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两黄金到手了,套路一下皇后的赏赐,轻而易举!
柳若嫄心中想着,这才使了第一招,后面还有连环计排着队呢。
本小姐不但要和离,还得拿回点金子银子做补偿,就当做新婚和离的名誉损失费了。
她脸上表情不变,仍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怨妇相。
皇帝见静王妃低头不语,似乎对皇后的赏赐不感兴趣,坚决要把和离闹到底,决不妥协的架势。
他瞅一眼闷声不响的静王,顿时觉得无比糟心。
其实刚才静王妃说那些话,皇帝也觉得丢脸,娶了一个儿媳妇回家,竟然被嫌弃说婆家太穷!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啊,传到邻国去,还不得被北滕国和宸安国的人笑话死?
他许久没有关心静王府的状况,此时一想,静王府之所以年久失修,破败不堪,八成是把钱财都用在续命的药上了。
静王每天吃药,吃了二十年,实在费钱啊,所以手头才如此拮据,竟让新娶的王妃住破房子。
皇帝心中略感愧欠,于是咳嗽两声,红着老脸说道:“传旨下去,给静王府拨五千两银子,为静王妃修建花园宅院,……规格嘛,至少不能比礼部尚书府差!”
静王妃嫁到婆家来,生活条件还不如娘家,那人家大小姐为啥要嫁?
太监立即领旨下去,这时柳若嫄又开口道:“多谢皇上和皇后娘娘体恤臣女,其实臣女不是贪财爱富的人……”
云子缙一阵脑仁疼,还好意思说你不贪财爱富?这一会的工夫,百两黄金五千两白银都入账了,这个女人,得了便宜还想卖乖!
“臣女之所以下定决心和离,只因跟静王性情不合,整日担惊受怕,过不到一块儿去。还望皇上下旨,允许臣女尽快回娘家,好聚好散,互不伤害!”她从容不迫地说道。
“性情不合?”皇帝十分疑惑。
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双方门当户对,郎才女貌,这已经是十分般配,怎么又冒出来一个性情不合?
在场其他人也都觉得稀罕,看向柳若嫄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京城都传,柳尚书家大小姐愚蠢笨拙,今天一见,虽然她言语行事不合常规,胆大妄为,但言辞有理有据,头脑清晰,并不像愚蠢之人。
若说她愚笨,也是大智若愚,以退为进。
尤其是敏王云司业,今天特别留心柳若嫄,她美貌兼有智慧,这样的女人很不简单。
梅念纯见云司业目不转睛,一直盯着静王妃,神色中透出欣赏之意,顿时醋劲大发,恶狠狠地瞪向柳若嫄。
狐狸精太坏了,故意在众人面前跟丈夫闹和离,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引得敏王心生同情,一来二去就被她勾搭上了!
而此时云其祯心中五味杂陈,也怔怔地盯着柳若嫄。
不知为什么,他今天看见静王妃,总会不由自主想起死去的静歌,那一身红衣的身影,飘飞的长发,娇笑的容颜……
如果静歌还活着,兰心蕙质,秀外慧中,天下无双。静王妃这一点小聪明,在她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众人都在晃神,只听柳若嫄说道:“……静王不但抠门儿,而且疑心病也重,今早还冤枉臣女偷了他的药!皇上给评评理,那药是病人吃的,我偷来有什么用,我又没有病!”
云子缙的冷漠表情再次裂开,苍天啊,大地啊,他竟无言以对。想解释都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默默放弃吧。
皇帝表情十分复杂,看一看静王妃,又瞅一眼自家儿子,越发觉得儿子不争气。
吃药吃了这么多年,脑子吃出毛病了!
你说王妃偷金子偷银子,偷珠宝都行,赖人家偷药,当真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靠吃药活命吗?
唉,静王性格抠搜,格局太小,确实很难有女子愿意跟他过一辈子,实在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