贝儿见拓拔浩云望向自己的目光躲躲闪闪,便知拓拔浩云有事瞒着自己,心中思忖之下,娜贝儿便觉得拓拔浩云必定不只是与严弑商谈灭夏大业那么简单,故而便悄悄关注拓拔浩云的行踪。便在今早,拓拔浩云向娜贝儿今日要再与严弑相商,或许时辰有些长,让娜贝儿与雨儿不必等候自己,嘱托完娜贝儿一切心以后,便急匆匆的离开了。本就心怀疑心的娜贝儿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追踪的机会,便拉上还在大快朵颐的雨儿,一溜烟追着拓拔浩云而去,这才出现娜贝儿和雨儿催促艄公追赶拓拔浩云与严弑所乘大船的一幕。而在此刻,娜贝儿和雨儿站在这渔船之上,催促着划船的艄公,向前方拓拔浩云与严弑所衬大船拼命追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