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皇宫,你们敢明目张胆扣留两个宫女?”柳若嫄眼中少了几分艳丽的媚态,多了些冷意和戒备。
她用鸡毛掸子轻轻敲打着桌面,一副不加掩饰的张狂。
对方已经起疑了,她也不用装作扫蜘蛛网,因而眸光冷淡,透出一抹连敷衍都懒得敷衍的神色。
“你这是不打自招,听口气肯定不是宫女。”孟庆夺一脸阴鸷冷漠,双眸眯起,盯着柳若嫄,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
他身边坐着孟克麟,身上穿了一身黑色的将军软甲官袍,正坐在桌前自斟自饮,看起来十分怡然淡定。
前几天孟克麟在军营中出事,但此时显然已经恢复状态,完全看不出受到任何影响。
“本相很好奇你们的身份,但如果你们嘴硬不说也无妨,不管你们说与不说,今晚注定走不了。”孟庆夺淡漠说道。
柳若嫄不由自主朝轻舞身边靠一靠,扫一眼围着她们的十几个黑衣侍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两人想逃掉的可能性好像不大。
这时坐在旁边的孟克麟突然起身,双下巴的褶子堆叠起来,走到柳若嫄面前,目光阴沉地盯着她,开口道,“我怎么觉得,这个小宫女有点眼熟呢?”
柳若嫄担心被识破,冷声说道:“将军身份尊贵,我不配跟你眼熟!”
孟克麟讥笑出声,一张胖脸上皮肉紧绷,目光阴鸷又残忍,“今晚本将军替诸位调教这个丫头,拿酒来!”
侍卫取来一坛酒,将十几个大碗酒杯倒满,在桌上摆成一排。
旁边的战丞相嘴巴紧抿,一双略显浑浊的眸子转动着,扯起嘴角低声说道:“孟将军,你这不太好吧——”
“将军如果觉得她们可疑,就押下去严刑拷问,这么做实在不雅,不雅!”一旁的柳致堂也随声附和道。
虽然两人也喜欢美色,但在朝为官,总要些面子,见孟克麟当众对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宫女下手,总觉得不太妥当。
今晚他们被迫跟孟庆夺父子坐在同一个雅间,已经浑身不自在,此时又看见这么不堪的一幕,更觉得心神烦躁。
最郁闷的是,他们方才跟孟氏家族定了婚约。
战相把女儿嫁给孟庆夺的小儿子,柳致堂把儿子的亲事定给了孟庆夺弟弟的女儿。
他们憋闷得不行,黑衣侍卫的刀压在脖子上,也不敢不答应。
今晚皇宫必然发生大事,孟氏家族势力滔天,他们如果不低头,身家性命都难保。
“战相,柳尚书,咱们就快做亲家了,都知根知底的,别这么假清高。”孟克麟双眼冒出一抹兴奋的猩红,斜眼睨视柳若嫄。
“战相和柳尚书老当益壮,恐怕是吃酸醋了——”摄政王梅仲庭意味深长地笑道。
“那本相命人给两位准备楼上的厢房,这不还有一个小宫女吗,让两位今晚尽兴。”孟庆夺目光中透着一抹讥诮。
“哈哈哈,看你们这些朝廷重臣争两个小宫女,还真是有趣,你们调教完了小美人,送给我再调教调教。”厥茂眯起眼睛,笑得肆无忌惮。
战丞相和柳致堂对视一眼,脸色十分难看,绷紧的脸像是干裂的墙皮,下一瞬就要崩裂开来。
柳若嫄的眸光沉一沉,对这群中老年禽兽败类恶心透顶了。
站在桌旁的鹿邪双手背后,面色毫无波澜,既没有亢奋和激动,也没有厌恶和反感,清冷的眸光中带着一丝怜悯,轻叹着摇了摇头。
天下人可怜很多,这两个小宫女今晚不太走运而已。
希望……她们能留个全尸。
柳若嫄微微低眸,视线掠过面前的一排倒满的大酒碗,只觉得喉咙发紧。
她不擅长饮酒,而轻舞更是滴酒不沾。
孟克麟不仅意图不轨,今晚还想要她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