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您恐怕是对分成合同没有什么概念吧？”

“不论是云石还是止鸟，对提供分成合同的条件都非常苛刻，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把文档发给您，然后，您可以找一找，文档里有哪一部分能够支撑您拿到一纸分成合同。”

“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咯，时代在变化，咱们总不能墨守成规是吧。”

相比起和刘深源谈判的时候，李汉行这次更加从容，也是最后一次和这些人讲道理：“而且，《追梦赤子心》的热度，都已经不能用普通的火极一时的网络歌曲来定义了。”

“对于这首歌的短期收益和长期收益，我相信不用我说，你们自然有人会给你做评估，所以，您可以自己掂量掂量。”

“话虽然是这么说。”黄晓蓉笑了一声，又道：“但您也需要想到，如果我们真的和您签了分成合同，那大伙儿都想要分成合同，这怎么办？”

“那就大伙儿都签分成合同啊，有多少本事拿多少钱，这才是真正的合作共赢，压价买断算哪门子的合作共赢？”

李汉行本身并不反对买断，但前提是要建立在符合歌曲收益预期的基础上。但按照李汉行搜集的信息，这两家往往能把价格压到预期收益的一半甚至是三分之一，只有少数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歌手才能免遭此祸。

所以，李汉行不可能接受这么离谱的剥削！

杨文军再狗在他们面前那也是小巫见大巫！

想当咸鱼可不代表委曲求全、任人宰割！

“……”

电话另一边陷入了沉默。

李汉行顿时就摇了摇头，果然，不管是止鸟还是云石，都是一个德行。

都是生意嘛，不寒碜。

不过，黄晓蓉的反应很快，没有让两人的通话长时间的冷场：“我赞同您的看法。”

“但并不代表领导也会赞同您的看法。”

呵呵。

这种话，李汉行听着就跟放屁一样，顿时，李汉行就笑着道：“那你就报告你们领导再说，就这样吧，挂了。”

挂断电话，李汉行继续忙活起来，对于版权出售这件事，他的态度很明确，也很强硬。

歌就在他手里，他们爱要不要！

时间滴答滴答的走着，李汉行原以为孟晓瑜的神秘新曲就是一个人往网络这片大池塘里砸了一块石头，最多只会掀起一片水花。却不想这是个打水漂的高手，水花一浪接着一浪没有停下。

可孟晓瑜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让李汉行稍有些吃惊。

这和她在他面前的表现完全不一样啊？想起那一脚，李汉行不禁噫了一声。

不过，也仅仅只是吃惊而已。这座城市里的每个人，总是要为生存下去而不断奋斗的，哪里有那么多工夫管一个明星的闲事儿。

“杨校。”敲响校长办公室的门，随着一声请进，李汉行拿着刚刚打印出来的谱子，坐在了杨文军的对面。

“哦，为孩子们准备的合唱曲目写好了？”杨文军带上了新配的老花镜，兴冲冲的接过了李汉行手里的谱子。

嗯，还是一如既往的看不懂，只知道词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呃……小李啊，要不你给我唱两句？”

李汉行应了下来，一口气把整首歌都给唱完了。

李汉行唱完的那一秒，杨文军坐在办公椅上，静止的像个雕塑。

“不错啊，小李！”许久，他才回过神来，激动道：“可以可以，就它了！”

“我就跟你说了嘛，年轻人，就需要多发挥一点主观能动性！”

“年轻人，就不能老是质疑自己，我活了那么老几十年，见过的人比你吃过的盐都多，我说你是创作型人才，那还能错的了吗？”

？

李汉行真想一口盐汽水喷他脸上，那不到一个月前，在同样的地方，你自己说的话你都不记得了？

真是离谱。

心里都快把他骂的原地升天，嘴上李汉行还是应了下来。

“行了，曲目定下来了，那就赶快开始队员选拔吧，我会让老师配合你的，要是谁敢阻挠，你直接来跟我说。”

“……”

离开办公室不过半个小时，刚刚开始上下午第一节课的李汉行就在工作群里看到了杨文军艾特全体成员，要求各年级各班级配合李汉行进行合唱团队员选拔的信息。

合唱团队员选拔轰轰烈烈的开始了。

三天的时间，李汉行就选出了四十四名学生。

当然，本着自愿的原则，并不是所有学生都参加了这次选拔，比如——

“彭欣悦！”李汉行敲响了四四班的门，半个身子探了进去：“你跟我出来一下。”

教室里，正和几个小姐妹聊天的彭欣悦看了李汉行一眼，这才磨磨蹭蹭的走了出来。

“你不是想唱歌吗？这次的合唱选拔为什么不来？”站在走廊上，一米八出头的李汉行低头看着一米四几的彭欣悦。

彭欣悦嘟了嘟嘴：“我不想去合唱，只有一个人唱歌才有意思。”

“可是合唱也是歌唱的艺术啊？”

“我不要！”彭欣悦疯狂摇头，脑后的马尾都跟不上她摇头的速度：“合唱太没意思了，我们唱的好的还要为了那些唱的不好的一直陪着他们唱我们已经会了的部分！”

“……”李汉行竟有些无言以对，深吸一口气，李汉行才道：“可是这次是的队员们是从全校五个年级里选出来的最优秀的四十几个人，不是你们全班的大合唱，这是不一样的！”

“而且，这次的歌也是李老师自己写的，不是从网上随便找的！”

彭欣悦抬头，表情从之前的坚定变得有些犹豫。

“咱们，这次可是奔着奖去的！二等奖、一等奖，总之不会是精神文明奖！”

“而且，这一次说不定你还能认识很多可以陪你唱歌，陪你玩耍的小伙伴，你还不愿意吗？”李汉行蹲了下来，抬头看她：“等到时候，李老师带你学音乐，你还可以教别的小朋友，让大家一起把歌唱好，这样不好吗？”

彭欣悦眨了眨眼，双手在T恤上摩挲起来。

“怎么样？欣悦？”

“李老师你能让我我再考虑考虑吗……”

“……”李汉行眨眼，什么时候小孩子都学会这一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