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的身子本就柔弱,年纪也大了,这一摔,只觉全身骨架都要散去。
但顾不浑身的酸疼,他便快速从地站起,指着面前的禄东赞,脸色惨白道:
“这……这是?”
“魏国公啊!!!”
禄东赞“噗通”一声跪在地,眼泪和鲜血混合,顺着右侧尚还完好的脸庞哗哗往下流,同时抱着房玄龄的大腿一边摇一边哭喊道:
“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那李景恒不当人子,我禄东赞好歹是吐蕃和亲大使,你瞅瞅,他把我伤成什么样子?”
“大使快快请起。”
房玄龄伸手将禄东赞搀扶起来,望着那张不完整的脸庞,眼角微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泛了起来。
大脑早已一片空白,事情搞到这个地步,即便世人常言房谋杜断,他房玄龄也没了法子。
两国交战都不斩来使,又更何况是和亲呢!
虽说禄东赞性命无忧,可身为吐蕃赞普松赞干布的近臣心腹,李景恒将他伤成这个样子,跟给松赞干布一巴掌又有什么区别?
“唉!”
房玄龄摇头一叹,望着长安城的天空,只觉眼前一片黑暗。
但一想到皇后娘娘,房玄龄还是硬着头皮腆着脸,冲禄东赞拱手拜道:
“小郡王年轻轻轻,不懂国事,还望大使多多体谅,我房玄龄在此替他赔罪了。”
“赔罪?”
禄东赞目次欲裂,只觉一团怒气直扑头顶,当即指着自己的左脸,气的直跳脚道:
“魏国公啊魏国公,我这伤能是赔罪就了结的吗?”
“我们赞普可是满怀诚意要跟大唐交好,以一国之君的身份去迎娶大唐一个郡王的女儿,这等婚事我们吐蕃可是吃了大亏的。”
“那李景恒不念我们的情,居然还嫌起我们的恶,这事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禄东赞还有何颜面回吐蕃?”
说到这,禄东赞老脸一横,抱臂环胸,趾高气扬道:
“魏国公,吐蕃虽小,但也不是任人欺凌的!”
房玄龄眉头一皱,对禄东赞的态度颇为不喜,他人虽柔弱,但手段却不轻。
跟随李世民南征北战这么多年,什么硬角色没见过。
就是那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房玄龄都敢暗中策划,小小的吐蕃又有何惧?
可眼瞅着房玄龄面色不善,禄东赞的眼中当即掠过一道冷芒,一字一顿道:
“魏国公可不要忘记,我们吐蕃的彩礼可甚是丰厚,尤其是那株天山雪莲!”
“天山雪莲?!”
禄东赞的话一针见血,房玄龄的脸色瞬间苍白,再不敢有任何犹豫,只能无奈拱手道:
“大使放心,待尉迟将军将小郡王抓住,您可与我们一同去太极宫,圣对和亲之事也是诚意满满,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如此甚好!”
禄东赞满意的点了点头,望着面前的长凤楼,嘴角当即勾起一抹冷笑。
脑海中已经在思考大唐有什么残的刑法,势必要让这李景恒求生无路,求死无门。
房玄龄处世多年,一看禄东赞这样子,就能猜到他心里面在憋什么坏水。
再一想李景恒那清新俊逸,气宇不凡的姿态,心中顿感一阵可惜。
围观的老百姓听到这,也是齐齐眼神一黯。
但就在这时,只听“咣当”一声巨响。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长凤楼的二层陡然破开一个大洞。
再之后,便是一对水磨竹节钢鞭飞出。
“嗯?”
房玄龄眼中瞳孔骤然一缩,这钢鞭可过于熟悉!
但怎会无端端的飞出?
难道?!
“嘭”的一声巨响。
房玄龄正惊疑不定,一道魁梧的身影便从大洞飞出。
紧随着钢鞭,魁梧的身影一同从长凤楼的二层摔到楼外,发出沉重的“噗通”声。
众人定睛一看,皆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只因这魁梧的身影不是李景恒,而是尉迟恭。
也就在这一刻,禄东赞的冷笑彻底凝固在脸,浑身下止不住的颤抖。
“尉迟将军,你这是?”
房玄龄一脸震惊道。
“呸!”
尉迟恭摇了摇脑袋,缓缓站起身子,先是往地吐了一口血痰,才扭头看向房玄龄:
“他娘的,这小郡王好生厉害,俺老黑招架不住啊!”
“嘶嘶嘶”
本来众人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会儿听尉迟恭都承认了,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但最震惊的莫过于房玄龄。
尉迟恭的勇武他可是亲眼见过,不说是万人敌,也是当世将!
这李景恒身为江夏郡王长子,年不过二十,怎么可能打得过尉迟恭?
简直是匪夷所思!
但正这时,只听“仓啷”一声响。
寒光闪烁,杀气森然,一道人影突然从长凤楼二楼窜出。
手拿一柄四尺利剑,身穿一身黑色长袍,面容俊朗,身材健硕,宛如从天而降的神兵。
赫然是李景恒!
“禄东赞!!!”
怒吼声响彻天地,李景恒剑锋一转,青釭剑直直的朝着禄东赞刺来。
“敬德!!!”
房玄龄面色惨白,情急之下,直接喊起尉迟恭的字。
但房玄龄话音刚起,尉迟恭便从他身旁掠过。
持鞭向前,一声怒吼:
“呀!!!”
“咣当”一声巨响,火花四溅。
剑鞭再次相对,李景恒和尉迟恭再次战成一团。
“尉迟将军忠肝义胆,为何苦苦保护番邦异人啊?”
李静恒狠狠一咬牙。
“兹事体大,不得不为。”
尉迟恭一字一顿道。
“那就休怪景恒无情了!”
双手紧握青釭剑,李景恒脚尖点地,整个人直接在空中翻转起来。
人转的快,手中的剑也斩的快,由至下,势大力沉。
“当当当当当”一阵响。
短短的一瞬间,李景恒斩出五剑,每一剑都斩在尉迟恭的钢鞭之。
虽未伤其人,可接连的巨力涌来,早已将尉迟恭持鞭的双手震得虎口开裂,大脑也是一阵嗡嗡嗡的乱响。
极大的痛苦之下,尉迟恭只能苦苦抵挡,但鲜血却止不住的往下流,啪嗒啪嗒的点滴大地,黑色的官靴都被尽数染红。
见状,所有人就是再不相信也必须相信了。
房玄龄整个人都傻了!
禄东赞则是“噗通”一声双膝跪地,抱着房玄龄的大腿再度哭嚎道:
“魏国公救我啊!”
“连尉迟将军都不是那李景恒的对手,我今日怕是难逃一死!”
“事不宜迟,大使快快马。”
房玄龄眸光一闪,将禄东赞拉起来,推到自己的汗血宝马前。
“这……魏国公,马背颠簸,我伤成这样,如何骑马?”
禄东赞指着自己的左脸可怜巴巴的看着房玄龄。
“大使!!!”
房玄龄眉头紧皱,内心焦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礼仪,直接拉着禄东赞的衣袖,指着不远处快要坚持不住的尉迟恭,一字一顿道:
“小郡王武艺超绝,连敬德都不是对手,今日他要杀你,长安城已无一人拦得住他!”
“你若真想活命,为今之计,只能乘马去朱雀门,再经承天门到达太极殿,去找圣!”
“普天之下,也只有圣方能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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