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么害怕,你还是赶快回自己房间吧。”
江画白:“为什么?”
傅归映轻笑一声,辨不出情绪,“这间房死了人,但我一定要进入看。你现在不走是要跟我一块进入参观吗?”
江画白浑身僵硬,却也明白她这是要进去找找线索,他一颗心似乎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告诉他有鬼快走,一半却劝阻他进去看看。
他明明怕的不行,脚却像是被人定住了一样,始终一动不动。
他不死心,心里想如果人多的话自己就不会这么害怕了,于是便开口说道:“其他人……其他人不进去看吗?”
傅归映:“刚刚那声尖叫我们两个房间离得最远的都能听到,其他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江画白叹了口气,彻底死心。
明明听见了声音却过了这么久还是迟迟不肯出来,要么是因为害怕,要么就是感觉事不关己。
只是不论是哪种心态,想等人多壮胆都是不可能的了。
傅归映看着少年惨白的脸色,最后一次询问道:“你确定不走吗?”
江画白缓慢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这才是他进的第二次副本,往后还不知道要再进多少次,如果一直无法克服心理障碍的话,那他迟早会死在这里。
可他不想死,更不甘心死。
傅归映静静地看着他,眼底浮现出了一丝欣赏。
“好吧,既然不走,那我可就开门了。”
江画白却还有疑问:“你怎么知道这门能打开?万一被反锁了怎么办?”
傅归映:“我当然也不能确定。不过,大概率是没有反锁的。”
“为什么?”江画白又问。
事实上,傅归映是个耐心不多的人,然而此刻不知为何她却对这个“问题”少年格外有耐心。
她耐着性子提点少年:“你一个人在房间的时候,会把门反锁吗?”
江画白愣了一下,诚实地说:“不会。”
“为什么?”
“因为害怕,”他继续道:“我怕门反锁之后万一里面有什么脏东西,会耽误我逃跑的速度。”
“对诶!”他恍然大悟,“我不敢反锁房门,那大多数人应该都跟我一样才对,这么说这门大概率确实没有反锁。”
傅归映点头,赞同了他的想法。
“但这只是常规思维,”她说:“有些人还是会锁门的,比如我。”
江画白:“你不怕屋里突然冒出来个什么东西吗?”
傅归映一边将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转动,一边回答他的问题。
“我不怕鬼。”她说。
因为我就是鬼。
话音落下的同时门也开了,整间屋子一览无余。
屋里确实有人——不过是个死人。
那人就匍匐在距离门口两步之遥的地方,浑身上下如同被凌迟过一般,皮肉翻飞。
更可怕的是,他的头颅与身体竟然断开了连接,鲜血不断地从他脖颈处流出,地板被浸湿了一大片。
江画白捂住嘴唇,胃里翻江倒海。
傅归映这会儿却没时间再去管他。
她踩着鲜血进了门,蹲在尸体旁边仔细检查了起来。
致命伤不是身上的割口,而是断头。
这人浑身上下惨不忍睹,死前必定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可奇怪的是,他手里竟然正紧紧攥着一柄沾满血迹的匕首。
傅归映把匕首从尸体手中抽了出来,细细与他身上的伤口对照,竟然刚好吻合。
也就是说,这人身上的割伤,正是这柄匕首造成的。
所以,是他自己对自己动的手?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