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榭茶楼吃了午饭,品尝完鲜美的湖鱼,柳若嫄才乘上马车,跟云司业告辞,打道回府。
路上彩宁悄悄告诉柳若嫄,在水榭茶楼的时候,湖面上有一条画舫,里面的人十分可疑。
彩宁也是做过密探的,对周边的人和事都十分敏感。
柳若嫄想一想,好像有那么一条小画舫,里面那两人的身影确实看着眼熟。
但她想不起具体在哪儿见过,毕竟前世在绮陌红楼,见过那么多男人,京城各家的公子哥少爷们,她都觉得面熟。
马车缓缓路过集市,也许是敏王出面的缘故,街上的人没有再聚集围观,对她指指点点。
柳若嫄想起这里离静王府不远,云子缙中毒受伤,不知伤势养的如何,正好路过此地,顺便去探望他一下。
于是命令车夫改变路线,去静王府。
距她搬离静王府已有一个多月,此时重回此地,令柳若嫄和彩宁都满心感慨。
柳若嫄让车夫先回柳府。
她可能在静王府待的久一些,除了探望云子缙伤势,还想跟他解释一下谣言的事情。
毕竟两人现在名分还在,她作为静王妃,招来一些毁谤诬陷的名声,肯定也令他作难了。
体谅他的难处,这是她起码要做的。
静王府大门紧闭,彩宁敲了半天门,才出来一个侍卫,说静王养伤,不见任何人,包括王妃在内。
柳若嫄一下愣住,云子缙刻意回避她,难道真是因为听信街上的谣言?
她顿感伤怀,心中有些失落难过。
原本还以为,两人一同经历了生死患难,交情会大不相同,至少可以做互相扶助的朋友吧。
真没想到,静王要极力跟她撇清干系,不愿被她拖累。
她心中感叹,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说什么夫妻同心,其利断金,都是笑话吧!
车夫已经离开,两人没马车坐,彩宁要雇个轿子,却被柳若嫄拦住。
她心情不好,想一路散步回去,正好脑子冷静想想,今后跟静王的关系如何摆正。
彩宁陪着她,两人一路无话,漫步往柳府走。
走到集市附近,突然见街上人头攒动,吵嚷杂乱,纷纷往城门方向跑去。
柳若嫄纳闷,又出了什么新鲜事?
莫非别国特使带耍猴马戏团进城了?惹得全城男女老幼争先恐后看热闹?
正想着,前方来了一排长长的车队,全是黄金灿灿的豪华马车,马车边上跟着两排带刀护卫,后面黑压压的一片保镖、家丁、侍女。
中间一辆马车上,四围的轻纱幔帐撩起来,车上坐一个俊逸男子,倚着金线刺绣的靠垫,手持白玉酒杯,正慵懒惬意地自斟自饮。
街道两侧的年轻姑娘们激动万分,都疯了一般,不停挥手尖叫着:“月公子,月公子——”
旁边有人赞叹议论:“……月观瑢月公子回京,看看带了多少好东西!不愧是定云国首富啊,这气派,这声势,把王爷皇子的风头都盖下去了。”
月观瑢身穿银白色锦袍,束发垂髫,头戴银冠,坐在马车上微笑着,随手抓一把金豆子,往车外一扔,顿时引发一波狂热惊叫。
柳若嫄冷眼看着马车上的男人,这家伙的长相……太像云子缙了吧!
她忍不住眨一眨眼睛,怀疑自己刚才被云子缙刺激了,现在看谁都像那狗男人。
旁边彩宁小心翼翼道:“大小姐,我怎么觉得,这个月公子长得跟静王……有点像呢?”
柳若嫄瞄过去一眼,打量那男人,奶奶的,何止是有点像,简直就是孪生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