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盛浔觉得自己恍恍惚惚的,到底是怎么从付羡白的车上下来,又是怎么搭上返程地铁的,到TYK基地后,这些事情几乎是全无印象了。
她只记得,在那段话过后,她整个人就像是在发烧发热,又烫又羞的。
一只脚踏进TYK基地的地盘,苏盛浔在门口处站了好一会儿,抬脚朝着楼梯口晃荡了两步,实在觉得热,便抬手抓了抓自己的衣服——
也幸好,抓了这么一抓。
她下车太急,几乎是用逃的。这会儿,身上……还穿着付羡白的队服外套。
付羡,白的。
要命。
她怎么把这事儿都给忘了?
穿着他的外套落荒而逃的,像什么样子呀?
思此及,苏盛浔闭了闭眼,缓了好半响的神,在角落处将身上的外套给脱了,可虽登时涌上来一股凉意,但苏盛浔还是觉得脸烫得像发烧。
手上拿着别的战队的外套,苏盛浔便先直接回了宿舍。宿舍门一打开,将外套挂在衣架子上后,沉默了一会儿,苏盛浔又摸出了手机。
嗯……告诉他一声,还是?
算了,付羡白现在可能还在开车,而且那衣服都是放后座的,可能平时就是不怎么能用到的那种?
哎呀,烦死了——
是的,这会儿,连打好几场比赛都能心平气和的苏盛浔,却因为一件外套,纠结又暴躁的,还莫名涌上来了一股的烦躁。
真会折腾人!
烦躁之下,苏盛浔的气无处可发的,就恶狠狠地瞪了一下挂在衣架子上的外套,一双眼眨巴眨巴的,最后竟是无奈又生气,转过身,将房门‘啪’的一声关上,眼不见为净了。
就离谱!
想也没想,苏盛浔快步朝着二楼训练室的方向走,因为心思很乱,脚步压根儿没心思去压——直至走到训练室门口,透过门上的小玻璃窗往里看的时候,她才总算是从这样的情绪里抽离出来。
生什么气呢?
苏盛浔啊苏盛浔,说好的稳重呢?怎么一碰上付羡白就没有了?
垂了垂眼,苏盛浔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深呼吸了一下后,手终于搭上了门把,在门把上转动了一下。
训练室的门缓缓而开,两名队友在双排,剩下的一个则是在光明正大的摸鱼。
扬眼看见苏盛浔走进来,对方眼里先是飘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就是上赶着的嘲讽,“哟,这不是我们的苏队嘛。啧,不是请假了?怎么还有心思来基地看我们呀?我还以为您输了比赛,觉得没脸见我们了呢。”
尖酸刻薄不必说,有时候苏盛浔真的也想不明白,明明一个两个都是大小伙子,为何说话比菜市场的大妈还要咄咄逼人。
敛目垂眼,苏盛浔轻轻叹了叹,没说话,倒是先将门给带上了——
而苏盛浔的这一不回应,就成了更糟糕的局面。
原先在打双排的两名队友双排结束,便扯下耳麦,一点儿好脸色都没给她,跟大爷似的朝着电竞椅的椅背倒下去,便开始了日常的阴阳怪气。
“可不是嘛,我们的苏队多厉害?我们都在拼死拼活训练呢,她倒好,赢了比赛,我们自然不敢说什么呀,可现在呀,有些人也不知道哪来的脸……”