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已经有了那石门上后两个图案的解答。
时璞玉见状,急忙拉起落落就走,她们行至初始的石门处,却见那圆柱不知何时,已然被推了回来。
有人在外面?
她们推门而出,三步并做两步去查探裴琢的状况。
时人正晕倒在地,并无动弹的痕迹,那是谁帮助他们将圆柱推了进去?
来不及想了。
时璞玉让落落背上裴琢,而她则将那后两个缺陷的图腾补充完整。
石门大开。
三人同时迈入,只见那石门内有个人正端坐在正中央,头发灰白,身上是各种颜色的布条,他面目灰皱,俨然死去许久。
时璞玉让落落脚程慢些,她先缓缓的靠近那人,确定安全后才让落落靠近。
裴琢被放在一侧,无声无息,状若死人。
时璞玉只担忧的看了一眼,然后迅速将那洞中的所有审视清楚。
有用的只有石台上的尸体,然而...
她一边道歉,一边伸手去搜那尸体身上的物事,摸了半天,刚要收回手,却听见一声打趣不知从何处发出。
“摸够我老头子没?”
时璞玉吓的后退了好几部,拉着落落站在裴琢的跟前,将之严严实实的挡在身后。
石台上的尸体忽然活了,只见他面目逐渐红润,身体各处恢复柔软。
“老头子我闭息这么多年,终于有人来看我了,怎么,你们做什么怕成那样?”说罢撩起裤腿上的破布,漏出脚踝上的一双石锁。
时璞玉面色好了些,她抱拳回应称:“抱歉,我等无意冒犯,只是我等走投无路,这才不得已进入这密室,只求有解决的良方。”
那老头嗯了一声,伸手将漫长胡须上的灰尘掸了掸,“可是裴琢那混小子回来了?”
时璞玉忽然觉得自己找到了救星,“尊上认识我师尊?”时璞玉和落落漏出身后的裴琢,继而扑通跪在地上,虔诚的好像证道的信徒。
“我师尊遭了噬魂灯的反噬,如今生命垂危,还望尊者不吝赐教,救我师尊一命。”
那老者捋了捋胡须,笑意让褶皱的脸颊更加沟壑。
“救他?老夫可没这个本事,不过老头子我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
时璞玉再三叩首:“还请尊上毫无保留,大恩不言谢,我等必会救尊上出去,还您自由!”
老者急忙拒绝,“不,不用,我在这儿挺好的,无须管我这个老头子。”那老者朗声大笑,似乎对自己的处境并不在意。
“裴琢这孩子根骨太好,但生性善良,若是修道,可有大成,可若是做狼王,他比不过裴启。”
裴启?
时璞玉不明所以,拿疑惑的眼神瞟向老者。
“裴启就是裴琢的对立面,是他的劣根性,是他的对立面,当年大巫为了狼群的发展,培育出了与裴琢相同的裴启,但可惜的是,裴启没有继承狼王的特征,是以被认作是失败的复制。”
时璞玉想问自己心中的疑惑,但被老者打断,“先听我说完,你在提问。”
老者又缓了缓,才道:“俩人根源相同,即便是被看做同一人,也是可行的,可惜的是,裴启不这么想,他的野心更大,但物极必反,与南雀族的合作并不顺利,术狼族就此陨灭。”
时璞玉点点头,等着老者下一步的讲述。
那老者却微笑颔首,示意她:“你可以提问了!”
“最近跟在师尊身边与他相同样貌的,难道就是裴启?既然是同源,裴启为何三番两次的陷害师尊,打击师尊,他们难道不是同类吗?”
老者点点头,对时璞玉的提问很是满意:“我说过了,裴启就是裴琢的劣根性,是他的对立面,裴琢越是大公无私,裴启越是自私自利。老夫这么说,如果裴琢是白,那裴启就是黑。”
时璞玉担忧的望了望裴琢,她却不知师尊竟在暗地里承受了这么多,所以那些疏离全都是师尊的伪装,他害怕裴启对他周围的人不利?
“那现下该如何,我师尊昏迷不醒,我等灵力低微,实在不可奈何!”
那老者点点头,伸手将裴琢迎至他身侧,切了脉,探了灵根,最后微笑道:“还不算糟糕,噬魂灯的反噬反倒帮了忙了,如今两个魂体全都聚集到你师尊的身体内,二者争相打斗,直到某个打赢了,你师尊才会醒来。”
时璞玉立刻追问:“那我们该如何是好,才能帮助师尊打胜这场仗?”
那老者忽然严肃,伸手拉过时璞玉的手掌,覆在自己的手心。
“我老头子一辈子问心无愧,唯有修道一事是我的遗憾,但木已成舟,决然不会有后悔的机会,我若救了你师尊,但请姑娘切记,他日有缘相见老夫的另一半,求您饶他一回,就算我向他赔罪。”
时璞玉听了个迷糊,另一个他?
老者见时璞玉不解,指了指裴琢的身形,道:“不然你以为那术狼族大巫从何处得来的分身的法子?老夫已然是一错再错,万不能重蹈覆辙下去。”
说罢,他凝神用灵力幻化出一颗药丸,递到时璞玉的手中,“这东西或许可以帮你师尊一回,但最终结果,还要看你师尊的造化,总之,一切随缘。”
时璞玉伸手接过,立刻将那药丸送入裴琢的口中。
等裴琢的气息稍稳了些,她才扭过头来与老者道谢:“多谢尊上,大恩不言谢,若您需要,我等可以立刻就您出去的,有些事,还是自己了断比较好。”
老者似乎已经油尽灯枯,“我等这一天,已经百年,但已无力自己了断,这是我欠他的,你们代我跟他说声,抱歉。”
说罢,整个身形瞬间粉末,化成一具枯骨。
落落瞧了急忙捂住自己的眼睛,然下一秒,这洞壁开始摇晃,她顾不得许多,将裴琢驼在自己的背上,带着时璞玉急忙跑了出去。
那洞在她们逃出的瞬间就轰然坍塌,她们拨开团团尘土,瞧见了里面残垣断壁和早已湮没的尊上衣襟。
时璞玉望了片刻,大约是觉处尊上的无奈,她只能了解部分,无法替其解忧,便觉得有些失望和无奈。
二人将裴琢又带回了王座的旁边,裴琢持续昏睡,并没有清醒的迹象。
落落肚中早已打鼓,时璞玉便嘱托她出去狩猎小心些,自己则从乾坤袋里拿出些许零碎的素食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