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太空驹的嘶鸣声由远及近,长角顶起陆辰的衣服,奋力向高处飞升。
“好险!看来这世界并没想象中那么简单。”
翻身坐在马背上的陆辰,看着奔腾不息的河水,以及密集的人头,心底还是有一丝后怕存在。
主要是这段时间,天道赋予的能力太强,以至于行事有些飘。
“是时候培植自己的势力,提升自己的能力了!”
经此一险,陆辰追求自身实力的心念觉醒,后续指不定还会遇见什么险境,万一再跟天道系统断了连系,岂不是只能坐以待毙。
太空驹飞至半空,陆辰再次瞟了一眼河水,决心更加坚定起来。
砰
忽然,崖壁崩裂,一只巨大的脑袋从里面钻出,直奔太空驹而来。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兀,以至于连一向敏捷的太空驹都没有反应过来。
巨型脑袋裂开散发着恶臭的大嘴,一口连马带人吞下,然后直接扎进河水之中
崖顶,叶铭来来回回的踱步,他一直在计算着时间,按道理辰哥不应该耽搁这么久,毕竟偌大一个天鉴仙界,哪里有难得住天帝的存在!
“咱们要不要下去看看?”
牛二早就等的不耐烦,伸头不停朝鸿沟下方看,肉眼没有神识辅助,再加上夜晚光线本来就暗,顶天也就看个两百米,再往下便是一团漆黑。
“可是,若辰哥回来没见到我们,会不会着急?”
月香迟疑片刻,然后看向叶铭,想要听一听他的意见。
叶铭收回朝下看得目光,刚要转身开口,就见红羽一声不吭,直接纵身一跃,跳下沟壑。
“红羽!”
月香想拉没拉住,急得眼圈泛红,却也拿不定主意。
“走!”
叶铭紧随而下,朝着红羽的方向寻去。
转瞬间,只剩牛二和月香两人。
“月香,咱俩一起,别怕!”
牛二嘿嘿憨笑一声,拉着月香的袖子跳了下去。
就在众人接连跳下后,石猴的身影幻化而出,它目光疑惑的看着下方,自语一句:“俺猴哥若是有此些朋友,死也值了!”
清晨红日,薄雾惨淡。
远方的山起伏连绵,若隐若现,山脚下的村庄几声狗吠鸡啼,唤醒了沉睡一夜的村民。
“辰儿!太阳都晒屁股喽!”
一声慈祥宠溺的呼唤,陆辰缓缓睁开眼睛,习惯性的伸了个懒腰,翻个身继续假寐起来。
“什么!”
刚闭上眼的陆辰猛然一惊,翻身下床看向周围。
茅草屋,八仙桌,两个断了腿的椅子,地面是凹凸不平的石子,因此从床边看八仙桌,左高右低,甚是别扭。
“赶紧吃饭,然后你还要去杨家干活呢!”
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推开,火红的朝阳光芒瞬间洒满整个屋子,一个佝偻的背影堵在门口,看不清面容。
“娘。”
陆辰脱口而出一声称呼,心底却惊讶的无以复加。
“傻儿子,快吃吧!”
佝偻身影把手里的瓷碗放在门槛上,转身扛起锄头出了篱笆院。
陆辰始终没能看清面容,有心想追上去一看究竟,可自己的腿根本不停使唤,自动的走到门槛前,弯腰端起了那碗稀汤。
这一切,让他既熟悉又陌生,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索性,他也不强行改变轨迹,完全照着潜意识去做。
一口气喝完稀汤,陆辰顺着感觉来到灶窝边上,拿起一个手提木箱,关好吱吱嘎嘎乱响的破旧木门,朝着村后的山路走去。
一路上遇见的村民,他总能下意识的知道怎么称呼,大家也都知道他要去邻村杨家做工。
“辰这孩子出息,木工技艺精巧熟练,十里八村成了行家喽!”
“杨家那女儿怕不是要看上咱们辰儿,到时候喜结连理,咱也能讨杯喜酒。”
“哈哈,对对对,讨杯喜酒。”
从山脚绕半圈,统共三里路,就到了山腰上的邻村杨家,陆辰很快就到达了杨家大门前。
杨家,是邻村大地主,山里人日子苦,能种活庄稼的土地更是少之又少,他一家就占了村里大半的耕地。
所幸杨家当家的心善,平日里没少救济同村,几十年来,大家也都没有说些闲话。
铛铛铛
吱呀
“呦,陆师傅来了,快里边请。”
杨家当家的杨邵卿打开门,见到陆辰来的如此早,心情顿时甚是高兴,言语间也客气许多。
“依依,快给陆师傅烧水泡茶!”
“欸好嘞!”
一道小巧玲珑的身影从堂屋里跑出,偷瞄一眼陆辰后,小脸通红的钻进灶窝,不一会儿炊烟升起,传来柴火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站在杨邵卿身后的陆辰见到杨依依,却如遭雷击一般愣在原地。
“陆师傅?陆师傅?”
“哦!杨叔何事?”
“你是先喝茶,还是直接开始?”
“开始干活吧!”
陆辰放下木箱,蹲下身体,木箱里的锯子、刨子、墨斗被他一一拿出,放在一旁的八仙桌上。
砰
“老杨呢?出来!”
祥和的环境,被一声木门破裂的噪音打破,一队十几人凶神恶煞的挤进来,张口就喊杨邵卿出来。
“哎呦!哪阵风把诸位爷出来了,快屋里请坐。”
杨邵卿面上卑躬屈膝,笑脸相迎,心中却恨的不行,紧咬牙根把十几个人引进客厅。
弯腰刨木头的陆辰潜意识里认识这些人,是落凤山上的土匪,经常干些讹诈抢夺的勾当,十里八村全都恨到了骨子里,奈何十里亭长与保长跟这些土匪蛇鼠一窝,想报官都没路子。
十几个土匪刚进堂屋,骂骂咧咧的声音就传了出来,紧接着呼啦一声桌椅碎裂的声音,杨邵卿被踹了出来。
为首的匪头刀疤脸紧随而至,一脚踩在想要挣扎起身的杨邵卿胸口,嘶哑的嗓音骂道:“给脸不要脸,你家丫头今年十六,已经可以过门,竟然还跟疤爷我推诿,找死!”
“爹!”
就在这时,灶窝里杨依依惊慌着跑出来,一下扑在杨邵卿旁边,痛哭流涕起来。
“谁让你出来的!啊”
杨邵卿双手胡乱扒拉,却始终站不起来,见到自己女儿闯出来,不由一脸悲痛的训斥一声。
“老小子,找死啊!这可是我的压寨夫人,说话客气点!”
匪头刀疤脸脚上一使劲,杨邵卿胸口凹陷下去一大块,脸上黑紫一片,口中鲜血如同泉眼,一股股的顺着两侧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