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尴尬,且暧昧。
苏盛浔:“……羡哥?”
倒也不至于迷糊,稍稍缓过神来后,苏盛浔便察觉到了此时的场景,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距离贴得很近,是连睫毛都能数清楚的那种。
“嗯,”付羡白应了一声,眸子稍稍垂了垂,继而便非常‘正人君子’地往后挪了挪身子,自觉将两个人的距离稍稍拉得远了一些,“没睡好?”
距离那么近,他当然看清楚了,苏盛浔眸子里闪过的一点惊慌。
那是无论这丫头在他面前,勉强装得多强硬都藏不住的情绪。
“……嗯,我,我一向不怎么能睡好。”
苏盛浔一面说着,也不知道是为了缓解尴尬还是别的,抬手似是想要拨弄空调框上的叶片儿,只是手指还没碰到,耳边就传来了付羡白那慵慵懒懒的语调,漫不经心地,直接把苏盛浔的眼睛都给羞红了——
“小朋友,你在紧张什么呢?”
紧张。
对,她就是在紧张。
而且这种不上不下的紧张感,是哪怕在比赛都从未有过的。掺杂着一点点说不上来的激动,还有不可名状的……
心动。
闻言,苏盛浔有些无奈地闭上眼睛,不知如何反驳,便急得攥紧了手,指甲陷进肉里,一时间,竟惹得她更急了,“嗯,我就是在紧张,所以呢?”
反正反驳不过,索性直接认了得了。
破罐子破摔的‘无所谓’感在苏盛浔的心里悄然滋长,话说完后,也不躲着他了,就是红着脸盯着他直勾勾地回看过去。
嘶……还真知道怎么样,才能把人的魂都给勾没了。
娇嗔的模样实在可爱得打紧,付羡白与这小朋友对看了一会儿后,心里痒得打紧,却又只能秉承着‘这孩子还挺小’的信念,硬着头皮忍着欲,嗓眼滚动,“你就真不怕我做什么吗?”
“你能做什么?”苏盛浔似是被惹急了的小兔,瞪了他一眼后,手搭在了门把上,“你要是敢,我现在就下车。”
要命。
付羡白盯着她看,眼睛几乎都要冒出火来的热——但最终,承蒙他自己的想法和苏盛浔的话,最终当然是什么都没做,只能轻轻地叹了口气,不肯罢休,于是伸手在苏盛浔的脑袋上戳了戳,“你就仗着我舍不得吧,”说着,付羡白瞪了她一下,才继续道:“下车?也对,你这会儿都到家了,可不得下车吗?”
到家了?
一句话,直接把苏盛浔给雷得外焦里嫩。
见了鬼了,怎么一碰上付羡白这人,就连自己身处何处都忘记看上一眼了?
听了付羡白的话,苏盛浔这才垂了垂眼,有意无意地,目光透过车窗打量了一下周遭。
是熟悉到再不能熟悉的环境。
苏盛浔四处看了一阵,最终,目光停在了某一个亮处。
那是盛衍的书房。
只是都这个点了,灯竟然还亮着?
影影绰绰,将车窗摇下来一点点,晚风带起了苏盛浔的发梢,入眼的是明明灭灭,不太清晰,灯光透过窗,映出来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