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装店内,保安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严实。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那位小姐我看她是第一次来,没见过,所…所以我有些……”
男人翘着腿,手指节奏分明敲在腿上,听着底下的女人哭哭啼啼,有些不耐烦,抬了下眼皮:“所以,你还怕生,要让别人迎合你才能快速进入这个角色。”
服务员听见这话,身体一抖,顾不得他话里语气是嘲讽还是其它,惨白张脸,不敢抬头:“不,不是的,是我的错,我的错,我错了,我不该推那位小姐,更不该对她恶言相向……”
陆希站起身来,拍了拍裤腿,淡漠着:“你说了这么多,没一句有用啊。”
“严律师,刚刚她说的记下来了吗?”
“记下来了,陆总。”
呲笑了声,从保安手里接过那件衣服,气势逼人:“这个,我买下来了。”
他,买下来了?
猛地抬头,对上他那双阴冷的眼睛,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打消心里那些不该有的想法。
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落到她旁边,身体轻轻蹲下来,话语在耳边轻起。
若有似无的薄荷香让她微微失神,说出来的话却像毒蛇吐着性子从身体上爬过,令人生寒。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家安安小,好欺负啊。”
“我告诉你,你敢动她一个指头,加倍奉还都是轻的,不光是我,阮家最宠的小姑娘在你这儿受了委屈,什么后果不用我说吧。”
瞧她面色惊恐说不出话,丟了张卡在她脸上:“你真该庆幸我不打女人,等着律师函吧。”
“幼稚鬼,还坐着干嘛,走啦。”
阮幼安赶紧跟上去,兴奋道:“陆希,陆希,陆希哥哥,你刚跟他说什么?”
保安让出一条道,毛绒绒的脑袋在眼前晃来晃去,看起来好摸极了,刚举起手就和另一波人对上。
“你们在干什么?”
阮幼安觉得自己眼花了,顾辞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再眨眨眼,身影越来越近。
这!这这!!
分明就是顾辞。
唯一的不同就是他比家里那个健壮,漆黑的眼睛里,戾气十足。
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像被什么野兽盯住,不敢动脚。
“阮幼安。”
嗓音低沉,仿佛是在嘴里回味了一遍。
看到他,陆希下意识挡在她前面。
此时,林太太看女儿实在执着,借着东西放在店里忘记拿又倒回去。
听到这话,瞳孔放大,身形一歪,被林悦薇眼疾手快扶住:“妈,你怎么了?”
“阮幼安!”
她是阮幼安!!
那个被医生说活不过十八岁,就再没出过门,被阮家夫妇当成眼珠子护的那个阮幼安!
她说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当初在她生日宴上,仅一眼就能看出是个美人坯子。
如今长开了,出落得就更水灵了。
难怪,也只有她能长成这副俏模样。
在林悦薇耳边说了几句,拉着她远离这滩浑水,希望刚才那事没往她心里去。
不然以阮家那护短的性子,她不敢想!
阮幼安迷惑的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不知道跟谁说:“你们都认识我?”
那人突然低沉的笑了声,像大提琴,还别说,有点好听:“不认识。”
嘴角上扬,心情很好的样子:“那我们现在可以认识一下吗?”
“你好,我叫顾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